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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州城节度府外。

  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曹风这位镇北侯世子,辽阳军镇都指挥使亲自拎刀上阵。

  “扑哧!”

  长刀斩落,一名叛军半截手臂掉落在了尸堆里。

  “啊!”

  这名叛军发出了死了爹妈般的惨嚎。

  “噗!”

  曹风又是一刀捅出去,将这叛军捅了一个透心凉。

  长刀拔出,带出了大股黏糊糊的鲜血。

  这叛军瘫软在血泊中,变成了一具烂泥般的尸体。

  “往前压!”

  “大乾万胜!”

  曹风这位都指挥使亲临一线,亲自拎着刀子参战。

  这极大地鼓舞了忠勇营和虎威营将士的士气。

  他们这一次冒着极大的风险,钻入了这龙潭虎穴中。

  面对重重阻力,进攻的步伐变得迟缓而艰难,不少人萌生了退意。

  可曹风亲自上阵,又将士气重新提振了起来。

  “将士们!”

  “往前杀啊!”

  “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刘顺、段承宗、唐昊等曹风的亲信,此刻一个个宛如疯子一般,悍不畏死地提刀往前冲。

  他们亡命地往敌人堆里猛冲猛打。

  这让讨逆军大将军卢荣好不容易抽调来的兵马打得招架不住,向后溃退。

  “临阵后退者,斩!”

  “顶住,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了!”

  卢荣现在也搞清楚了,突进城内的这一支敌人并不多。

  他想用城内的兵马拖住对方,而后调集城外的兵马围剿。

  只要守住了辽州城,那这一仗就输不了。

  可是面对曹风率部的冲击,讨逆军在巨大的伤亡面前,已经顶不住了。

  他们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被杀得节节后退。

  每时每刻,都有叛军在血泊中倒下,或被锋利的长刀劈成两半,或被长矛刺穿胸膛。

  一队叛军急匆匆地赶到了战场。

  他们是守卫北门的兵马,得到军令后奉命增援的。

  看到长街上那残酷的混战场景,这让新抵达战场的叛军吃了一惊。

  “冲啊......”

  一名年轻的叛军军士拎着刀子就要冲上去参战。

  可他刚迈步,就被领队的军官踹了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地。

  这年轻的叛军军士转头看向了踹他的那军官。

  “指挥,你,你踹我作甚?”

  这年轻的军士满脸懵逼。

  军官瞪着眼珠子问:“你想干啥?”

  “去帮忙啊?”

  这年轻军士指了指不远处已经被杀得节节败退的叛军队伍,焦急地说:“他们快顶不住了,我们得赶紧上去帮忙。”

  军官没好气地骂道:“没脑子的东西!”

  “帮忙,帮个屁!”

  “急着去投胎啊?”

  “上头一天就管你两顿糙米饭,连点荤腥的影子都见不着,你拼什么命啊!”

  “啊?”

  这军官的话让年轻军士更是满脸错愕。

  在这个关键时候,指挥的话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得到军令不是来增援的吗?

  这前边打得正激烈呢。

  指挥这话什么意思?

  “退,退到那边的巷子里去,先观望观望情况。”

  领队的军官对手底下的数百人命令道:“赶紧的!”

  在这领队军官的招呼下,这一队新抵达战场的叛军并没有贸然参战。

  他们就躲在不远处的巷子里观望情况,准备伺机而动。

  他们并非卢氏嫡系,对卢氏并没有多少忠诚度。

  领队的军官是老兵油子了。

  他深谙战场上的存活之道。

  他们的确是得到了军令要增援参战的。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无条件去送死。

  所以这领队的军官决定观望观望情况。

  局势顺利的时候再参战。

  若是局势不利,赶紧开溜才是正道。

  他们躲在巷子里观望了一阵。

  越看越是心惊肉跳。

  因为他们的对手轮番向前进攻,许多冲在前边的都是有袍甲的人,势不可当。

  也就片刻的功夫。

  大街上的叛军就宛如潮水般地溃败下来,一个个争相逃命。

  咻咻的箭矢从远处呼啸而来,将不少溃逃的叛军钉死在了长街上。

  看到这一幕,领队的军官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快走,快走!”

  “从北门出城!”

  “快!”

  眼见前方败象已露,领队军官毫不犹豫地率领手下众人撤离战场。

  “指挥,咱们这可是临阵脱逃,要杀头的......”

  一名军士看自家指挥要带着他们逃命,面露担忧色。

  指挥官怒气冲冲地呵斥道。

  “你他**才临阵脱逃呢!”

  “老子现在尿急,想去方便行不行??”

  “要不你要不先去顶一阵子?”

  “老子尿了后,再回来帮你?”

  这年轻的军士看着远处那些被不断追上杀死的讨逆军军士,吓得缩了缩脖子。

  “指挥,我,我也尿急......”

  “那不就得了。”

  “赶紧走!”

  叛军军官带着手下众人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窜,连头也未敢回。

  此刻在节度府衙门内。

  叛军大将军卢荣心急火燎,坐立不安。

  因为曹风率领的兵马已经击溃了他派去的兵马,距离节度府近在咫尺。

  “援军,援军怎么还不来??”

  一名亲信回答:“大将军,我已经派人去催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浑身血污的叛军飞奔进入了节度府衙门。

  “大将军,挡不住了!”

  “咱们的人已经全部溃败下来了!”

  “曹风的人一个个不要命一样地进攻,张指挥亲自上去阻挡,人都被砍烂了。”

  听到这军士的话后,卢荣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活捉卢荣!”

  “大乾万胜!”

  “投降免死!”

  外边响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声。

  “走,快走!”

  卢荣方才还想拖住进城的这一股敌人,调城外的兵马围剿呢。

  可现在援军还没到,他们的人已经被打垮。

  他要是再不走,就得死在这里。

  卢荣在亲卫的簇拥下急匆匆地朝着后门奔去。

  那些被任命为叛军高层的一众官员见状,也都惊惶失措地跟着一起逃命。

  卢荣等人抵达了后门后,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跑了。

  “卢大将军,等等我们呀!”

  看到卢荣不管不顾自己骑马跑了。

  那些跟着他**后边的不少家族高层顿时懵了。

  可卢荣现在忙着逃命,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人。

  看到卢荣越跑越远,这些人气急败坏,有人破口大骂起来。

  大队大队的辽阳军镇兵马已经冲杀而来。

  这些叛军高层官员们宛如惊弓之鸟一般,当即就要四散奔逃。

  “站住!”

  “再跑放箭了!”

  浑身血污的辽阳军镇将士从各处围堵上来。

  众多叛军高层官员在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将士时,面露惊恐之色,双腿颤抖不已,几乎站立不稳。

  曹风率领的兵马杀进了节度府衙门,肃清了残存的抵抗力量。

  可是卢荣这家伙跑得太快了。

  好在他们抓住数十名叛军任命的什么知府、县令,兵马使,判官等高层官员。

  “小侯爷,卢荣刚跑没多久!”

  “是从后门骑马跑的!”

  得知卢荣这个叛军的头目跑了,曹风心里一沉。

  没有抓住卢荣这个叛军大将军,事情就麻烦了。

  擒贼先擒王。

  这卢荣跑掉了。

  他城外可还有数万大军的。

  一旦他们反扑,自己这点人可不够看的。

  “先不管他了!”

  曹风当机立断,大声下令道:“立即派人到各处高声呼喊,就说卢荣已经被我们斩杀,以此扰乱叛军的军心!”

  “古塔,刘顺,你们各自带人去将另外几个城门给我堵了!”

  “将抓住的那些官员都给我押到城头上去!”

  “叛军胆敢进攻,就要他们的命!”

  这些官员许多都是地方家族的头面人物,卢荣将他们抛弃掉了。

  可他们还有不少族人子弟在叛军任职。

  曹风觉得他们还是有一些用处的。

  辽州城内有的是钱粮,只要他们能守住辽州城。

  那他们就能坚守几日,然后向镇国公李信求援。

  正当曹风准备再冒险一次,据守待援的时候。

  留在城外的石墩子飞奔而来。

  “小侯爷!”

  “城外的叛军溃散了!”

  石墩子向曹风禀报了一个让人意外的消息。

  曹风满脸错愕,他急问:“城外的叛军溃散了,怎么回事?”

  石墩子回答:“我们四处纵火,又到处呼喊,说卢荣已经被杀,国公爷率领五万大军杀回来了。”

  “这叛军听了后,直接就乱套了。”

  “刚开始只是零星几个叛军惊慌失措地逃窜,但很快,越来越多的叛军开始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曹风也没想到。

  自己让人在城外纵火,散布谣言,竟然起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