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寒地冻,积雪不化。

  辽阳城外的兵营内,却是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

  辽西军在短短六七天的时间内,扩充到了一万兵员。

  大量的新兵入住兵营,让原本略显空旷的大营顿时变得热闹了起来。

  在忠勇营的一处营房前。

  披甲挎刀的队正孙展正板着脸,在给手底下的一群新兵训话。

  “打今儿起,你们就是我们忠勇营甲队的兵了!”

  孙展主动介绍说:“我是你们的队正孙展!”

  “你们也不要怕我!”

  孙展看新兵们一个个紧张的样子,他笑了笑。

  “在三个月前,我还是虎威营的一名大头兵,和你们一样!”

  这话无形中拉近了他和新兵们的距离。

  他们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威风八面、气势逼人的队正。

  在三个月前,还只是一名和他们一样的大头兵。

  “你们或许很好奇。”

  “我是怎么当上这个队正的?”

  孙展笑了笑。

  “你们可能会觉得我有背景,有关系,走了路子,这才当了队正。”

  新兵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在暗自揣测,孙展究竟是如何在短短三个月内,从一名普通士兵一跃成为甲队的队正的。

  孙展看向了队伍中的一名老兵。

  “老猫!”

  “你告诉弟兄们,我是怎么当上这个队正的!”

  这叫老猫的老兵当即站了出来。

  他大声道:“咱们孙头儿在辽州一战中,以一己之力,剁了十一名叛军的脑袋!”

  “他自己就受了一点皮外伤!”

  “论功行赏,他就当上了队正!”

  嘶!

  得知自家队正竟在辽州一战中立下如此赫赫战功,新兵们无不倒吸一口冷气,面露惊异之色。

  他们看向队正孙展的目光中,既有敬畏也有钦佩,变得异常复杂。

  “没有想到咱们头儿这么厉害。”

  “难怪我感觉到他身上有杀气。”

  “一战杀了十多个叛军,这也太厉害了。”

  “......”

  面对新兵们的低声议论,孙展的脸上满是骄傲色。

  孙展压了压手,制止了众人的交头接耳。

  “诸位弟兄!”

  “我孙展告诉你们这些,并不是为了炫耀!”

  孙展对众人道:“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你们来咱们辽西军,那算是来对了!”

  “咱们的小侯爷赏罚分明!”

  “只要你有本事!”

  “你能杀敌立功!”

  “那你就能升官发财!”

  孙展的一番话,让众人都很心动。

  毕竟孙展拿自己举了例。

  三个月前他只不过是一个大头兵,如今却已经是穿上一身精良袍甲的队正。

  他们若是能当上官儿,那就光宗耀祖,回去走路都能挺直腰杆。

  “当然了!”

  “要想战场杀敌立功,光嘴上会说可不行,必须有真本事!”

  “没真本事,别说立功,连命都难保!”

  孙展对众人说:“那怎么才能有本事呢?”

  “那就必须好好地操练,锤炼杀敌的本领!”

  “所以打今儿起!”

  “你们就要有吃苦耐劳的心理准备!”

  “我会狠狠地操练你们!”

  “你们谁要是觉得自己是没卵子的男人,怕吃苦,那趁早现在就滚蛋!”

  孙展气势汹汹地说:“老子甲队可不要贪生怕死,胆小懦弱的软蛋!”

  “想走的,现在就走,我不拦着!”

  孙展的话音落下,队伍中出现了一阵躁动。

  “头儿!”

  “你别小瞧我们!”

  “我既然来当兵吃粮,那就不怕死!”

  “是啊!”

  “现在回去了,那多丢人!”

  “不就是上阵杀敌吗,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再说了,我在家里猎杀的山猪没有十头也有五头了!”

  “这杀敌和杀山猪应该差不多!”

  “.......”

  一众新兵们自然不服输,一个个叫嚷了起来。

  “好!”

  “都是有种的爷们!”

  孙展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现在我给你们讲一讲咱们辽西军的规矩!”

  众人都闭上了嘴巴,竖起了耳朵,认真聆听起来。

  “咱们小侯爷给咱们定下了二十条军规!”

  “我一一地念给你们听!”

  孙展对众人说:“三天后,你们必须对这二十条军规倒背如流!”

  “谁若是到时候背不出来,就沿着咱们的兵营每天早上跑十圈!”

  “啥时候能记在脑子里了,啥时候就不跑了!”

  孙展的话让不少新兵都缩了缩脖子。

  他们没有想到,这一上来竟然要背这劳什子军规。

  当孙展在给众人讲军规的时候。

  曹风这位辽西军中郎将在首席幕僚孟学文的陪同下,正在各处转悠。

  只见兵营中到处都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

  那些队正们正在快速地熟悉手底下分到的新兵,并且在给他们讲规矩。

  那些指挥们则是忙着给新兵们发放兵刃,军衣等物。

  一些行动迅速的新兵队伍,已经在营内校场上整齐地列队,开始了队列操练。

  总而言之。

  兵营中人兵马众多,却秩序井然。

  首席幕僚孟学文看辽西军如此军容,对曹风更加钦佩了。

  他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小侯爷的军队军纪严明,秩序井然,颇有大乾第一强军的姿态。”

  孟学文以前在兵部担任过一任的职方司员外郎,对军中还是了解一些的。

  纵观那么多军队,他觉得曹风的辽西军哪怕大多数是新兵。

  然其秩序井然,足可名列前茅。

  这些兵马只要勤加操练,再上阵厮杀几轮,绝对会天下第一强军。

  “孟先生高赞了。”

  曹风对孟学文道:“我辽西军身为大乾军队,肩负保境安民之责。”

  “在我看来,军纪严明,令行禁止这都是最基本的要求。”

  “若是连这些都做不到,那干脆解散算了。”

  曹风的话虽这么说。

  可是在孟学文看来。

  要想军纪严明,令行禁止,实属不易。

  大乾能做到这些的军队,屈指可数。

  小侯爷治军严谨,要求甚高,

  难怪能在辽州一战以少胜多,大败叛军。

  “小侯爷!”

  孟学文审视辽西军之军容士气,心中已有计较。

  “我觉得我们辽西军虽新兵众多,可老兵都是有战阵厮杀的经验。”

  “比起那些叛军而言,战力应该还略胜一筹。”

  孟学文对曹风建议道:“如今叛军在辽西四处劫掠,军纪废弛。”

  “现在天寒地冻,大雪封路。”

  “我们又招募了这么多新兵入营,需要一段时间进行操练。”

  “若是我们此时能出奇,突然出兵杀到辽西,必定能出奇制胜,大败叛军。”

  曹风微微一笑。

  “孟先生和我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呀。”

  “我也正有此意。”

  曹风对孟学文说:“我准备在辽阳府大造练兵的声势,以迷惑辽西叛军,让他们误以为我们短时间内无法出兵而放松警惕。”

  “我准备抽调精兵强将,亲自带队突袭辽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