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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云岭,鬼王寨。

  震天的喊杀声逐渐消停,山林沟壑中横七竖八地铺满了山匪马贼的尸体。

  马贼山匪误判了形势。

  还以为曹风他们被包围后,已经陷入绝境。

  他们依靠着人多势众,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猛攻。

  欲要将这一路官军全部消灭在大山里,给官军一个下马威。

  殊不知这是曹风他们以身为饵,诱这山中的山匪马贼入局。

  曹风他们一直以微弱兵力轮番上寨墙防守,故意示弱。

  实际上大多数的兵力都保存着实力,随时准备反击。

  当山匪马贼的有生力量被消耗,筋疲力尽的时候。

  曹风他们突然发起了猛烈的反击,打得各路马贼山匪措手不及。

  他们本就是东拼西凑的乌合之众。

  无论是装备还是战斗意志,远远不如曹风麾下的辽西军。

  先前打顺风仗的时候,勉强可以靠着一腔血勇,发挥出一些战力。

  可遇到硬仗恶仗,马上现了原形。

  面对虎威营和陷阵营将士的穷追猛打,五六千山匪马贼土崩瓦解。

  各路山匪马贼夺路而逃,谁也顾不得谁。

  大多数的山匪马贼在溃败后,慌不择路地逃进了山林。

  可是他们这几日鏖战,体力消耗得厉害。

  面对陷阵营和虎威营的追击,他们很多人跑出几里地后就跑不动了。

  “不行,不行,累死人了!”

  山匪马贼们除了头目平日里待遇好,体力好。

  大多数都面黄肌瘦,瘦骨嶙峋,长期营养不良。

  现在一个个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不少马贼山匪感觉自己双腿就像是灌铅了一般,抬都抬不起来了。

  反观辽西军将士,则是精神抖擞,步伐稳健,与山匪马贼形成了鲜明对比。

  先前曹风对他们操练得很严格。

  每日清晨出操的时候,至少都要跑个十里地才能吃饭。

  起初他们也跑不动,跑两三里就不行了。

  可面对教头们的鞭子,他们大多数人都逐渐能一口气跑十里地。

  现在追击起山匪马贼来,自然是健步如飞。

  “军爷,我们愿意归降,我们归降!”

  “别放箭,我们归降了!”

  马贼山匪跑不动了,面对追上来的辽西军将士,一个个瘫软在地,大声求饶。

  那些龙精虎猛的辽西军将士当即围了上去。

  “****!”

  “跑啊!”

  “怎么不跑了!”

  辽西军将士如猛虎下山般冲上去,抡起刀柄就揍,每一击都带着呼呼风声,粗暴而有力。

  “饶命,饶命!”

  “不跑了,我们不跑了!”

  辽西军将士对这些马贼山匪拳打脚踢一顿,发泄了心头的怒火后。

  他们这才将马贼山匪缴械,五花大绑后,往回羁押。

  大多数溃散的山匪都因为体力不支,被追击的辽西军俘虏。

  可还是有小部分的马贼山匪逃了。

  这其中就包括黑云寨的谢宝庆。

  谢宝庆他们是马贼,他们寨子里拥有三十多匹马。

  他们的马匹就拴在林子里。

  眼看着大势已去。

  谢宝庆当即钻进了林子里,骑马逃走了。

  这山中并非都是陡峭的山岭,还有许多地方是河谷山沟和森林地带。

  谢宝庆他们横穿了森林。

  策马一路小跑。

  随着喊杀声逐渐消散在山谷之间,他们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总算是摆脱了辽西军的追击。

  “寨主,我们已经摆脱了官军!”

  看身后没有官军追上来,惊魂未定的马贼这才放缓了马速。

  谢宝庆朝着身后的方向看了几眼。

  后边一片安静,的确是没有官军追来。

  他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松了一口气。

  他暗道好险。

  若自己慢一步,怕是要被官军给堵住,跑不出来了。

  “咱们不少弟兄都没跑出来,怕是凶多吉少。”

  黑云寨这一次出动了四百多人,除了他们三十多个有**逃出来外。

  余下的都跑散了。

  这让众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

  “他们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有事的。”

  谢宝庆道:“只要逃进了山林,官军是追不上他们的。”

  谢宝庆并不知道,他们遇到的可不是寻常的官军。

  这些官军平日里每日操练跑步,想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难如登天。

  “寨主,我们现在去哪?”

  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

  先前他们还是进攻的一方。

  眨眼间就被杀得大败。

  这让那些侥幸逃出来的马贼们个个心有余悸,脸色苍白,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先回寨子!”

  这一次好不容易纠集了五六十个寨子一起对付官军。

  却遭遇了惨败。

  谢宝庆宛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颇为沮丧。

  这一次丢脸丢大发了。

  这以后在黑云岭山中,自己怕是再也抬不起头了。

  经此一战。

  他们各路好汉元气大伤,官兵则是大获全胜。

  他们现在需要返回寨子,休养生息。

  好在他们黑云寨在黑云岭深处,官军一时半会还找不到他们。

  谢宝庆带着三十多名骑**马贼,兜了一个大圈子,这才返回了他们的老巢。

  他返回老巢后,当即差人出去打探这一次战事的具体情况,顺势收拢溃散的弟兄。

  可是让谢宝庆意外的是。

  一连过去几日。

  在鬼王寨外被冲散的那些弟兄,竟然一个都没返回寨子。

  这让他大为不解。

  按理说纵使在鬼王寨被击溃。

  只要逃进山林中,官兵是奈何不得他们的。

  这几天怎么也该回到寨子了。

  可现在却一个人都没回来,这让谢宝庆预感到了一丝不妙。

  正当谢宝庆眉头紧锁,准备再次派遣手下前去探听虚实之际。

  殊不知危险正在逼近。

  辽西军虎威营指挥使周兴安,亲自带着两队军卒,二百余人摸到了黑云寨附近。

  “军爷,寨子就在前边!”

  一名鼻青脸肿的马贼双手被捆绑,此刻温顺得宛如小猫一般。

  他是黑云寨的人,可是他地位低,并没有马匹。

  因此在逃窜的时候,被辽西军俘虏了。

  辽西军则是以他为向导,一路追过来,摸到了黑云寨附近。

  “你们几个去探探路。”

  周兴安对几名斥候兵吩咐了一声。

  这几名斥候兵当即猫腰钻进了前方郁郁葱葱的林子。

  傍晚的时候。

  这几名斥候兵返回。

  斥候兵兴奋地说:“前边有一个寨子,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黑云寨。”

  “我们抓了一个放哨的!”

  “从他口中得知,寨子里如今就五十多个马贼,余下的都是老弱妇孺.......”

  周兴安顺藤摸瓜找到了黑云寨,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大多数的山匪马贼都将自己的老巢藏得很隐秘。

  这黑云寨则是其中之一。

  好在有被俘虏的马贼带路,总算是找到他们的老窝了。

  “放哨的呢?”

  “杀掉了!”

  “走!”

  “事不宜迟!”

  “攻进去!”

  周兴安得知寨子里的马贼不多,当即带着两百余虎威营的军卒,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