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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西府。

  桑干河畔。

  晌午刚过。

  大队大队的陷阵营将士就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开出了兵营。

  指挥使张虎臣骑着一头黝黑的骏马,显得威风凛凛。

  道路两侧,时不时有人向张虎臣打招呼,夸赞陷阵营的队列整齐。

  “见过张指挥使!”

  “张指挥使,又去挖地啊?”

  “张指挥使的兵练得好啊!”

  “这队伍就像是一个人一样,整齐划一,不愧是我辽西精兵!”

  “......”

  张虎臣骑在马背上,与打招呼的百姓一一挥手致意。

  他望着麾下将士,个个精神焕发,面对百姓的夸赞,脸上洋溢着自豪之情。

  以前在辽阳军镇当兵的时候,百姓见了他们宛如见了瘟神一般,躲得远远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

  在自家小侯爷的要求下。

  辽西军与百姓的关系搞得很好。

  百姓并不畏惧辽西军,反而是愿意亲近辽西军,双方仿佛是亲人一般。

  “王大爷,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要不要我再派军中的郎中,给你开几副药?”

  见到熟悉的百姓,张虎臣勒住了马匹,主动地关心。

  “不用,不用了。”

  “这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多亏了张指挥使和吴郎中啊!”

  “你们是我的大恩人呐!”

  张虎臣笑着摆了摆手:“你们遇到难处,我们辽西军伸以援手,那是理所应当的。”

  “你家里的柴还够烧吗?”

  “不够烧的话,我再派人给你送些来!”

  王大爷忙摆手。

  “柴火够烧,够烧!”

  “你们送的柴火,够我烧半年了!”

  “这多亏了你们呐!”

  “张指挥使,我这腿已经快好了,以后我就自己去打柴,不劳烦你们送柴火了。”

  “那也行!”

  “以后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找我们辽西军!”

  张虎臣和王大爷攀谈几句后,这才拱了拱手,策马继续向前。

  好几名从辽阳那边新搬来的农户见辽西军走得远了。

  他们这才凑到了王大爷跟前。

  一农户满脸堆笑地问:“王大爷,方才过去的那大官是谁呀?”

  “你们认识?”

  王大爷笑着说:“方才过去的是辽西军陷阵营指挥使张虎臣,张指挥使!”

  “这张指挥使乃是曹风小侯爷麾下的五虎将之一,人可好呢。”

  “我前些日子摔断了腿,家里没有柴火烧了。”

  “就是这张指挥使派人给治伤,又送药,又帮忙送了柴火,可是帮了我大忙呀。”

  那农户闻言,满脸惊讶。

  “你与那张指挥使是亲戚?”

  王大爷笑道:“我要是有当大官儿的亲戚,我还种啥地呀。”

  农户问:“那他为何又是给你治伤,还送柴火?”

  王大爷回答说:“这就孤陋寡闻了。”

  “这小侯爷麾下的兵那是个顶个的好人!”

  “他们与别处的官军不一样,他们对我们老百姓呐,那是亲如一家人。”

  “他们隔着几日就到我们村里,帮我们挑水砍柴,修补房屋,甚至帮忙种庄稼呢。”

  “我老汉活了六十多年,这样好的军队,还是头一次见呢。”

  几名新迁来的农户闻言,都觉得不可思议。

  看王大爷和当官儿的认识,周围的农户也都凑到了跟前。

  一时间,王大爷的周围聚集了数十名农户。

  “你们刚来可能还不知道。”

  “你们在辽西待得久了就知道,这辽西军是天底下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官兵!”

  “有他们在辽西守着,咱们这心里啊,别提多踏实了!”

  新农户拉着王大爷的问东问西,王大爷也乐意给他们讲辽西军的事儿。

  “那曹风小侯爷麾下的五虎将,除了这张指挥使,还有谁呀?”

  王大爷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除了张指挥使外,还有虎威营的周兴安指挥使、骁骑营的李破甲指挥使、辽西军都指挥使秦川、山字营指挥曹阳。”

  “咦?”

  “山字营指挥使不是吕健吗?”

  有人好奇地追问:“为何他不是五虎将之一,反而是指挥曹阳?”

  王大爷哈哈一笑。

  “这吕健是镇西侯之子,若不是皇上点他的名,要他当山字营指挥使,哪里轮得到他?”

  “他就是一个关系户而已。”

  “听说当初马贼山匪围辽西城的时候,他可是吓得临阵脱逃,想要逃回帝京呢。”

  “若不是曹阳指挥率领山字营与马贼山匪血战数昼夜,辽西城怕是会被马贼山匪屠戮一空。”

  “这吕健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他当山字营指挥都不够格,哪里还能当五虎将。”

  “这曹阳指挥别看年纪轻轻,人家可不是靠着曹风小侯爷的关系当的指挥。”

  “人家可是靠着战功一步步爬上去......”

  农户们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王大爷,你知道得挺多呀,那你讲讲其他五虎将的事儿呗......”

  “行!”

  “今儿个活儿干得差不多了,你们想听,那我就讲一讲。”

  面对新农户们的夸赞,王大爷心里美滋滋的。

  他坐在田埂上,给众人讲起了辽西军五虎将的事儿。

  正当王大爷讲得口沫四溅、眉飞色舞之际。

  张虎臣率领的一营兵马两千将士已经到了一片荒地前。

  将士们迅速列队站好,张虎臣威风凛凛地骑在马背上,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开荒前布置。

  “将兵刃都架在那边,派人看管着!”

  “各队去那边的马车上领取农具!”

  “今天下午,咱们陷阵营要开垦出三百亩地出来!”

  “诸位将士有没有信心!”

  “有!”

  回答张虎臣的是将士们震天的喊声。

  现在曹风大力鼓励开荒。

  不仅仅百姓开荒,军队也参与了进来。

  军队操练半日,另外的半日则是拉出来开荒。

  曹风希望以后他们的粮食,瓜果时蔬,自给自足。

  这么做可以减轻百姓负担的同时,改善他们自己的伙食。

  “好!”

  “今日各队看谁开荒的数目多!”

  “这数目多的,记功一次!”

  此言一出,陷阵营各队顿时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比试一番。

  “好,干活儿吧!”

  在张虎臣的命令下。

  陷阵营将士当即将兵刃集中堆放在顺手的位置,一个个抡起锄头镰刀开荒。

  陷阵营的将士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壮年,他们在投身军旅之前,许多人本就是经验丰富的庄稼汉。

  这开荒种地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一点难度。

  他们有人负责在前边清理树枝杂草,也有人在后边抡着锄头挖地。

  众人挥汗如雨,铁锹锄头翻飞。

  一片片荒芜之地渐渐被希望的田野所替代,新的土地在他们的努力下不断被开垦出来。

  他们这不仅仅是为军队开荒,更是为他们自己开荒。

  小侯爷曹风已经说了。

  这些开垦出来的土地,一部分将归属各营,由他们派人种菜种粮,改善各营的伙食。

  那些伤残的老兵,以后将负责这些土地的耕种维护。

  另外的一部分则是作为奖赏,以后要分给各营将士的。

  每一名将士都将获得五十亩土地。

  现在不少辽西军将士已经将自己的家人从辽阳等地接来了。

  他们的家眷作为新编入的民户,可以直接分得五十亩土地。

  等军队的土地开垦出来了,他们作为军将还能再领取五十亩土地。

  这以后哪怕不在军中效力,一家人一百亩土地,也足以过上好日子。

  到时候耕种不过来,说不定还要请一些佃户帮忙耕种呢。

  那他们就能从一个平头百姓,摇身一变成为颇有家资的小富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