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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余奴隶仆从军临阵倒戈。

  可惜他们没有听从呼延腾的警告。

  他们如同无头苍蝇般,争先恐后地想要涌入辽西军的营地,寻求生存的庇护。

  呼延腾为了营地的安危,只能痛下杀手。

  几轮箭矢落下去,奴隶仆从军导致当场就被射杀了不少。

  宇文耀原本是想让仆从军充当敢死队,冲击辽西军营地的。

  可奴隶仆从军的临阵倒戈,让他勃然大怒。

  这些曾经温顺得宛如绵羊一般的奴隶,竟然敢违逆他的军令。

  “该死的乾狗!”

  “将他们全部射杀了!”

  胡人也都纷纷张弓搭箭,对着那些幸存的奴隶仆从军放箭。

  “嗖嗖嗖!”

  “啊!”

  不少奴隶仆从军在绝望中被箭矢穿透身躯,七倒八歪地瘫软倒地。

  眨眼间的工夫。

  三百余奴隶仆从军就死伤殆尽。

  奴隶仆从军临阵倒戈不成,反而被临阵射杀,浓郁的血腥气弥漫。

  辽西军这边不少人露出了不忍色。

  胡人那边则是一个个满脸凶光,抄着刀子亲自策马冲击。

  胡人这一次趁着清晨突然杀出城,就是想要踏平辽西军兵营。

  奴隶仆从军临阵抗命,让宇文耀不得不动用自己手底下的胡人冲击。

  “哒哒!”

  “哒哒!”

  一名名胡人大呼小叫地发起了冲锋,仿佛汹涌的海浪,要将辽西军的营地淹没一般。

  “扑通!”

  “扑通!”

  “啊!”

  可是他们很快就踩踏上了辽西军布置在营地外的陷马坑,踩上了铁蒺藜。

  不断有胡人骑兵在惊叫中从马背上重重地滚落。

  而后被后方躲避不及的骑兵踩踏在马蹄下。

  “放箭!”

  面对潮水般涌来的胡人骑兵,呼延腾喉咙里发出了咆哮声。

  “咻咻咻!”

  “咻咻咻!”

  架设在胸墙上的弓弩发出了刺耳的呼啸声。

  只见血花迸溅,冲锋在前边胡人宛如熟透的麦子一般,眨眼间就倒下了一大片。

  有弓马娴熟的胡人策马跃过了壕沟,也有人连人带马摔倒。

  “吼!”

  “吼!”

  胡人前赴后继地冲击,仿佛不怕死一般。

  顷刻后。

  就有胡人冲过了壕沟,冲到了那垒砌的胸墙前。

  这胸墙乃是挖掘壕沟的泥土垒砌而成。

  有胡人连人带马撞上去,当即撞得泥土乱飞。

  “刺!”

  一支支寒光闪闪的骑枪猛地捅刺出去。

  那些被阻挡在胸墙前的胡人眨眼间就被捅得浑身都是血窟窿,不甘地坠落马下。

  当呼延腾率领骁骑营的骑兵依托着壕沟、胸墙、箭矢和骑枪阻挡胡人冲击的时候。

  中军营地内。

  曹风等人已经披挂整齐。

  胡人突然出城进攻,这让曹风大喜过望。

  他虽派出了大量的骑兵去抄掠分散在周围的胡人部众牛羊。

  可留在兵营内的还有一千骁骑营将士和数百名亲卫骑兵。

  除此之外。

  这些天陆续被营救出来的约有一两千被掳的大乾边民,也临时充作了辅兵。

  他早就防着城内的胡人呢。

  对方若是跑的话,他可能无法全歼对方。

  可对方要主动送死,那正中他的下怀。

  总而言之。

  曹风手底下的兵马比胡人只多不少。

  现在胡人狗急跳墙,

  “王监军使!”

  “你带人从正面反击!”

  “慕容月,你率部从侧翼出营,侧击胡人!”

  “余下的人由我统帅,随后冲杀!”

  “全军出击!”

  “今日定要打出我辽西军的军威!打出我们辽西军的气势!”

  曹风一声令下。

  已经披挂整齐的一千余辽西军骑兵当即一分为三。

  胡人已经冲破了重重阻碍,进攻到了辽西军营地大门前。

  只见胡人将一个个铁钩扔出去,挂住了大门的栅栏。

  他们齐齐调转马头,在几十匹战**拉拽下。

  辽西军那简陋的大门,轰然坍塌。

  “吼!”

  “吼!”

  看到辽西军营地大门被拽开,后面的胡人爆发出了山呼海啸的呐喊声。

  他们一个个催动马匹,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他们从出城到现在,也就片刻的功夫而已。

  他们现在杀进辽西军的营地,辽西军估计甲胄都没穿戴整齐。

  只需一番猛冲猛打,辽西军必将溃不成军,如落花流水般四散而逃。

  当胡人们一个个兴奋地催马往前冲的时候。

  骁骑营监军使王大树率领的数百名身披甲衣的辽西军骑兵,也在向营地外冲击。

  “杀啊!”

  数十名胡人刚冲进辽西军的营地,迎面就撞上了黑压压的骁骑营骑兵。

  于狭窄之地,胡人骑兵难以辗转腾挪,唯有硬碰硬。

  他们只能硬生生地和大量的骁骑营骑兵正面短兵相接。

  “噗哧!”

  “啊!”

  骁骑营的骑兵一个个手持骑枪,他们奋力地将骑枪扎进胡人的身躯。

  战场上一寸长,一寸强。

  胡人的长刀还够不着骁骑营骑兵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骑枪穿透身躯。

  骑枪穿透敌躯之际,骁骑营将士迅速弃枪拔刀,动作干净利落。

  战马冲击的力量加持的骑枪力道十足。

  他们在捅杀敌人的同时,反震之力也有可能将他们掀翻。

  若是不及时松手,反而会伤到他们自己。

  好在经过无数次的刻苦训练,他们对这一连串的动作已经熟练到了近乎本能的程度。

  松开骑枪,抽出马刀。

  “噗哧!”

  “啊!”

  骁骑营骑兵依仗着自己甲胄精良,直接舍弃了防护,撞进胡人的队伍中,短兵相接。

  在狭窄如瓶颈的营地大门附近,双方的骑兵如同狂风暴雨般拥挤混战,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

  他们无法腾挪闪避,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迎接对方的劈砍。

  很显然。

  胡人是吃亏的。

  他们那简陋的防护压根就承受不住锋利马刀的劈砍。

  几刀下去,他们不死就要重伤。

  骁骑营的伤亡则是小得多。

  后边的胡人骑兵还在往前涌,前边的胡人被杀得不断跌落马下。

  当监军使王大树率领骑兵与胡人对攻的时候。

  呼延腾也率领轮值的将士挺着骑枪,将一名名外围的胡人骑兵捅落马下。

  战事陷入了短暂的僵持。

  好在很快就发生了变化。

  在战场的侧翼。

  响起了闷雷般的马蹄声。

  慕容月这位辽西出身的胡人女将,率领数以百计的骁骑营精锐,从侧翼杀了出来。

  “快退,快退!”

  胡人正在正面进攻,欲要杀进辽西军营地呢。

  辽西军现在从侧翼杀出。

  让大举进攻的胡人侧翼暴露在慕容月等骁骑营骑兵的刀锋下。

  宇文耀大声嘶吼着,欲要将前边的胡人骑兵撤下来,整队野战。

  可是战场上一片喧嚣,他的传令兵虽奋力吹响后退的号角。

  可前方的胡人已经和骁骑营混战绞杀在一起,想要抽身后退,压根不可能。

  双方人马交织,战况胶着,战马在狭窄的空间内辗转腾挪,难以掉头,撤退更是无从谈起。

  “咻咻咻!”

  “咻咻咻!”

  一波箭矢从侧翼朝着胡人笼罩而去,当即就有不少胡人惨叫着落马。

  “杀!”

  慕容月这位年轻的辽西军女将,一马当先,杀进了胡人的队伍中。

  她身后的数百骁骑营精骑,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子,扎进了胡人的队伍中。

  胡人的进攻队伍瞬间被拦腰截断,陷入了首尾难以相顾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