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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风当场提拔甲队的老什长左斌为代理队副,当自己的副手。

  突然的升官。

  左斌对曹风这位初来乍到的小侯爷顿时充满了好感。

  只要帮这位小侯爷在甲队站稳脚跟。

  那自己说不定真的能转正呢!

  左斌顿时变得积极起来。

  曹风在左斌的协助下,当场对甲队的人进行了整队清点。

  甲队满打满算,留在兵营内的还有三十八人。

  一百二十编制的队伍,如今就这么一点人在兵营。

  让曹风都觉得辽州军已经烂了!

  “左斌,你立即派人去通知那些没有在兵营的人!”

  曹风当着众人的面对左斌吩咐说:“限令他们三日内归队!”

  “如若三日内还没归队的,一律革职除名!”

  “是!”

  左斌当即答应了下来。

  曹风说完后。

  又对余下的三十八名军士进行了临时整编,将他们打乱编为了三个什。

  什长和伍长任由留在兵营的军官代理担任。

  曹风一上来就大刀阔斧的整顿,让不少人都有些难以适应。

  曹风才不管那么多。

  在对余下的人进行整顿后,当即开始发布自己的第一道军令。

  他指了指乱糟糟的兵营营房。

  “瞧瞧你们住的地方?”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猪圈呢!”

  “不像话!”

  众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这位小侯爷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现在我命令!”

  曹风大声道:“甲什负责清理杂物,清理粪便!”

  “乙什负责清洗被褥,锅碗瓢盆!”

  “丙什负责将房顶的茅草重新压实,将破损的门窗修好!”

  曹风说完后,目光投向了新提拔起来的三名代理什长。

  “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

  这三名代理什长原是伍长。

  曹风将他们提拔了起来,如今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拳脚呢。

  “如果做不好,我会撤换掉你们,换人来做!”

  “是!”

  曹风交代一番后。

  原本懒洋洋在营房内赌钱,晒太阳的众军士忙碌了起来。

  单独将提拔起来的代理队副左斌叫到了一旁。

  曹风问:“三个月不发军饷,这弟兄们的军衣也都破破烂烂的,以前没有人管吗?”

  左斌苦笑。

  “小侯爷!”

  “咱们甲队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谁管呀?”

  “原来的队正得罪了指挥使大人,被迫解甲归田了。”

  “这队副告了病假,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咱们甲队队正都出缺半年,一直没有人补缺。”

  左斌道:“我被弟兄们推举,倒是去指挥使官署讨要过一次军饷等物资。”

  “可这想要军饷物资,需要打点。”

  “我们弟兄穷得叮当响,哪有钱去打点呀。”

  “这队伍中凡是有门路的,早就找关系调到别的队去了。”

  “留在兵营内的这些都是没有门路的人。”

  “这没有法子调到别处去。”

  “若是离开兵营,这辽州兵荒马乱的,咱们不会什么营生,更难。”

  “大家伙之所以没有走,就是期待新的队正上任后,给咱们讨要拖欠的粮饷,好接济一番家里.......”

  “不瞒您说。”

  “为了弄点粮食填饱肚子,咱们现在能变卖的东西都变卖了。”

  左斌的话让曹风一阵无语。

  辽州军好歹是朝廷的正规军队。

  甲队竟然落到了无人管的地步。

  曹风好奇地问:“这上头不发粮饷,你们就不去闹吗?”

  “嘿!”

  左斌苦笑。

  “小侯爷,咱们都是一些没有关系背景的人,谁敢去闹?”

  “这一个哗变的帽子扣下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再说了!”

  “咱们队里的这些都是本乡本土的,这若是得罪了上头的人,家里也会遭遇报复.......”

  左斌所描述的情况。

  让曹风意识到,这辽州的水很深。

  可自己要想在甲队站稳脚跟,必须要赢得甲队将士的支持。

  这粮饷都讨要不来,那他们饿着肚子,也不会服自己。

  曹风对左斌吩咐说:“你带路!”

  “我们现在就去指挥使官署讨要粮饷。”

  左斌闻言,精神振奋。

  这小侯爷出身镇北侯府。

  他愿意为弟兄们出头去讨要粮饷,弟兄的好日子来了!

  曹风他们一行十余人离开了兵营,进城到了指挥使官署。

  仓曹参军的公事房内。

  几名满脸油光的军官正在推牌九。

  左斌满脸堆笑地凑到一名中年跟前。

  “吴仓曹!”

  “我是咱们山字营甲队的左斌。”

  “这位是咱们甲队新上任的队正,镇北侯府的小侯爷曹风。”

  这吴仓曹斜着眼睛一眼左斌,压根就没理会站在一旁的曹风。

  “啥事儿啊?”

  左斌满脸笑容地回答:“吴仓曹,我们这一次是来领取我们甲队的粮饷的。”

  吴仓曹扫了一眼江斌,阴阳怪气地道:“你空手来领粮饷啊?”

  “出去,出去!”

  “这.......”

  左斌转头看向了曹风。

  曹风笑吟吟地走到了这吴仓曹跟前。

  “吴仓曹,我是咱们山字营甲队队正曹风!”

  曹风对仓曹参军道:“弟兄们拖欠粮饷三个月了,都揭不开锅了。”

  “呵呵!”

  吴仓曹冷笑:“揭不开锅和我有什么关系?”

  吴仓曹当即与同桌推牌九的人谈笑了起来。

  “你看看,现在这些人呐,一点规矩都不懂!”

  “就这还想领粮饷呢。”

  “笑话!”

  “小侯爷又怎么样?”

  “要不是皇上开恩,早就脑袋落地了。”

  “在我这儿来装什么大尾巴狼!”

  吴仓曹的话引起了另外几人的轻笑。

  他们已经搞清楚了曹风这位小侯爷的底细。

  别看曹风顶着镇北侯世子的头衔。

  可实际上是得罪了大乾六皇子,皇帝发配到辽州阿来的。

  说得好听是军前效力。

  实际上就是发配充军。

  这样的人,他们自然不放在眼里。

  曹风面对众人的轻视嘲讽,他也不生气。

  他双手抓住了桌子。

  “轰!”

  “哗啦!”

  曹风当场就掀了桌子。

  桌子上的牌九、茶碗哗啦地撒了一地。

  吴仓曹等人惊慌起身避让,飞溅的茶水还是撒到了他们的身上。

  “曹风!”

  “你大胆!”

  吴仓曹看到自己被茶水淋湿的裤子,瞪着眼珠子,勃然大怒。

  左斌也没想到这位小侯爷脾气这么火爆。

  一言不合就掀了桌子。

  他吓了一大跳。

  “你才大胆!”

  吴仓曹的声音大,曹风的声音更大。

  “你身为山字营仓曹参军,却克扣我甲队粮饷三个月之久,你视我大乾军法与无物吗!?”

  曹风指着吴仓曹的鼻子,杀气腾腾。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国公爷那边告你一状,让你脑袋落地!”

  曹风气势冲天,吴仓曹一时间被镇住了。

  哪怕他是山字营指挥使卢聪的亲信。

  可若曹风去镇国公李信跟前告一状,那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这有些事儿不上称二两重。

  要是上了称,千斤都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