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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帐汗国。

  王庭。

  东门外人头攒动,两万多辽西军以及附属仆从军完成集结整队。

  只见旌旗招展,黑压压的军阵铺满了旷野,气势冲天。

  在阵列的最前方,六千多名胡人手持简陋的兵器。

  他们是曹风俘虏的东察部的部众。

  他们老的老,少的少,丁壮很少。

  曹风发给了他们一些兵刃,让他们充当这一次进攻王庭的先锋。

  尽管这些东察部的俘虏满心不甘,但他们深知,眼前别无选择。

  他们东张西望,试图寻找逃跑的机会。

  可是周围到处都是集结整队的辽西军骑兵。

  若是他们胆敢逃跑,马上就会被射杀。

  “哒哒!”

  传令兵飞驰而来,冲到了东察部俘虏兵们的跟前勒住了马匹。

  “曹都督有令!”

  “立即进攻!”

  “攻入王庭后,你们每人可以获得二十只羊的奖赏!”

  “胆敢后退畏战者,斩!”

  传令兵的话语刚落,六千余名俘虏兵中便涌动起一阵不安的波澜。

  “呜呜呜——”

  雄浑的号角声响起,战场上顿时变得喧嚣起来。

  “进攻!”

  “将云梯抬起来!”

  “往前走!”

  辽西军督战队指挥雷震拔出了长刀,对着那些俘虏们大声咆哮了起来。

  几乎与此同时。

  督战队的那些骑兵们也都张弓搭箭,寒光闪闪的箭矢对准了这些俘虏。

  “往前走,快!”

  “攻进城去,你们就能活!”

  “否则杀了你们!”

  在督战队骑兵们的怒斥催促下。

  六千多名东察部的俘虏迈步向前。

  可他们依然是左顾右盼,希望寻找到机会逃走。

  可他们失望了。

  督战队将他们盯得很紧,他们稍有迟疑,后边就会传来催促。

  当督战队驱赶着六千多东察部的俘虏朝着王庭城池涌去的时候。

  侧翼也响起了雷鸣般的马蹄声。

  上万名辽西军仆从军分为了数队,朝着王庭的东门猛扑而去。

  上万骑兵冲锋,当真是地动山摇,气势惊人。

  在漫天的烟尘中,上万骑兵冲到了王庭东门外。

  他们一个个张弓搭箭,对着城头松开了弓弦。

  在弓弦的颤音中,一支支羽箭呼啸而出。

  一时间。

  王庭东门的城头箭如雨下。

  守卫在城头的胡人面对那密集的箭矢,他们将身躯蜷缩在垛墙下边。

  他们在向天神祈祷,希望天神保佑他们。

  可是羽箭太密集了,一波接着一波,持续不断,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

  时不时有胡人被透射的箭矢穿透身躯,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胡人更擅长的是在野战中用刀弓去教训对手。

  可是现在面对实力强大的辽西军,他们只能蜷缩在城内,承受着一波波箭矢的打击。

  一队又一队辽西军骑兵从城下疾驰而过,呼啸的箭矢不断朝着城内抛射而去。

  那些浸透了火油的箭矢落在了城内各处。

  靠近城墙的许多房屋被点燃,一时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杀啊!”

  在大量辽西军骑兵箭矢的压制下。

  六千多东察部的胡人俘虏也抬着云梯、撞城锥涌到了城墙下。

  “快,梯子架起来!”

  “爬,往上爬!”

  在督战队的怒吼催促声中。

  那些东察部俘虏们乱糟糟地朝着城头攀登。

  “咚!”

  “咚!”

  数十名俘虏抬着的撞城锥也在撞击王庭的东门,沉闷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

  “放箭,**他们!”

  城头响起了胡人千骑长的命令。

  “千骑长,他们是我们东察部的人。”

  “他们是被那些乾狗驱逐来攻城的.......”

  看到城下那数以千计的东察部的人,城头的守军有些迟疑。

  毕竟,他们与城下的东察部的俘虏血脉相连,同属一个部落,这份亲情与纽带,让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挣扎与矛盾。

  他们不忍心对自己人下手。

  “他们为乾狗效力,他们已经背叛了部落,背叛了大汗!”

  “放箭,杀死他们!”

  “他们一旦攻进来,我们都会被杀死的!”

  “快放箭!”

  看到不少东察部俘虏已经爬上了木梯,朝着城头攻来。

  城头响起了守军千骑长声嘶力竭的嘶吼。

  “嗖嗖嗖!”

  “嗖嗖嗖!”

  城头的守军紧咬牙关,双手颤抖却坚定地松开了紧握的弓弦。

  强劲的箭矢从城头倾泻而下。

  聚集在城下的那些东察部的俘虏们顿时不断有人被箭矢穿透身躯,倒在血泊里。

  “别放箭,我们是东察部的人。”

  “我们是被逼的。”

  “不要杀我们。”

  “......”

  那些东察部的俘虏们在大声呼喊着。

  可是城头的箭矢却持续不断。

  如雨点般密集的箭矢倾泻而下,东察部的俘虏们在哀嚎中纷纷倒下,死伤无数。

  看到守军毫不留情地对他们痛下杀手。

  那些东察部的俘虏们左躲右闪,怒骂连连。

  他们都是被大乾辽西军驱赶过来攻城的。

  他们原本的想法是爬进城内,帮助守军抵抗大乾军队。

  可是城头的人不相信他们,反而是对他们痛下杀手。

  看到一个个熟悉的人被射杀,这让这些东察部的俘虏们双目泛红。

  大乾人没有杀他们。

  他们很多人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面对城头那密集的箭矢。

  不少人扔掉兵刃想往后跑。

  可是刚跑出去没有多远。

  迎面就有呼啸的箭矢将他们一一射杀。

  “转身回去进攻!”

  “胆敢后退,杀无赦!”

  辽西军督战队的将士在大声咆哮。

  “攻进城去,我家都督不仅仅会放了你们,还会给你们每人二十只羊的奖赏!”

  陷入进退两难的俘虏们没有办法。

  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对城头发起了进攻。

  他们若是聚集在城下,面对那密密麻麻的箭矢,他们谁都活不了。

  后退同样会被督战队杀死。

  他们唯一的活路就是攻进城去。

  那些俘虏们也发了狠。

  他们顺着木梯,一个个向城头攀爬。

  “轰!”

  有人刚爬到一半,数十斤的石头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这俘虏惨叫一声。

  整个人从木梯上滚落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又一名俘虏加速往上爬。

  可是才爬了没几步,一支箭矢就穿透了他的面门。

  “啊!”

  这俘虏又直挺挺地从木梯上滚落。

  数十架木梯架在东门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的俘虏们顺着木梯朝着城头攀登。

  城头的守军不断砸石头,不断放箭,浇热水。

  仅仅半个时辰。

  六千多进攻的俘虏兵就折损了一千多人,城下尸横遍地,鲜血汩汩而流。

  曹风一直在观战。

  目睹俘虏兵伤亡惨重,他面色如常,波澜不惊。

  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悯。

  这就是战争,残酷的战争。

  每一场战争的胜利都是由无数的尸骨堆砌起来的。

  每一次金帐汗国攻陷大乾的城镇,残酷程度比这更甚。

  有时候那些部落为了发泄愤怒,甚至会进行大规模屠戮。

  慈不掌兵。

  每一名能走到高位的将领,那都必须心硬如铁。

  自己这一次若是能攻陷王庭,那对金帐汗国绝对是一个重创。

  至少让他们会元气大伤,数年内不能南下入侵大乾。

  到时候大乾的边民也能赢得数年的喘息时间。

  会让更多的人避免死于战争。

  当然了。

  若是能一鼓作气将金帐汗国彻底覆灭,那就能结束这长达百年的边境战事。

  曹风现在比谁都想将金帐汗国灭掉。

  他现在已经是金帐汗国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这一次不能彻底击败金帐汗国,那他们会不会报复大乾不知道。

  他们肯定会报复自己和辽西军的。

  他现在已经彻底将金帐汗国得罪死了,双方已经结下了血仇。

  自己以后想要过得安稳,那就必须彻底将金帐汗国摁死。

  让他们没有能力报复自己,不然自己将会承受他们疯狂的报复,下半辈子别想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