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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庭城内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辽西军骑兵如潮水般沿街冲杀,马蹄轰鸣,长街震颤,惨叫声与战火交织成一片。

  面对这些凶悍的辽西军骑兵。

  胡人留守的那些老弱的抵抗意志很快就土崩瓦解。

  “快逃啊!”

  “乾狗杀进来了!”

  “逃命啊!”

  “他们人太多了!”

  “万骑长阿古被乾狗杀了!”

  “东门已经失守!”

  “......”

  胡人守军如丧家之犬,四散奔逃,惊恐与绝望写满了他们的脸庞。

  以前都是他们欺负别人,去征讨那些不听话的部落。

  现在大乾辽西军杀进了城。

  面对那提着长刀汹涌而来的辽西军骑兵。

  城内的胡人眼看着一名名守卫倒在血泊中,他们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

  东察大汗的王宫内,同样是一片慌乱。

  东察大汗的那些妻妾们平日里高高在上,锦衣玉食,颐指气使。

  如今辽西军攻破了王庭。

  她们这些人一个个被绝望和恐惧所笼罩。

  有人携带着金银细软仓促出逃。

  很快。

  就有人被溃散的守卫盯上了。

  几名提着刀子的守卫当即围了上去。

  平日里毕恭毕敬的守卫,此刻脸上却布满了狰狞与凶狠。

  “你们,你们干什么。”

  看到这些面色不善的守卫,有东察大汗的女人吓得后退了几步。

  “杀了她们!”

  远处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这几名守卫也懒得废话,提刀就朝着东察大汗的女人冲了过去。

  十多名奴仆见状,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逃。

  女人双腿如绵,瘫软在地,眼神空洞,丝毫动弹不得。

  “噗哧!”

  刀子狠狠地扎进了女人的身体,鲜血染红了女人的衣裙。

  这几名守卫挥刀杀掉了东察大汗的女人后,又追上了奔逃的奴仆。

  奴仆们很快也惨叫着倒在血泊中,他们携带的金银细软散落一地。

  看到那些掉落的金银珠宝,这几名守卫眸子里透着兴奋色。

  他们急忙蹲下,贪婪地将散落一地的金银珠宝一把把抓起,胡乱塞进衣襟和口袋。

  正当他们在捡拾金银珠宝的时候。

  又一队忠于东察大汗的守卫急匆匆而来。

  看到东察大汗的一个女人被乱兵所杀,这几个乱兵正在捡拾珠宝。

  带队的一位东察部的百骑长顿时大怒。

  “该死!”

  “杀了他们!”

  在这百骑长的命令下,数十名东察部的人冲向了这几名趁乱杀人劫财的乱兵。

  这几名乱兵见状,也顾不得地上还没有捡拾的金银珠宝了。

  他们丢下未及捡拾的财宝,如丧家之犬,慌不择路地朝远处奔逃。

  “咻咻咻!”

  他们没有跑几步,前方突然有不少的箭矢攒射而来。

  箭矢如利刃般穿透他们的身躯,他们身形一晃,踉跄着栽倒在地。

  一队辽西军骑兵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那东察部百骑长见状,也忙带着人转身就逃。

  可是很快他们就被这一队辽西军催马追上。

  在经过了短暂的混战厮杀后。

  这数十名东察部的人倒在了血泊中。

  城内每一条狭窄的街巷都回荡着激烈的厮杀声,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浸染。

  既有那些溃散的乱兵趁乱劫掠,也有辽西军在与那些反抗的守军交战。

  王庭城内到处都是一片混乱。

  在王庭城北的一座神庙内。

  一名红衣大祭司跌跌撞撞地闯入了正在向天神神像祈祷的白衣大祭司吉布。

  “大祭司!”

  “大事不好了!”

  这红衣大祭司的脸上满是惊恐色。

  “那些乾狗已经攻破了城池,杀进城内来了!”

  “万骑长阿古已经被杀死,守军已经全部溃败。”

  事实上不用红衣大祭司禀报。

  白衣大祭司吉布,通过那越来越清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心中已然明白,王庭已然失陷,无法挽回。

  这一次东察大汗领兵南下劫掠大乾。

  可是他们在定州鏖战几个月都难以取胜。

  如今大乾的辽西军都督曹风反而是长驱直入,攻陷了王庭。

  可以想象得到。

  他们金帐汗国距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前方战事不顺,损兵折将。

  这会让各部怀疑东察大汗的能力。

  王庭一旦陷落,无疑将如雪上加霜,进一步撼动东察大汗的根基与威望。

  总而言之。

  哪怕是东察大汗这一次结束在定州的战事,领兵回到王庭。

  那他也无法再像以往那般有力地统治各部。

  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震慑各部了。

  到时候必定有实力强大的部落站出来,挑战大汗之位。

  东察大汗年龄大了,经此一役,恐怕也会大受打击。

  反观辽西军都督曹风。

  年纪轻轻就在辽西站住了脚,又攻陷了云州,击败了阿尔草原的烈焰部。

  更让白衣大祭司害怕的是。

  这曹风在云州扶持了一位新的白衣大祭司,还自称神子。

  曹风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对他这个白衣大祭司地位的挑衅。

  更暴露出了曹风的勃勃野心。

  “大祭司,那些乾狗已经快杀过来了!”

  “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看到白衣大祭司吉布仿佛被吓傻了一般没有吭声。

  红衣大祭司朝着外边看了一眼,语气急促地喊了起来。

  白衣大祭司吉布对着神像再次叩拜后,这才站起了身。

  他看了一眼满脸惊慌的红衣大祭司以及大殿外那些准备逃命的祭司们。

  他面色沉稳。

  “神子驾临王庭,你们随我去迎一迎。”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的表情当即凝固了。

  他们差一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祭司所说的神子,应该是那乾狗曹风吧?

  那曹风算什么神子?

  大祭司之前还言之凿凿,声称天神并无子嗣,神子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现在大祭司却要他们去迎接神子?

  这让不少祭司顿时有些糊涂了。

  “先前我也以为没有神子。”

  “以为那神子的身份是曹风自己杜撰的。”

  白衣大祭司吉布看了一眼呆立当场的众人。

  他缓缓解释。

  “可是方才天神已经传下话说,说那曹风的确是神子。”

  “他此次下凡,乃是为诛杀那些为祸人间的妖魔而来,天神要我们听从神子号令。”

  “如今神子已率兵攻破王庭,我等自当遵从天神旨意,前往迎接并供奉神子。”

  白衣大祭司吉布在草原上拥有强大的影响力和号召力。

  他能够沟通天神,传达天神的旨意。

  现在他这么一说。

  红衣大祭司和殿外的那些祭司们都恍然大悟。

  若是这样,那他们就没有必要逃了。

  白衣大祭司吉布神秘无比。

  没有人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以后你们也不敢再口口声声地说什么乾狗了。”

  白衣大祭司吉布提醒众人说:“天下之人,皆为天神后裔。”

  “无论是草原上的,还是其他地方的人,均为天神后裔。”

  “神子虽出生在乾国,可他依然是神子。”

  吉布神色凝重地对众人训诫道:“谁若胆敢再出言不逊,以‘乾狗’相辱,那便是公然挑衅神子的尊严,必将招致天神的严厉惩罚,后果自负。”

  “是。”

  众人当即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下来。

  在白衣大祭司吉布的率领下。

  神庙的红衣大祭司,黑衣祭司以及众多守卫和奴仆。

  他们走出了神庙,主动去迎接杀进王庭的辽西军都督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