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浔哥大声朝外喊。

  甜丫一口气冲回亮着灯的灶屋,没看到男人的身影,她莫名的松口气。

  有些庆幸,幸好男人不在。

  “我也想。”男人幽灵一般出现,抱臂斜靠在灶屋门口,低着头看着甜丫。

  甜丫:……

  “不,你不想!”甜丫被惊得跳起来。

  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墨眸,里面倒映着自己通红的脸,男人眼里的灼热烫的她莫名心跳加速。

  她偏开头,推人出去,转移话题,“你不是有事要说吗?走走走出去说,别吵到浔哥了。”

  那小屁孩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胡思乱想,还想要侄子侄女,他才多大?

  “我都听到了。”穆常安手把着门框,任由甜丫推着,身子没有移动丝毫。

  在人仰头看过来时,他点点耳朵,“听得清清楚楚,还听到了某个心狠的人说要换男人?

  还说男人没了可以再找?嗯?是这么说的吗?我想再听一遍儿。”

  明明男人的话又轻又缓,甜丫却从中感受到浓浓的危险,就连男人把着她下巴的手指,好像都透着一股无声的怒意。

  甜丫莫名心虚,不敢去看人。

  猛地后退一步,佯装生气,“好啊,你竟然偷听?”

  “呵,倒打一耙。”穆常安都气笑了,看向某个不敢跟自己对视的女人,“桑甜丫,有本事你看着我在说一遍。”

  甜丫心虚的不行,低着头含混不清哼哼一句,然后侧着脑袋挑衅的说:“我又说了一遍儿,你能咋地?”

  话刚落,下巴就被某人蛮横的扭过去,微凉的唇瓣自上而下覆上来。

  带着浓浓的侵略性。

  后脑勺被人掌着,下巴被人抬着,甜丫躲无可躲,她也不想躲。

  象征性的扭了两下子。

  穆常安却以为她不乐意,牙齿轻咬了下,甜丫吃痛嘶了一下。

  她睁眼正对上男人**委屈郁气的眉眼,她噗嗤笑了,旖旎的气氛烟消云散。

  “你咬的我?你还不委屈上了?”

  “我为啥委屈,你不知道?”穆常安的大手发泄一般,捻上某人嫣红的唇瓣,看它在指腹下越来越红。

  指腹上的湿热让他眉眼又沉了几分。

  甜丫拍掉他的手,捧着他的脸歪头闷笑出声,“我不信你不知道那些话是为了哄浔哥。

  明知是假话,你生哪门子的气?再说不是都亲了吗?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哄人也不行,听到那些话我难受。”穆常安握着甜丫的手放到心口,“这颗心都是你的,这个人也都是你的,你这辈子都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什么换个男人、没了可以再找,我听得心口难受,憋得慌。”

  手下的心跳快速跳动着,甜丫心也跟着化成一滩水,揉揉男人胸口,“好好好,我错了,就算是假话我以后也不说了。

  揉揉就不疼了,我给你揉揉哈……”

  说着还勾住男人脖子摁向自己肩头,“难受想哭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哭哦。”

  穆常安还真顺势把脑袋靠过去,一米九的大高个,弓成虾米靠在甜丫肩头。

  从后头看别提多滑稽了。

  “这个肩膀只能是我的。”他盖章一般轻轻咬了一口。

  甜丫忍着笑,拍拍男人的后背,哄小孩似的,“好好好,这个肩膀只给你靠,乖哈,咱不生气了。”

  心里却快乐疯了。

  恋爱脑果然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阿姐!”浔哥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小鸟依人的小男人触电一般从甜丫肩头弹开,又紧接着后退几步,眼珠子还一直往门口瞄。

  没看到人才敢长舒一口气。

  “不靠了?还能借给你哦!”甜丫拍拍肩膀故意问。

  穆常安:……

  “你赶紧去看看浔哥。”穆常安脸臊的通红,把人推出门。

  没一会儿甜丫又回来了,“没事,做梦了。”

  穆常安把门后挂的羊皮袄子给甜丫披上,她平时带的面罩子、手捂子都带上。

  甜丫看的满头问号,“你这是要干啥?”

  “咱俩出去说,不然我迟早被浔哥吓出病来。”穆常安抹一把不存在的汗,满脸后怕。

  甜丫哈哈笑出声,下一秒又被男人做贼似的捂住嘴,“小祖宗别笑了,再把屋里那个鬼机灵笑醒。”

  两人出了门,一路往桥头那边走,积雪反光倒是不怎么黑。

  穆常安也不知道是啥心思,没拎风灯出来,就这么拉着甜丫在雪色下行走。

  黑灯瞎火的,穆常安干脆解开皮袄,把甜丫整个环在怀里。

  左右又没人,他不怕被人看到。

  男人火力壮,跟个火炉似的,靠着他确实暖和。

  但是甜丫怕遇到人,她是现代人,对亲亲抱抱举高高接受良好,但是入乡随俗,被人看到了终究不好。

  “没事儿,这个时辰不会有人出来的。”穆常安安抚的拍拍人。

  大冬天的,又黑灯瞎火,谁乐意出来吹冷风,也就他和甜丫了。

  与此同时,穆常平和冬妹也悄悄从家里出来。

  两人手里还提着一个风灯,微弱的灯光照亮身前的路。

  “有事在家里说不行,非得大半夜出来,被人看到多不好?”冬妹有些不好意思。

  穆常平紧紧攥着冬妹的手不撒,“没事儿,这个时辰不会有人出来的。”

  话落,抬头正看到从巷口拐出来的俩人。

  四目相对,耳边的风雪都静止了。

  四人犹如四具雕像一般,石化了。

  不知谁憋不住清咳了一声,四人同时活过来,齐齐掉头就跑,中途一句话都没说。

  能说啥?

  快尴尬死了。

  一口气跑出几百米,甜丫才撑着膝盖停下,嘴里还呼呼喷白气。

  她斜一眼男人,不解气叉腰踢人一脚,“这就是你说的‘这个时辰没人出来?’啊?”

  想想刚才的情景,她脸皮火辣辣的。

  “谁知道大哥竟然跟我想一块去了。”穆常安无辜极了。

  “你们兄弟俩心有灵犀呗!”明个甜丫都不知道咋面对常平哥和冬妹姐了。

  “没事,丢人又不是只有咱俩。”穆常安已经过了尴尬劲儿,只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