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竹影的身影刚刚落到屋檐上,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就朝他刺了过来。

  “是我!”他直接亮明身份。

  清风立即收剑入鞘。

  “你来国公府有何贵干?”

  “帮我家小姐给你家大人送样东西,算是谢礼。”竹影把荷包拿了出来。

  清风接过看了一眼,“这个荷包是你家小姐亲手绣的?”

  回应他的是一阵拂面而过的轻风。

  他一抬头,竹影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这么着急?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清风嘀咕了一句。

  顾玄卿还未休息,听到外面有动静。

  “何事?”

  清风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把门推开了一条缝隙,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大人,谢姑娘让竹影送样东西给你。”

  顾玄卿放下手中笔,沉声道:“进来。”

  清风立即来到他面前,把荷包放在桌子上。

  顾玄卿拿起荷包端详,“就只送了这样东西过来,没有说什么吗?”

  “竹影说这个荷包算是给大人的谢礼。”

  “谢礼?”顾玄卿立即明白了。

  谢幼宜应该知道他已经除掉了另外四人。

  “大人,谢姑娘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恐怕心里一直都没有办法释怀,所以,她才会设计杀了那几个人。”

  “掩盖真相,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安全。”顾玄卿将荷包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

  荷包上有她的味道。

  他将一直随身携带着的那张手帕装在荷包里,贴身放好。

  “大人,这个荷包是谢姑娘送给大人的定情信物吧?大人杀了那几个人,在谢姑**心里,是替她报仇了,谢姑娘肯定感激大人,说不定就对大人动情呢。”

  “就你话多。”

  “属下告退。”清风连忙退了出去。

  顾玄卿拿起笔准备继续写奏折,可是才写了几个字,又停了下来,忍不住把荷包从怀里掏出来。

  她突然送他荷包究竟什么意思?

  他不相信,她不知道荷包的寓意。

  莫非,真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了?

  ……

  科举一事的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

  原来,首辅大人发现贪腐之风已经影响到了科举,所以便把自己当成诱饵,引那些蛀虫上钩,然后将那些贪腐的狗官一网打尽。

  科举又重新进行了一次。

  这一次,那些舞弊之人被清除出去,真正有实力的学子得以出头。

  谢幼宜听着这些消息,才发现顾玄卿似乎不像她想的那样。

  她真的是误会他了。

  不过,只是贪腐一事她误会了,别的,还有待考证。

  ……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几个月过去了。

  谢幼宜的肚子高高隆起,行动已经有些不方便了。

  距离大夫预估的生产的日子还有将近一个月。

  贺景淮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燕城,如意楼。

  贺景淮正对着镜子一根一根地拔长出来的胡子,突然听到敲门声。

  “贺郎君。”

  “是四哥啊!进来吧。”

  来人正是负责贺景淮的老四,如今,贺景淮亲切地称他为四哥。

  老四的手中拿着一个账本。

  “恭喜贺郎君,已经赚够所欠的三万两白银,恢复自由身了,这个月的账目一统计出来,发现贺郎君还多赚了五百两呢。”

  贺景淮在如意楼,一直没有见过银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赚了多了。

  除了第一次他是抱着想赶紧赚够银子逃离这里心态,后面的,赚多少银子他都不在乎了。

  “四哥,恢复自由身之后是不是就可以离开如意楼了?”贺景淮不太确定,又问了一次。

  “是的,贺郎君今天就可以离开了。”

  贺景淮眉头一紧,转过身继续拔胡子。

  老四有些不解,他还没见过,恢复自由身不愿意走的。

  终于,贺景淮把胡子拔完了,揉了揉火辣辣的下巴。

  再次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时,他直接将面前的铜镜砸向窗外。

  他在干什么?

  他还留恋起这里的日子来了?

  他是个男人!

  是忠勇伯爵府的嫡子!

  这段日子,简直是他的莫大耻辱!

  “谢幼宜!我要杀了你!”贺景淮转身跑了出去。

  连续奔波了几日的贺景淮来到城门外,心中的愤怒像是熊熊烈火一样燃烧着。

  一定是谢幼宜把他卖到那种地方。

  等他回到伯爵府,一定要谢幼宜付出代价!

  “哥哥!”突然,他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景兰?”贺景淮有些疑惑。

  贺景兰怎么会在这里?

  贺景兰连忙朝他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哥哥,我来接你回府!”

  “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回来?”

  “当然是二嫂嫂告诉我的呀,二嫂嫂也在马车上呢。”

  贺景淮翻身下马,朝着那辆马车跑去。

  刚来到马车前,正准备掀开车帘,竹影出现挡在他的面前。

  “夫君这几个月在燕城经商,着实辛苦了,而且还赚了那么多银子回来,父亲母亲都很开心,已经在府上设了宴席,为夫君接风洗尘呢。”谢幼宜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贺景淮懵了。

  谢幼宜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哥哥!”贺景兰也跑了过来,亲昵地挽着贺景淮的胳膊,“你真是太厉害了,父亲都夸你是个经商的天才!才这么几个月就赚了那么多钱,咱们伯爵府终于把卖瓷器的那些钱全部都还清了,府衙已经结案了。”

  贺景淮从贺景兰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他突然消失,谢幼宜肯定有一个合理的说辞。

  她竟然告诉父亲母亲,他去燕城经商了!

  难怪他消失那么久,父亲母亲都没有寻他!

  他与谢幼宜仅隔着一道车帘,愤怒的情绪在他的心里翻涌,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他要是和谢幼宜闹起来。

  那他在燕城的事就瞒不住了。

  谢幼宜这么明目张胆,就是吃定了他不敢将实情说出来。

  事实上,他也真是不敢。

  贺景淮愤然转身,去牵他的马。

  谢幼宜听着远去的脚步声,轻笑了一下。

  【贺渣还真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子,也不敢怎么样。】

  【宜宝敢这么做,还不是吃准了狗渣这个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