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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充满了反差萌的,笨拙而又真诚的善意。

  让那些,原本还对妖兽充满了恐惧的人类,渐渐放下了戒备。

  一种,从未有过的,人与妖和谐共存的奇妙氛围,悄然在这片山谷中,生根发芽。

  半个月后。

  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

  第一条,结构最简单,技术含量最低的日化生产线,成功组装完成!

  当邓木华,激动地按下启动按钮时。

  伴随着机器的轰鸣。

  第一块,造型略显粗糙,但却散发着淡淡清香,上面还印着一个,歪歪扭扭,看起来有点滑稽的熊头的……

  香皂!

  被成功生产了出来!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邓木华拿着那块,还带着余温的“熊熊牌”香皂,激动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眼泪当场就飙了出来!

  整个营地,瞬间沸腾了!

  所有幸存者,都疯了一样地涌了过来!

  他们围着那块小小的香皂,眼神狂热,就像是在朝圣!

  要知道,在这该死的末世里,别说香皂了,就连干净的水源,都是一种奢侈!

  许多人,已经几个月,甚至大半年,没有好好洗过一次澡了!

  他们拿着那块香皂,贪婪地闻着那,久违的,代表着“文明”的香气。

  一个个大老爷们,竟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们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块香皂。

  而是一个,可以预见的,充满希望的未来!

  ……

  与此同时。

  清虚洞天,最核心的区域。

  顾笙那两个宝贝女儿,小白和小雪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十几个从三万多幸存者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最干净,最温柔,最会照顾人的人类女性,成了她们的贴身保姆。

  喂奶、换尿布、唱摇篮曲……

  无微不至。

  两个小家伙,此刻正躺在一个,由千年温玉打造的巨大摇篮里。

  嘴上虽然嫌弃,觉得被一群凡人当成婴儿伺候,实在是有失她们女帝的身份。

  但身体,却很诚实。

  喝奶喝得小嘴流油,小肚子撑得滚圆,舒服得直哼哼。

  然而。

  更离谱的,还在后面。

  在她们的摇篮边,一尊,如同冰雕般,散发着君王级恐怖威压的冰霜狼王——狼牙,正安安静静地蹲在那里。

  它那双,曾让无数妖兽胆寒的冰蓝**瞳,此刻,却充满了专注与慈爱。

  而它那双,足以撕裂钢铁的锋利狼爪。

  正笨拙地,小心翼翼地,捏着两根……毛线针。

  一针一线地,织着一件……

  粉红色的小毛衣。

  ……

  与此同时。

  清虚洞天,新开辟出的,方圆数十里的灵药田内。

  一副堪称魔幻现实主义的画卷,正在上演。

  三千多名,曾经在人类社会中,西装革履,指点江山的文科生们,此刻正灰头土脸地,蹲在田埂上。

  他们干的活,说来也简单。

  拔草。

  以及,从上百种长得差不多的草里,辨认出各种类型的灵草分类。

  而在他们身边,监工的,却是一头头体型庞大的妖兽。

  这些妖兽,干起粗活来,那叫一个生猛。

  一头土系妖猪,鼻子一拱,一大片坚硬的土地就变得松软无比,比最高级的耕地机还好使。

  一头水系大**,腮帮子一鼓,一场恰到好处的灵雨就均匀地洒下,比智能喷灌系统还精准。

  可一到拔草这种精细活,它们就抓瞎了。

  蒲扇大的爪子下去,灵草和杂草,一死死一窝。

  于是,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科生头上。

  田埂上,怨声载道。

  “我**……我一个985法学博士,你让我来这儿拔草?”

  “知足吧你,我还是研究古代史的呢,起码你还认识几个草,我连这些草哪个是哪个都分不清!”

  “早知道烂在天火城好了,这过的叫什么日子啊!简直是梦回上山下乡!”

  就在这时。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斯文,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

  他叫王翰,沦陷前是天火城附近最有名的金牌大状,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走到正在打盹的虎二面前,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法庭辩论的架势。

  “这位……虎二先生。”

  “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就目前的劳务关系,进行一次友好且平等的沟通。”

  “根据《劳动者基本权益保障法》第三第十七条之规定,强制劳动是……”

  周围的文科生们,纷纷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不愧是王大状!

  牛逼!

  敢跟君王级的妖兽讲道理!

  然而。

  虎二只是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巨大的虎脸上,充满了“你丫在说啥鸟语”的困惑。

  它听得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那腥风差点没把王翰给吹个跟头。

  见王翰还在那儿引经据典,滔滔不绝。

  虎二终于不耐烦了。

  它什么也没说。

  只是随意地,抬起了它那蒲扇般大小的虎爪。

  对着旁边一块,磨盘大的青色岩石。

  轻轻一拍。

  “轰!”

  一声巨响。

  那块坚硬无比的岩石,瞬间,化为了漫天齑粉。

  随风飘散。

  虎二这才懒洋洋地,瞥了王翰一眼。

  龇了龇,那足以咬碎坦克的锋利獠牙。

  王翰的辩论声,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一滴豆大的冷汗,从他额角滑落。

  “刷”的一下,后背的衣服,全湿透了。

  他默默地,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已经滑到鼻尖的金丝眼镜。

  二话不说。

  转身。

  以一种,比兔子还快的速度,冲回了田里。

  “噗通”一声跪下,开始疯狂地拔草。

  那动作,那虔诚。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在拔草,而是在给自家祖坟上香。

  ……

  另一边。

  人类军团的训练场上,气氛却截然不同。

  两千多名退役士兵,在狼大的“土法操练”下,虽然叫苦不迭,但那股子属于军人的铁血煞气,却在一点点地被重新凝聚起来。

  可另一边,那一万多名,被单独划分出来的觉醒者,就完全是另一副光景了。

  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抽着烟,聊着天,对高台上,如同标枪般站立的狼大,指指点点,脸上写满了不屑与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