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南汇带了情绪的讥讽。

  但却提醒了南老夫人。

  三个月后,家族大比就要开始。

  她的南至要想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坐稳家主的位置,族人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聪明人费尽心思,不敌蠢人的灵机一动。

  要是有蠢货对南至下手,说不好会得逞!

  南老夫人陷入了沉思。

  南至见此,伸手拉了拉南老夫人的袖子:

  “姥姥。”

  只简单两个字,南老夫人已经明白了南至的意思。

  这是让自己答应呢!

  南老夫人眸光复杂,傻孩子,这明显是南汇故意设的套儿!

  但见南至坚持,南老夫人的态度松动。

  南汇一直注意着这祖孙两的动静,见v态度松动,赶忙开口:

  “这样,咱们不如先对南至的能力,进行一次评估,让族人都看看,南潇姐的女儿,是否有能力撑起南家,再说别的。”

  “有道理。大嫂,你就答应吧。你这小孙女要是真有本事,我们肯定不会拦着的。”

  “对,谁不希望有能力的家主带着家族繁盛呢!”

  几个旁支老头儿,赶忙出声应和。

  即便,大家很清楚,这看着就年轻的南至,只怕没几分能耐,但嘴上依旧奉承着她。

  只要借着这个机会,达成了南汇的目的就行。

  “不知道要怎么考验我?”

  南至出声询问。

  她有心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但也不是没脑子的蠢货,什么都敢一口答应。

  “不如.”

  “不如就让南至妹妹去家里的服装公司吧?

  南潇姑姑在设计上很有天赋,去做服装设计,也不算是为难南至妹妹。”

  南惠文立刻张口接话。

  这,本就是她和亲爹南汇早已定好的。

  这个节骨眼,南惠文不想出现任何意外,直接就把话说透了。

  南至的亲妈,南潇可是京都设计师圈子里污点一样的存在。

  这丫头,除非拥有比南潇更强的设计天赋和能力,否则,只能背着亲**污点,一辈子抬不起头。

  南惠文的眸底,藏着一抹恶毒的讥笑。

  却不想,南惠文的主意,正中南至下怀。

  她的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还在发愁,怎么才能为母亲洗刷污点。

  不想,南汇父女两,就直接给她递了梯子。

  他们一番好心,南至也不愿意辜负,当即应下:

  “好。”

  达成目的,南汇对着南至,也和善了不少。

  等着吧,只需要几天时间,这小丫头也就认清现实了!

  而南惠文,浑身轻松,似乎已经能看到自己彻底掌控南家服装方面的生意了。

  只有陈伶,自始至终,都脸色如常,整个人平静的像是看客。

  陈伶对自己的定位,也确实是个看客。

  她之所以在场,就是等着这场闹剧结束,给亲婆婆贺曼扫尾,以及,在这里安插几个属于她的眼线。

  南汇没说两句,就离开了。

  南惠文不想面对南至,也找了借口走了。

  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室内从熙熙攘攘,又变得安静下来。

  南老夫人将目光落在陈伶身上,她没什么情绪,听着陈伶的安排。

  “安姨,这院子里的布置,是要按照您之前那样吗?还是您有什么新的喜好?”

  南老夫人指了指屋子里,堆积在一起的名贵家具,不冷不淡:

  “这些东西,都扔出去。

  哦,对了,还有贺曼住过的床。”

  南老夫人对于贺曼的审美,实在不敢恭维。

  这宅子的建筑,是百年前的风格,定位清晰,主打一个清贵。

  清正矜贵,才能体现出世家的底蕴。

  可贺曼都做了什么?

  传统待客的正厅里,摆了几个现代风格的通体柜子,紫檀木的桌椅旁边,又放置了西式风格的皮质沙发。

  不伦不类,很是辣眼。

  要不是留着精神应付南汇,南老夫人早就让保镖把那些全都扔出去了。

  南老夫人和贺曼的接触不多,只知道对方贪财又胆小。

  现在,看着自己曾经的院子被糟蹋,南老夫人是真的动了火气。

  幸亏那贺曼不经常在院子里转悠,不然,南老夫人都怕那女人直接让人把连廊拆了。

  陈伶听出了南老夫人话里的嫌弃,她对于贺曼的审美,也很是不屑。

  京都五大家族的老宅,基本都是祖上传下来的。

  陈伶自小在这样的建筑里长大,早已经习惯,甚至养出了品味。

  可对贺曼,她一句都不想提点,任由对方随便添东西。

  “好,我让人全都收拾了。”

  陈伶的眉眼舒展,很是端庄温顺:

  “刚才来的时候,我已经让人去收拾南潇姐的院子了,要是您不嫌弃,可以在潇湘院凑合一晚上。”

  毕竟,这院子,收拾起来,实在费劲。

  没有一天,可是完不了的。

  南老夫人自然同意:“以后潇湘院,就给南至。”

  明明两人身份对立,可说起事情来,没有一丝火药味,很是和谐融洽。

  南至听着,都觉得舒心。

  定下了章程,南老夫人晃了晃已经瞌睡的南汇:

  “走吧,咱们今晚住潇潇的院子。”

  说着,南老夫人牵了南至出门,牡丹留下和陈伶对接。

  南老夫人当年离开,几乎将自己的东西全都带走。

  当然,除了嫁入南家后,南家这边添置的家具。

  正院,陈伶盯着佣人们打扫,对着牡丹,淡淡一笑:

  “这么多年不见,牡丹姨身体还是这么硬朗。”

  牡丹点头。

  对陈伶,她没什么敌意,只是态度平淡。

  这丫头在陈家那样的地方长大,心眼不说堪比窟窿,也不少。

  但想到莽撞的南惠明,她没忍住提了一句:“孩子还是要好好教的。

  这个岁数,要是长歪了,那以后就没前途可言了。”

  简单几句,陈伶就听明白了。

  这是在说儿子惠明。

  陈伶的心“咯噔”一下,苦涩一笑。

  家里的这点事情,在人老成精的牡丹面前,都摆在桌面上了吧。

  那v呢?

  她那么精明,不会察觉出异样。

  那惠明脸上的巴掌,她还是打了,这是在提醒自己吗?

  陈伶的假笑,几乎要维持不住。

  她心乱如麻,理不清思绪。

  同样脑子混乱的,还有被疯女人缠上的南沐。

  酒店的贵宾包间里,南沐看着披头散发的女人,一脸疯狂地站在自己面前嘶吼,他不悦地眉头紧皱。

  “你信我!我知道南至很多秘密。”

  女人好似想到了什么,痛苦捂着脑袋,尖叫起来:

  “不,不只是南至,还有顾景逸,霍承衍.还有姓陈的!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知道他们的弱点。”

  说着,她直接扑向了南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