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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敏手指着离他们这段路,最近的一个宫门。

  “各位,你们瞧瞧郑国公手里的扇子,像不像宫门上悬着的绳子?”

  刚才还满脸羞红的宫女,脸色陡然变得惨白。

  在性命面前,她们也不顾眼前的美色了,纷纷拔腿就跑,生怕跑得晚了,再被人扣上与宫外有染的罪名。

  等下宫门上多出自己这颗脑袋来。

  “国公爷,你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奴婢还要去给娘娘挑夏衣料子,国公爷别惦记奴婢了。”

  宫女们顿时化作鸟兽状散去。

  常茂送出去的几把折扇,全部被丢在地上,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

  “喂!等等!”

  “你们给我回来!”

  常茂叫得越欢,宫女们像是身后有恶狗追似的,跑得越快。

  宫规森严,但以前她们和常茂偶遇说几句话,基本没有人会管,可现在不一样了。

  万一常茂在宫里出了什么事,身为郑国公的他绝对不会被罚,但她们这些宫女可就说不准了。

  人和人,毕竟从出生起就是不一样的。

  “我今天穿的不够光鲜,还是说的话不够好听,她们怎么忍心弃我而去?我又不是想睡她们,只是想戏弄一下而已啊!”

  第一次遭到宫女拒绝的常茂,在当场愣了许久。

  直到常福把扇子全部捡起来以后,他才气愤地一把夺过那些题着情诗艳词的扇子,直接扔进了湖里面。

  “下次不带扇子,带金子。”

  “……”

  常福心说:国公爷你最该带的是脑子。

  谁不知道太子把女官夏荷一家的人头悬挂在宫门上,就是为了震慑宫人不与宫外来往。

  身为太子妻弟的国公爷,却公然对抗这个规矩,引导着宫女们与外男私相授受。

  国公爷你是受尽帝后宠爱,又有太子当靠山什么也不怕,那些宫女们可就惨咯。

  不过常福也没有多么同情那些宫女,谁叫她们被国公爷的表象迷惑,幻想着飞出皇宫进常府呢,有被惩罚的风险,也是她们该受的。

  就是可怜了太子殿下,总得替国公爷擦**。

  常茂暗自懊恼了一阵,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疾步朝着刘敏追了上去,并直接越过。

  “刘公公,你还站着干什么,走累了吗?赶紧跑起来啊!”

  常茂尽管功夫不济,但平日里到底是在军营里呆着的武将,又欺负刘敏的腿不如他长,跑得飞快。

  等到刘敏反应追上去时,已经被甩开了上百步远。

  “……郑国公你等等奴婢!”

  眼见常茂跑远了,刘敏根本追不上,他生无可恋地扶着墙角直喘粗气。

  等看到常茂主仆二人,直接跑进了东宫的院子,他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好了,这回我可以慢慢走了。”

  “砰!”

  常茂前脚刚进东宫院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身为护卫的常福,连忙转身挡在常茂的面前。

  哪怕进宫时被搜身没带武器,但双臂拉拳,肌肉耸起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好招惹。

  常福曾是常遇春身边的亲兵队的队长,是被特许入宫的私人护卫,虽然他的年纪不大,只有二十五六,但有他护着,常茂再胡闹,也没有受过伤,可见他的武功高强。

  这样的亲兵护卫,但凡不是因为常遇春的知遇之恩,不留在常茂身边,而是在军营里效力,不说当一位赫赫有名的大将军,那也得是五品起步的骁骑校尉。

  突然的关门声,让常福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但这是在东宫,他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能疑惑地转过身,依旧展开双臂,拦在常茂的面前。

  而常茂却嫌他多事。

  “常福,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这里是东宫,是我长姐和姐夫的地盘,他们难道还会害我吗?”

  常茂说完,便对不远处站在软床边上的朱标建议。

  “姐夫,你这宫里的门该修一修了,吓着我不要紧,要是吓着我外甥,那可就不妙了。”

  常茂拎着手里的鸟笼走上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同朱雄英打招呼。

  “大外甥,瞧瞧舅舅给你带什么来了,听长姐说,你最喜欢跟这院子里的鸟雀玩,我专门去花鸟市场,花五十两银子给你买了对金青背!”

  朱雄英看了这么多天的鸟雀,听到宫人们提及过。

  这金青背可是画眉鸟之王,属于名贵品种里的佼佼者。

  别说五十两买一对,五百两都买不到一只。

  离得近了,他看到鸟笼里两只画眉鸟虽然很活泼,但尾巴上的毛都少了两根,再想到常茂的为人做派,他心中一凛。

  【舅舅这鸟不会是半买半抢的吧?】

  本来朱标一门心思,都放在等会儿荣姐动起手来,自己还是得适时地拦一拦,免得不好对常府交待。

  当听到这句心声的时候,他才发现画眉鸟的异样,顿时一股邪火从心里腾地一下升了出来。

  “常福!”

  “姐夫……哦,不是喊我啊。”

  常茂来到东宫像来到自家一样,把鸟笼递到明月的手里,对着软床里的朱雄英张开双臂。

  “大外甥,上次你满月酒时,我正好因为军中训练加重,不小心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没能来参加你的满月宴,这对鸟就算是对你的补偿了,听说你已经会说话了,快,喊声舅舅来听听。”

  朱雄英看着常茂那张俊美的脸,越离越近,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舅舅啊舅舅,你得风寒可不是在军中得的,你是要青楼听了一夜的曲睡觉没盖被得的,连小孩子你都糊弄,我娘不打你打谁?】

  “嗯?外甥你这一脸坏笑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想尿我一身吧?”

  常茂正扮着鬼脸,逗着大外甥开心,突然感觉后背直冒凉气。

  这种熟悉的危机感,让他暗道一声“不妙”,当即大喊一声。

  “常福护我!”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