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你了,**!"

  清明咧嘴一笑,坐起身来。被抓手腕的凶手慌张地试图挣脱,但清明绝不会轻易放手。

  "你这**!"

  凶手迅速举起另一只手试图打向清明。但就在那时,门被猛地推开,房间里变得明亮起来。

  是黄宗义。

  咚咚。

  他板着脸走进来,用沉重的声音问道。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总管?"

  "……."

  被清明抓住手腕的银河商团总管樊子服惊慌失措地回头。

  "小、小道长大人!"

  "我现在问你在做什么。"

  樊子服的脸扭曲了。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小道长的情况……"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清明,而不是黄宗义。

  "哦,你是想确认后再杀了他吗?"

  清明摇晃着抓住的总管的手。

  "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也喜欢误会。哼!"

  清明猛地坐了起来。

  樊子服惊恐地看着清明。

  "明明受了重伤……"

  "看来是误会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刚才还昏迷不醒。"

  "啊。最近睡眠不好,今天终于睡了个好觉。"

  樊子服咬紧牙关。

  "你骗了我。"

  "哎呀,您不能这么说。现在应该尽量说是误会。您这么一说,叔叔的阴谋就暴露了。"

  "你!"

  樊子服用未被抓的手打了清明。但清明干净利落地躲开了,松开他的手,从床上跳了下来。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向黄宗义。

  "给您。我说过他会出来的。"

  "……嗯。"

  黄宗义沉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我半信半疑,但结果如此,我无话可说。偏偏最不相信的总管竟然是凶手。"

  黄宗义冷冷地盯着樊子服。

  看到这眼神,樊子服意识到辩解已经没有意义。他板着脸瞪着清明。

  "你怎么会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

  "……什么?"

  清明耸了耸肩。

  "我从未猜想过凶手是谁。我来这里才多久,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我只是假装会治疗黄大人,想着只要我受伤倒下,凶手就会来杀我。"

  "如果我没来呢?"

  "你一定会来的。"

  清明微微一笑。

  "第一次杀人确实很难,但第二次就容易多了。而且,如果杀了我现在可以把所有罪名都推给终南,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你和终南事先串通好了?"

  清明一脸平静地看着樊子服。

  "不是吗?"

  原本扭曲的樊子服的脸瞬间变得僵硬。

  "……不是吗?"

  "是的。他们只是找茬。我正为此事烦恼,他们却正好给我制造了机会。真是感谢他们。"

  樊子服咬紧了嘴唇。

  "内伤!别的不说,大夫明明说内伤严重到几乎无法呼吸!"

  "如果连一个普通的大夫都骗不过,那我根本就不会开始。你总是问些显而易见的问题。"

  清明耸了耸肩。

  "你似乎有很多疑问,但重要的是你已经落入了陷阱,而我已经找到了杀害黄大人的凶手。"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间,樊子服放声大笑,转头看向黄宗义。

  "少团主,难道您相信这小子的话吗?"

  "……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

  "少团主英明,但这孩子的逻辑里缺少了一个重要的环节。"

  "重要的环节?"

  樊子服点了点头。

  "是的。我想要害他,并不能作为加害黄大人的证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黄大人对我有恩,所以少团主您也不会怀疑我,对吧?"

  "嗯。"

  黄宗义沉吟了一声。

  虽然这是显而易见的辩解,但确实也不是毫无道理。

  "那么你为什么想要杀死小道长?你为什么隐瞒自己练过武功的事实?"

  "这孩子不是在迷惑少团主吗!天下的名医们都没能治好黄大人,他一个小孩怎么可能治好黄大人?"

  "那你应该说服他!"

  "如果我说服了,他会听吗?他已经神志不清了。被迷惑的人是不会听别人的话的!只有杀了这孩子才能让少团主清醒过来!这样才能继续治疗黄大人!"

  一瞬间,周围传来一阵低语。

  黄宗义微微转头。

  听到骚动赶来的仆人们纷纷窃窃私语,似乎在讨论总管樊子服的话并没有错。虽然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但从他们的表情和眼神可以看出这一点。

  樊子服的话确实很有说服力。

  "说完了吗?"

  然而这时,清明打断了气氛,向前迈出一步。

  "……."

  樊子服瞪着清明。

  "我确实想杀你,但我从未害过黄大人。你也……"

  "啊啊。"

  清明轻轻摆手打断了樊子服的话。

  "行了,行了。我不想知道原因,也不想听你的辩解。何必这么麻烦呢。"

  "什么……?"

  "直接打就行了!"

  还没等有人阻止,清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樊子服冲去。

  然后他伸出右手瞄准樊子服的头部。

  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声音,清明的手发出强烈的光芒。察觉到飞来的手劲,樊子服惊恐地伸出右手抵挡。

  嚓——

  两掌相交,清明迅速后退。

  "看好了!"

  接着他高高举起右手。

  "那,那个!"

  看到他伸出的手,所有人都怀疑自己的眼睛。

  清明手腕附近清晰可见的黑色手印逐渐变白消失,随即整个手腕变成了红色。

  在众人屏息注视下,清明缓缓开口。

  "这就是丹魔手。"

  清明轻轻晃了晃手,仿佛在示意大家仔细看。

  "被修炼至高境界的丹魔手击中的人,撑不过一刻钟,全身会变成暗红色死去。当然,这位先生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但这种程度也足以致命。特别是对方如果没有练过武功,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那就更容易了。"

  "……."

  正当樊子服欲言又止之际,清明抢先一步说道。

  "如果在黄大人身边,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不引起怀疑地持续注入丹魔手的功力,我才信你不是凶手。"

  这句话成了决定性的打击。

  目睹这一幕的人们眼中充满了怒火。不是常说‘百闻不如一见’吗?这里没有人会比自己的眼睛更信任樊子服的话。

  清明右手显露的变化,与现在躺在床上的黄大人的症状一模一样。

  “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竟敢谋害团主后还厚颜无耻地担任总管!"

  “这混账东西,打死都不解气!"

  众人的气氛都变了,黄宗义也不再动摇。

  “臭小子啊啊啊!"

  愤怒的声音在银河商团中回荡。

  “立刻**总管!如果反抗,就杀了他!"

  黄宗义一声令下,仆人们纷纷冲进房间。此时,紧咬嘴唇的樊子服向冲进来的人发出掌力。

  “啊啊!"

  “呃呃!呃!"

  冲进房间的人被樊子服的掌力击中,纷纷倒地。

  “该死的,眼看就要结束了!"

  樊子服用充满怨毒的眼神盯着清明。

  “如果不是这小子!"

  “听这小子说话真让人不爽。"

  清明撇了撇嘴。

  本来也不是什么小子,却被骂成小子,心情更是糟糕两倍。

  “再过一会儿就能复仇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点结果了他的性命!只顾着哄骗那愚蠢的少团主……"

  “啊啊。"

  清明挥了挥手。

  “当然有详细的理由,但这些以后再说吧。现在先结束这一切。我刚睡醒,有些困。先把这位大叔放倒,然后我继续睡觉。"

  “放倒?"

  樊子服发出狂笑。

  “哈哈哈!这小子真是狂妄。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你竟然敢说要放倒练成了断脉手的我?你来放倒我?"

  “不是。"

  “……什么?"

  “哎呀,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呢。有专门负责这事的人。那边那边。"

  清明指了指后面某个地方。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处。

  “……是我?"

  一直茫然地看着情况的李松柏愣愣地用手指指着自己。

  “是我?"

  “咳。终南的英雄来了。请务必小心,不要受伤。"

  “啊,不是我吧?"

  “那这里还有谁?"

  清明瞪大眼睛反问,李松柏这才意识到情况。纪木升带着弟子们离开后,这里最强的人自然是李松柏。

  “我,我为什么……"

  感到委屈的李松柏尴尬地反问,清明微微点头指向旁边。李松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黄宗义正注视着他。

  “啊,对了!"

  这是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虽然现在回想起来,那是否真的是个过错还值得怀疑,但无论如何!

  “恶人由终南的剑来对付!"

  李松柏拔剑向前冲去,清明则迅速让开路并鼓掌。

  “咳。英雄的风采!"

  虽然很想骂一句闭嘴,但刚刚投入战斗的李松柏没有那个闲暇。

  两人激烈交战,清明慢慢走到黄宗义面前。

  “解决了一个。"

  “……还没结束,不是吗?"

  “很快就会抓住的。毕竟是名门弟子,不可能输给一个武功不精的人。"

  “武功不精?刚才你说过这种水平……"

  这时清明悄悄向黄宗义伸出手。

  他的手先是变黑,然后又变白,最后变成红色。

  "……."

  “我没有撒谎。那人确实练成了断脉手。我只是提前展示了一下未来的境界而已。"

  “呵……"

  苦笑的黄宗义忍不住问道。

  “小道长真的是道士吗?"

  “当然是。"

  “而且还是世上最有资历的道士。"

  “嗯?"

  “真的?"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