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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客人都已经散了。”

  “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抬手一挥,底下人尽数退去门外站着,连厅堂的房门也关闭的严严实实。

  此刻坐在上首发号施令的正是江龄儿的养母李蓉,此刻端在她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掷在桌上,陶瓷碰撞声清脆,吓的江龄儿身形一惊。

  江龄儿站在一旁,紧紧皱着眉头。思来想去还是先开了口解释。

  “娘……此事……”

  李蓉却未理她,双眼如同鹰隼一般盯向宋云承,周身散发出来的当家主母的气势叫人不寒而栗。

  “宋世子,今日之事你要怎么负责?你也看见了,这么多客人在场瞧见你对龄儿行不轨之举,我家龄儿的清白都被你毁了!”

  江龄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李蓉,眼里的难以置信都要溢出来了。

  本以为李蓉会责怪自己,却没想到李蓉竟会帮她说话,一时间不由得心头一暖,叫她这个从小没有被偏爱过的女儿鼻头一酸。

  宋云承自然也不是宵小之辈,是他的错他认。

  他拱起双手朝着李蓉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今日之事,确实是本世子的错。只是本世子也是被人所害,才会到江姑**房间。夫人放心,本世子行的端坐的正,一定会对江姑娘负……”

  “娘!”

  在宋云承说出负责二字之前,江龄儿抢先一步开口。

  “我和宋世子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女儿不用他负责。”

  宋云承惊讶,却并未阻拦江龄儿。

  他侧眸瞧向江龄儿,他倒要看看江龄儿是不是真的不想嫁给自己。

  “龄儿,你说什么呢!方才之事,所有人都瞧见了,就算你们二人是真的清白,没有人会信。北陵皇城是哪家公子还敢娶你!”

  “他们信不信我不管,总之我是不会嫁给宋云承的。”

  “龄儿,今日之事已经由不得你说了算,事关将军府的颜面。我不能由着你胡来。”

  “娘……”

  “来人,将姑娘带回房里。”

  “是!”

  一簇下人拥上前来,不管江龄儿的拒绝,硬拉着江龄儿离开。

  江龄儿一边走一边回过头,看着花厅里宋云承和李蓉继续交谈全然不顾她的意愿的一幕。

  她突然意识到一点:在这个朝代里,哪怕是再受宠的千金,也不过是世家朝臣拉拢权贵的筹码;再高贵的女子,都是男子养在后院用来生育的金丝雀。

  更何况自己只是将军府的养女,那终有一日也要为将军府担起自己的责任。

  一众下人将江龄儿往房里一推,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江龄儿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彼时,房中暧昧的气息早已经散尽,徒留榻上一床被掀开的被子和一抹扎眼的血红。

  江龄儿只扫了一眼,心中已然清楚。

  “看来娘已经知道我和宋云承之间发生了什么。”

  “怎么办,难道就跟书里写的一样,嫁给宋云承当侧妃,然后草草一生病死卧榻?”

  “不行!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改变这个结局的!”

  江龄儿在房中踱步来踱步去,正愁着不知道要怎么办时,手腕上突然发出了滴滴的声响。

  “这是什么?”

  江龄儿抬手一看,大喜过望。

  没想到自己研发的随身空间也跟着穿了过来。

  这可是她为了执行任务特地开发的,以免陷入绝境时没法求生,所以空间里各式各样食物饮料应有尽有,工具医疗器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哪怕用完了还能随时花钱购买补货。

  “有了它,可算是放心了。”

  江龄儿松了一口气,没有先前那般的焦虑,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可就在茶水触及嘴唇之际,江龄儿嗅出了一丝不对劲。

  “这茶里被人下了东西!”

  江龄儿忙从空间里取出滴管取了一滴,滴在了检测的仪器上头。

  正等着出结果的档口,房门再次敲响。

  “小姐,夫人来了。”

  “哦……等,等一下。”

  江龄儿忙倒掉杯里的茶水,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推入随身空间里。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确定能见人后,她才露出一抹愁容,身形无力的走到门前打**门。

  “娘……”

  “嗯。”

  李蓉冷冷的应了一声,径直走到桌前坐下。

  她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摆,侧眸瞧见这一桌茶具时,眉头皱了一瞬,而后摆正姿态坐直了身子。

  江龄儿垂着脑袋乖巧的站在李蓉跟前,等着听训。

  “龄儿,你跟宋世子的事已经定了,三日后,宋世子纳你为侧妃。”

  “三日后!还是侧妃!”

  “侧妃已是为娘能给你争取到最大的利益了,龄儿,你是娘收养的女儿,若非爹娘疼你将你当亲生的照养,宋云承看在爹**面子上才愿意给你这个位置。要不然你怕是连宋云承的通房都够不上。”

  “娘知道你心悦于宋云承,嫁给他也算如你心愿。好好准备吧,娘会给你准备好嫁妆的。”

  容不得江龄儿说一句反对的话,李蓉交代完正欲走,她瞧了一眼乱糟糟的房间,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

  “来人,收拾一下小姐的屋子,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通通拿去丢掉,里头的茶具摆件都换成新的,小姐三日后婚嫁,不能叫别人看低了我将军府。”

  “是,夫人。”

  底下婢子齐齐应声,待李蓉走后,纷纷收拾起房中的东西。

  看着就连那一壶被下了药的茶水也被端走时,江龄儿再次意识到自己在将军府里的地位只有表面光鲜,背地里怕是连婢女都不如。

  底下人手脚很快,不过半个时辰房间里已然焕然一新。

  这会子就剩下江龄儿一人,看着周遭陌生的一切,江龄儿轻叹了一口气。

  “空间啊空间,还好你跟着过来了。幸亏是在之前发现茶不对劲,要不然都没法查证。”

  江龄儿再次取出检测仪器等待,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出结果了。

  仪器吐出一张报告单,江龄儿扯下一看,眉头紧皱。

  “怎么是**?”

  “难怪会昏过去直到那个瞬间才醒过来,可是这药是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