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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套流程下来,但凡在哪个环节少了心眼,都会被皇后这套组合拳治都服服帖帖。

  可惜江龄儿能混到那个职位,靠的就是心比比干多一窍的聪慧。

  “以防万一,我还是查查看糕点和牛乳茶吧。”

  江龄儿环顾四周,见确实没有外人在,借着衣服的遮挡打开系统,用滴管和镊子分别取了少许的牛乳茶和枣泥糕放入检测仪器中。

  待做好这些,江龄儿理了理衣襟,才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出殿时已经问了宫女路怎么走,但是没想到这条路居然这么长。

  又至巳时,太阳猛烈的不行。

  昨日晒伤的皮肤还没好全,今日又添一层痛楚。尤其是从额间流下的汗水犹如针扎一般刺痛的不行。

  江龄儿还不敢擦,只得用手帕轻轻点去,才稍微缓解一点。

  在踱步将近半个时辰后,眼前荷花一片开朗,清风送来夏日里难得的一份凉爽。

  “这里应该就是御花园了。”

  江龄儿无暇欣赏风景,她张望着四周,终于在对面的凉亭里寻见了凌不尘的身影。

  刚欣喜找到了人,正准备走过去,却见凌不尘对面坐着一位男子,约莫十八年岁,头戴金冠身着玄色锦衣,正护着袖子执棋下子。

  “这位莫非是五皇子?”

  “现在过去打搅是不是不太好。”

  宫中耳目众多,就连沛国公府都有皇后的耳目,这前脚才答应皇后“要帮三皇子拉拢沛国公府”,后脚却跟五皇子搭上关系,这种消息不胫而走危害的只有自己。

  江龄儿当下决定还是先找个阴凉地坐一会,等那边下棋结束了再说。

  这会正四处寻着,凉亭那头来了一太监匆匆朝着自己走来。

  “江姑娘,五皇子殿下和凌公子有请。”

  “哦……好。”

  得,躲不过了。

  江龄儿认命的跟着太监走了过去。

  “民女江龄儿见过五皇子殿下。”

  “免礼免礼。”

  五皇子连头都不曾抬起来一下,随意的招呼一声,便将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棋盘上。手中那颗黑子举在半空久久不曾落下。

  倒是凌不尘得空看了江龄儿一眼。

  “江姑娘,你且等我一会。”

  “凌公子……你们慢慢来,我不急。”

  在凌不尘身边待着,总比回沛国公府好,起码自己还能放松的休息一会。

  江龄儿倚靠在栏杆之上,沉醉的看向这满池莲叶。

  清风徐来,荷香四溢。

  这是她穿书至今唯二的闲暇时刻。

  只一会,眼皮打架,江龄儿扛不住疲惫缓缓的闭上眼睛。

  啪嗒一声。

  棋子落地。

  江龄儿惊醒,回头看向二人。

  “本宫输了。表兄,再来一局。”

  “不成,我还要回府。回去太晚不好。”

  凌不尘瞥了江龄儿一眼,示意北陵栩。

  北陵栩恍然大悟。

  “原是有佳人等候,我就说表兄你怎么急着要走。”

  见北陵栩提到自己,江龄儿连忙站起朝着北陵栩行礼。

  “民女江龄儿见过五皇子殿下。”

  “你是表兄的朋友,见本宫不必多礼。抬起头来,本宫倒是要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姿色能让表兄亲自等候。”

  ……这五皇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但见凌不尘没有解释,江龄儿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应着北陵栩的话抬起头。

  烈日将江龄儿的小脸晒的通红通红可依旧挡不住她五官的精致,尤其是额间的梅花胎记更是明显。

  瞧着这幅容貌,北陵栩一惊。

  他总觉着江龄儿的相貌似曾相识。

  见北陵栩直勾勾的盯着江龄儿,生怕他对江龄儿动心,凌不尘忙开口缓解此刻的尴尬。

  “五皇子,我们该出宫了。”

  “哦……那本宫就不留你用午膳了。等下一回,表兄你进宫。你我再分个高下!”

  “好。”

  北陵栩起身,衣袖一摆跨步离去。

  江龄儿忙跟着起身站在凌不尘身后朝着北陵栩行了一礼。

  待人走尽,凌不尘才看向江龄儿。

  “事情可都办妥了?”

  “嗯。”

  “那便走吧,马车就在门口等着,你也好少行几步路。”

  凌不尘走在前头,领着江龄儿走着。

  直至上马车后,两人都不曾交流过一句。

  车轮碾压着青石板慢慢驶出皇城,江龄儿撩开帘子看了一眼,见周遭已经不见宫墙。她沉默半晌,抬首看向凌不尘。

  “凌公子,你不好奇皇后诏见我所谓何事?”

  “为何要好奇?”

  “说……说的也是。那你为什么要送我进宫还等我一起出宫?”

  “受人所托,云承临行前交代过我,让我好好照看你。”

  “原是这样。如此我也放心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凌公子。”

  “客气了。我与云承情同手足,我只是帮云承而已。”

  凌不尘扫了一眼江龄儿摊直的双腿,侧过身子从暗盒里头取了一瓶药酒出来。

  “用这个,膝盖会好的快些。”

  “你……你怎么知道?”

  “见你行路不便,我顺道去太医院配了些药。外敷两日便能好。”

  江龄儿伸出手将药接了过来,她低头瞧着这小小的瓷瓶,眼泪不由自主的噙在了眼眶里。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有人真心对她这么好。

  无关尊卑,无关目的。

  抽泣声轻微,可在这小小的天地里,凌不尘听得一清二楚。

  他捏了捏藏在袖口的锦帕,思索再三还是没有拿出来,却转过身拿起早上看过的那本兵书随意的翻了一页,只是注意力从未落在兵书之上。

  “公子,沛国公府到了。”

  生怕凌不尘瞧见自己这幅脆弱的模样,江龄儿低头告别一声,也不顾腿上的疼痛飞快的下了车。

  在门口目送着马车离去,江龄儿狠狠的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江龄儿,别太窝囊!这样的事有什么好哭的!”

  她轻柔的拭去眼角的泪水,又看了一眼正入拐角的马车。

  见它消失在了尽头,江龄儿转身欲走,手腕上的系统却响起了嘀嗒声。

  “结果出来了!”

  江龄儿环顾四周,忙躲到了石狮子旁。

  借着石狮子的遮挡,她打开了系统拉出检测报告。

  看着上头的结果,眼里的恨意如同刀剑一般迸发了出来。

  “皇后,你可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