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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沫倒是没想到傅允深就连季星澜都没告诉。

  不过也好,省了自己的事。

  外面喊价声越来越高。

  苏沫看了眼敛眉垂眸看着下首不知在想什么的季星澜:“你不叫价?”

  季星澜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露出两颗小虎牙阴森森笑了下。

  最后到了五百的阈值,没人再跟价。

  一直没叫价的季星澜‘啪’的推开窗户:“我出五万。”

  不止底下人没了声,苏沫也错愕了下。

  那簪子华美精致难得归难得,可既不是古董又不是宝器,再加上初次亮相。

  按照市面上的价五百已经是很好看的数字了。

  五万……拿侯府来说,苏侯爷明面上一年俸禄才八千两。

  这小祖宗出手倒是阔绰,就是不知道季府有没有这么多零花钱给他造。

  在惊艳镇住底下一群情敌后,季星澜扬眉吐气的关了窗户,回到座位。

  苏沫瞧他云淡风轻的样儿,忍不住好奇:“听说季家家教甚严,你确定?”

  季星澜晃晃手指,高深莫测扯起一边的嘴角:“看来你对我了解还不够深啊。”

  这次不光是苏沫,就连魅奴都眯眸重新打量季星澜。

  这位小少爷看着单纯到底是从季家那狐狸窝里出来的人,确实不可小瞧。

  苏沫心中有同想。

  人不可貌相,

  能跟傅允深那种人玩到一块去的,总不该真是什么香甜小奶糖,保不齐是邪恶小**。

  这功夫房门被敲响。

  “公子,您拍下的东西送来了。”

  “进来吧。”季星澜提声让人入内,等人把东西送到手边,才不紧不慢拿起玉簪在手中把玩。

  他把玩一番后才撩起眼皮道:“不错,这东西我收下了,至于钱嘛,从你们主子账上扣。”

  对方显然认识季星澜,瞧见是他也没多说什么,只领命道‘是’,而后出去。

  等房门重新关上后,季星澜才转头看向苏沫,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这下知道我的本事了吧。”

  苏沫:“……”

  魅奴:“……”

  从万宝阁出来,主仆两人坐上回侯府的马车。

  想起季星澜临走前大摇大摆的模样,魅奴神色有些暗。

  一个在京城环境中长大的纨绔子弟真的如他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纯粹呆愣么。

  魅奴对季星澜不了解,不能立下判断。

  她只是觉得季家出来的人就算不是凶神恶煞的猛兽,到底也不会真是只懵懂无知的兔子。

  若他真的只是单纯也就算了,可若是大智若愚……

  只希望无论如何不要是敌人吧。

  苏沫能感受到魅奴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冷冽气息,只是眸色微闪,没有多说什么。

  马车停在侯府门口。

  主仆俩已恢复成平日的姿态,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苏沫下了马车往自己院子去,远远瞧见苏凌臣站在走廊下。

  她皱眉,下意识绕过去往另一边走。

  苏凌臣叫住她:“见到三哥也不知道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

  苏沫并不很想对他用礼貌:“有事?”

  苏凌臣并不介意她警惕的态度,只扫了眼院门口的马车:“一大早出去到现在才回来,这是去哪了?”

  “没去哪,随便逛逛。”下意识的,不想让苏凌臣知道自己今日去了万宝阁的事。

  语气也不自然带了几分冷硬。

  苏凌臣轻笑一声:“三哥不过随口问问,瞧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小沫背着三哥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呢。”他轻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眼中闪烁着毒芯子般啐人的晦暗不明的光。

  “小沫可是跟三哥有交易的,不会做让三哥生气的是对吗?”

  苏沫身子僵了下,袖内的手下意识攥紧。

  相比起苏无秧时时刻刻的谨慎,其实苏凌臣为人才是更加深不可测,让人看不透的存在。

  如果说苏无秧是能放出毒素有着毒牙将敌人一击致命的毒蛇。

  那苏凌臣就是将所有能致人死地的毒素藏在体内的蜘蛛。

  并且他的毒不会立刻让人死亡,只会一点点把人折磨的失去本来样貌。

  苏沫不可否认的,这两兄弟之间相比起眼前这人反倒更喜欢跟苏无秧打交道。

  只是此刻她没有反驳,只是稍稍收敛了抵抗态度,‘嗯’了一声。

  苏凌臣满意的笑:“最近天气热,出门要注意,再过几天三哥让人给你房间放上冰块去去温。”

  苏沫点了下头:“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苏凌臣摆摆手,看着她离去,眼底的笑也跟着一点点褪去:“说罢,她今日去万宝阁做什么了?”

  契行:“五小姐什么都没做,只是跟季府那位小公子在隔间坐了一会说了话。”

  “倒是期间出去了一趟跟万宝阁的拍卖师说了些什么,别的什么都没有。”

  苏凌臣眯眸捻动了手指,虽然又问:“今日万宝阁最后一件拍卖物是什么?”

  契行把拍卖过程说了。

  苏凌臣眸色骤然一沉,随即像是对着不听话孩子似的看着苏沫离去背影摇头无奈笑笑。

  原来是在打这个主意。

  这还真是……

  “契行,你现在去给廉王府送个信儿,就说我……”

  后面的话顿住,苏凌臣打眼瞧见苏无秧在府门口下马,即将出口的命令改了。

  “今日万宝阁的事封锁消息,不许再有其他人知道小沫去了万宝阁,尤其是二哥。”

  契行刚领了命。

  苏无秧便从院外上了长廊往这边来。

  苏凌臣迎上去:“二哥不是又派人传话说下午回来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本来该是昨天,但遇到点麻烦。”苏无秧说起这事便皱了眉,十分不悦。

  这两日出去办事简直不顺到极点,一开始是谈好的事对方两三次变卦。

  后面是好不容易谈完回来路上要么是马车轱辘坏了,要么就是马生病。

  换了马,骑行而归又碰上几个不长眼的毛贼打劫,实在浪费时间。

  “听说陛下有了旨意?”

  疑问的语气,但苏凌臣知道他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才回来,问那么一句也不过是单纯带个话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