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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锦冬最近比起之前甚少出府,府上发生什么事得知消息也比旁人晚。

  苏韵过来告知他这几天发生的事时,苏锦冬还惊了一下。

  他虽知小沫跟三哥私底下在做什么,但也确实没想到他们能把事情玩得这么大,这么花。

  这哪里是私斗,这简直是把三个皇室最重视的皇子连带着朝中大臣都顺带耍得团团转。

  若陛下得知此事背后有他们两人的手笔,只怕这侯府不日就得被抄家灭门!

  “三哥做的太过了。”苏锦冬这几日少眠多梦本就神色不好,此刻听了这话脸色越发难看。

  “小沫不懂事,三哥也不懂事么,这么大的事真要是闹出格得牵连多少人。”

  收缴国库欠款是陛下亲自下令去办的国家大事。

  他们如此左右朝局,一旦被发现可不是简单的‘辅政’能了事的。

  “我跟四哥是同样的想法,四哥本也不是喜欢管事的人,大多时候都置身事外,这次出手想必也是为了姐姐。”

  苏韵瞄着苏锦冬逐渐蹙眉沉思的神色,再道:“四哥知道我有多重视你们。”

  “这次事后我也想明白了,我不能太自私,既然殿下对姐姐还念旧情,那我愿意跟姐姐一同入廉王府。”

  苏锦冬知道这些日子苏凌臣对苏沫的事十分在意,对苏韵的话不疑有它。

  此刻又听见这话,略有惊讶:“你是真心那么想的?”

  苏韵叹口气,哀哀道:“我承认我之前对姐姐入府的事心中确实不平,但母亲说的对,家和万事兴。”

  “我一人的幸福和全家比起来孰重孰轻我还是分得清的。”

  “更何况这次的事弄到殿下差事也没办好受了挫,我心中更是不安。”

  “四哥也知道,再这样下去是两败俱伤,我实在不愿意看到我们一家人最后弄得分崩离析。”

  苏锦冬赞同中又带了几分怜爱:“你能这样想真的很好。”

  苏韵见他彻底放下戒备,再道:“不过光我这样想也不能解决问题,我是怕姐姐那边……”

  苏锦冬皱了眉,似想替苏沫做解释。

  苏韵在他开口之前道:“姐姐是个顶知事明理的人,若四哥好好跟她说,让她安分出嫁,那大家都好。”

  “我并不觉得姐姐会为一己私欲做对哥哥们不利的事,主要是杜大人若挑唆,恐怕姐姐会听。”

  “不会!”苏锦冬语气猛然提高,比刚才听见这几日府内发生大事时更要激动。

  “小沫是侯府的人,是我妹妹,跟他杜仲没有半分钱关系,难不成小沫听他的不听我的?”

  苏韵看他如此激动,暗骂一声,面上不动声色。

  “后日就是太后寿诞,淑妃娘娘正愁不知该怎么讨太后开心。”

  “我想四哥不如劝劝姐姐,让姐姐帮淑妃娘娘想个好办法。”

  “姐姐上次宫宴跟淑妃娘娘起了点误会,可以趁此机会解除误会。”

  “再者淑妃娘娘若出了风头对殿下前程也好,殿下或许会为此原谅姐姐此次的叛逆,岂不是一举两得?”

  苏锦冬觉得这话有理。

  太后高兴陛下也会高兴,日后一旦事发,这也算个提前讨好寄存好感的法子。

  “好,那日我跟你们一同入宫,到时候我会去说服她。”

  苏韵满意离开。

  到了外面翠竹忍不住问。

  “小姐怎么知道大皇子一事是杜大人所为?奴婢觉得杜大人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苏韵冷笑:“一个从外归来不得宠的私生子自然没这么大的本事,我也没想真的是他。”

  “只不过是不是杜仲不要紧,重点是四哥相信就足够了。”

  四哥一直因为苏沫对杜仲心存芥蒂,自己要做的就是将这芥蒂扩大。

  等着芥蒂真成了墙上的裂缝那才好呢,到时自己只要轻轻一推就能墙倒人砸。

  苏沫不让自己好过,那就大家都别想好过!

  苏沫被关了两天禁闭就给放出来。

  苏锦冬以太后寿诞侯府中人不参加不好为理由跟苏凌臣讲情。

  苏凌臣本也没打算把她关多久,虽说顾知梧的事一直没查明白,但还是借着由头允了苏锦冬要求。

  宫宴一大早契行传话来说苏沫禁闭解了,但要跟着一起去宫宴。

  苏沫不想去。

  契行学着苏凌臣的语气:“今日宫宴大皇子也会去,小沫就不想去谢谢恩人?”

  笑死,根本无法拒绝。

  苏沫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接过跟衣服打架的魅奴手里的衣服自顾自套上出了门。

  像是躲避什么似的,苏韵这次并没有等着苏沫,而是早早坐了马车离开。

  苏沫也不在意,上了自己那辆马车后并没有直接去宫宴,而是转途先去了一趟玉和店看秦柏川。

  秦柏川伤势不严重,都是皮外伤,养个十天半月就能好。

  苏沫放下疗伤药问了当时情况。

  秦柏川:“大皇子的人是在我去取箱子当天找到我的,有令牌说小姐中途出了意外,也有小姐提前写好的书信。”

  “他们在万宝阁换了箱子,让我带着箱子离开万宝阁,后来遇到三少爷的人,我就将计就计了。”

  苏沫心道那人果然早有安排,在嘱咐秦柏川几句好好养伤后,带着魅奴去了宫宴。

  这个点来给太后祝寿的人都在慈宁宫外候着,那些没有资格见到太后的人也都聚集在御花园。

  苏沫有意寻找顾知梧想来个偶遇。

  巧合的是顾知梧也像在等什么人似的独自一人坐在凉亭。

  苏沫远远瞧见那身月牙白长衫,毓秀通玉一般的人,扬了扬眉,抬脚过去。

  “上次的事我还没多谢安王,本想着改日去安王府登门道谢,没想到今日碰上,真是巧啊。”

  顾知梧听到声音,皎如玉树的修长身形微微侧过,皎月般的眸眯起发出潺潺如泉水似的笑来。

  “原来是你,道谢倒也不必,不过还你人情罢了。”

  苏沫之前跟他有过接触,知道他是个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性子,开口直言:“正因如此我才奇怪。”

  “我自认不过是在大皇子窘迫时给了你几两银子,这点小事应该不至于让您帮我。”

  顾知梧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抬头看了她一眼:“我想你误会了,帮你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