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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帆愕然震惊:“怎么会?我从来没听说过!”

  “何止你从来没听说过。”杜仲心脏像是被撕裂开一半:“看来就连苏无秧也不知道。”

  苏无秧啊苏无秧,你说你疼小沫是真的吗?

  你这个哥哥,真的有了解你的妹妹吗?

  不,你不了解。

  “侯府的人全都不了解。”

  曾经的小沫为了给苏无秧找草药独自攀爬山崖。

  曾经的小沫也为了救苏凌臣,只身一人飞奔跳马。

  她为了他们做了一件又一件的事。

  所有人都说侯府五小姐不怕死不怕高,天不怕地不怕。

  可小沫她惧高啊!她比苏韵更惧高啊!

  “苏韵恐高的消息之所以传出来是在苏韵跳井之后,他们怜惜苏韵,所以知道。”

  但小沫也跟他们生活了三年,小沫也是他们的妹妹!

  他们却从没有了解过小沫,从没有真心疼爱过小沫。

  这么疼小沫的哥哥们,这么宠爱小沫的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小沫呢!

  苏无秧,你好狠的心啊!

  杨帆也心惊肉跳:“如此看来换脸一事真有可能?”

  是了,苏无秧是神医,换脸一事别人做不到,他未必做不到。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要去救人吗?可咱们没证据啊。”

  目前所有一切都是猜测,如果猜错了这可不是小事。

  这不只是两位小姐的事,那两人背后是侯府几个少爷的势力,是整个侯府的威压。

  杜仲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再次闭上眼:“不,我们什么都不做。”

  小沫她不会希望自己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

  如果现在的苏韵真的是小沫,那她一定会想办法再次联系自己的。

  自己要等她来。

  杨帆神色担忧:“什么都不做?这样真的可以吗?”

  杜仲摇头:“她会来的。”

  小沫,如果你真的需要杜大哥,那你就来告诉杜大哥吧。

  只要你来,杜大哥一定拼了命的帮你。

  两辆马车回到侯府,到侯府门前停下。

  苏沫被强行拽下马车,拉到苏无秧身前。

  他冷眸看着她,幽暗的眸底闪烁着晦涩不明的光。

  半晌后,他冷声命令凝音:“把她绑起来吊到树上去,吊够两个时辰再放下来。”

  凝音愣了下,下意识看了苏沫一眼,微蹙眉。

  虽然自己不太清楚今日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就眼见为实而言五小姐此番当属无妄之灾。

  秋千是杜仲做的,游戏是六小姐主动玩的,相反五小姐从始至终甚至话都没说几句。

  主子这样突然惩处是不是有些过了?

  凝音的迟疑让苏无秧脸色越发冷沉下去:“怎么?跟了她几天就忘了主,我的话不管用了?”

  凝音心下一跳,迅速单膝跪倒,低头道‘属下不敢’。

  苏无秧甩袖将视线投在苏沫身上:“你也不必觉得委屈,杜仲今日为何这样做你心知肚明。”

  倒是自己小瞧她了,自己严防死守了这么久竟还没有防住。

  杜仲这疑心可不会凭空而生。

  就是不知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从今日开始,只要杜仲再让韵儿受委屈,我统统都算在你头上,无论何种原因,你都要加倍奉还。”

  韵儿从高处跳下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苏无秧不敢赌。

  这一次是小打小闹,那下一次呢?

  他已经受不住第二个两年了。

  苏沫敛眉,静静看了他一眼,而后视线落在他握住苏韵手腕的手上。

  他紧紧攥住的手,像是铁箍一样将苏韵扣住,力度之大甚至让衣袖都有了褶皱。

  可见那只主人的手有多在意他握住的那个人。

  苏沫看了一会,袖内的手无意识缩了下,之后便垂了眸,没有吭声,也没有反抗。

  凝音不愿再让主子烦心,赶紧起身带着苏沫入府去执行处罚。

  苏无秧看着苏沫的背影,眸色一点点沉下去。

  “路判,去找人盯着将军府,一旦杜仲有什么举动,立刻禀告。”

  苏韵看着路判领命去办事,眼底染了一抹担忧:“二哥的意思是杜仲还没有被消除疑心吗?”

  自己为了证明身份都已经忍着恐惧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了。

  他还不相信?

  杜仲纵然心思再领命,到底也是一介武夫,那么多证据摆在面前他怎么可能还会怀疑?

  “以防万一罢了。”苏无秧目光看着苏沫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中,不自觉皱了皱眉。

  许是错觉,她刚才垂眸的一瞬,自己似乎从她眼中看到一抹悲伤。

  “二哥。”手臂上搭上一只手,温度很快传过来。

  苏无秧被拉回视线,偏头瞧见苏韵咬着下唇略带委屈的目光。

  苏无秧压下心头异样情绪,大手盖在她头顶上:“放心,有二哥在,不会让你有事。”

  “至于杜仲,他最好不会做什么,否则……”

  语气显然动了杀意。

  苏沫被吊到了自己院子上那棵榕树上。

  双手手腕被牢牢绑住,双脚离地四米多高,全身的重量只靠着那双手腕。

  这样的高度让她有些眩晕,她不太敢往下看,只能闭上眼。

  其实以前也有过那么一段住在树上的时间。

  那时候她忙着躲避县太爷儿子手下狗腿们的追捕,不敢跟以前一样宿在破庙。

  只能每天趁着那群人不注意偷偷找了东西后爬到榕树上,让满树的叶子遮挡自己瘦弱的身躯。

  自己在树上躲了一个多月,而后被人发现。

  那个少年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却俊朗清秀一身正气。

  他身着浅蓝色长衫,站在树下抬头望着躲在树杈后的自己,轻笑着问自己可愿意跟他回去。

  “你也是他们派来抓我去做小妾的吗?”

  树下的人略愣了下,那张温润的脸上露出几分凌冽,但目光还是温和的。

  “我是你哥哥,是来接你回家的,以后不会有人再逼你做任何事。”

  “我没有哥哥,也没有家。”

  “以后你就有了。”

  当时的他说的那样郑重其事,那样认真。

  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从树上跳下去被他稳稳接住。

  他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取下自己发间的叶子。

  “小家伙,落叶是要归根的,你若舍不得,二哥把这棵树也带上,所以你可愿落叶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