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沫抱着这样的心思上了侯府的马车,跟苏韵马车一前一后回府。

  到了府,刚下马车。

  苏锦冬身边负责伺候的小厮谷实慌里慌张从府内跑出来,差点撞在苏凌臣身上。

  被苏凌臣一把拽回来:“慌里慌张成何体统,出什么事了?”

  谷实瞧见苏凌臣赶紧行礼:“三少爷恕罪,是四少爷的伤又复发了,这会子正叫着疼,小的这才急忙去找大夫。”

  苏无秧将苏韵从马车上抱下放在轮椅上,听到这话皱了眉。

  “临出行前我给他看过,皮外伤而已,吃了药养十天半月就能好,他没吃药?”

  谷实眼神一个劲的飘:“那些药……那些药不小心被四少爷弄坏了。”

  苏无秧越发拧眉。

  药能给弄坏了?

  “那我重新开个药方。”

  谷实一顿,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四少爷说了,去找秦大夫开个止疼散一类的就行。”

  他说话时视线有意无意扫过苏沫,提高声音:“四少爷说特别疼,希望能止疼!”

  苏沫一脚迈过门槛,回头看了谷实一眼。

  止疼散?

  自己那里倒是有一瓶,上次从神医谷回来带回来的。

  师父研究出来的新品,不光止疼还能加快治愈。

  不说自己都忘了。

  好药不能留着确实得拿出来用。

  谷实眼角余光瞥见苏沫的视线,松了口气。

  苏无秧推着苏韵往里走:“我都回来了还要什么秦大夫,我去看看。”

  谷实一愣,随即嚷道:“小的仔细想了下四少爷这会子应该没事了,小的就先走了。”

  他扔下一句拔着脖子跑了。

  苏无秧顿住脚步,不悦:“那小子到底在闹什么。”

  苏凌臣瞧着谷实慌张逃走的背影,视线又落在苏沫远去的身影上,眸色微闪。

  苏韵似察觉到什么,视线死死盯着鎏金院的方向,放在腿上的手猛然攥紧。

  “二哥,我也很担心四哥的情况,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苏无秧刚要应下。

  苏凌臣打断:“二哥,有些事要跟你商量,很重要。”

  苏无秧看了他一眼,敛眉。

  “那二哥你们先去忙正事好了。”苏韵开口拦过话头:“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自己正好也有些话要单独跟四哥说。

  苏无秧沉思片刻,招手让云燕来推轮椅:“那好,你自己去。你身子也没好,看完就回去休息。”

  反正这是在家里,不会出什么事。

  鎏金院。

  苏锦冬趴在床上把枕头砸的啪啪响:“什么叫她回去了,你没说我伤复发的事?”

  “哪能啊,小的都是按照您要求说的。”谷实委屈。

  自己该说的都说了,那位不来自己也没办法。

  “少爷您先别着急,保不齐她是回去给您找药了呢。”

  “小的可看见了,她一听说您需要止疼散,表情立刻就变了,然后赶忙回院子,脚步都比平时快了。”

  苏锦冬停了动作:“当真?”

  谷实:“小的怎么敢骗您呢。”

  苏锦冬嘴角翘起,又立刻压下,冷呵一声:“谁着急了,二哥那里什么好药没有,什么破东西以为我会稀罕。”

  谷实点头哈腰:“您说的是,您想要什么没有,不过这也算是小姐对您的一份心意。”

  “行了行了,知道了。”苏锦冬随意摆摆手:“我累了,你下去吧。”

  谷实要退下。

  苏锦冬又支起身子喊了一句:“我告诉你,爷要休息这会子谁也不见,有人过来先让她在外面给爷等着,等爷睡醒再说知道没。”

  谷实应着,关门出去。

  苏锦冬眼底瞬间腾起一抹晶亮。

  “死丫头还敢跟我装蒜,这下装不下去了吧。”

  自己就知道她一听说自己受伤肯定会忍不住担心。

  以前自己但凡有个头疼脑热她可比任何人都惦记。

  这次自己被拖到刑部去挨打,她一点表示都没有自己就觉得不对劲了。

  现在想来她十有八九是因为听说自己挨打是替韵儿扛着的,所以醋了。

  这么大的人还跟韵儿争宠,真是幼稚。

  苏锦冬撇撇嘴又呵了一声。

  等她过来得好好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做人不能这么任性。

  省得她总是跟自己落脸子,搞得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

  门外传来说话声,听不清,但肯定是有人来了。

  苏锦冬竖起耳朵,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

  “我也不能见?”

  谷实:“按理说小的不该拦您,可四少爷的意思是谁来都得等,小的也没办法。”

  苏锦冬翻了个身,嘴角扬起,心情舒畅。

  “谷实也真是的,跟她说话这么客气做什么。”

  她四哥被扔到刑部挨了一顿揍,她都没说主动来看看,还敢跑去参加什么围猎。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妹妹?

  理应该被狠狠教训一顿,让她明白什么叫做尊重兄长。

  “既如此那我便先回去。”外面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锦冬猛地坐起身瞪大眼:“不行!”

  死丫头!怎么这么没耐心,就这么一会都等不了?

  谷实:“少爷好像醒了,您稍等小的去通报。”

  苏锦冬磨牙,扯着嗓子道:“让她进来!”

  还通报什么,别说睡了,就算死了也得被她气醒!

  自己改变主意了,就算她好好道歉自己也不会简单原谅她!

  房门开了。

  苏锦冬劈头盖脸的骂:“不懂事的东西,是不是我以前太惯着你了,我伤成这样你都不说来看看,你还有没有把我当四哥?”

  苏韵刚进门便挨了骂,整个人愣在原处:“四哥?”

  这是怎么了?气性这么大?

  苏锦冬瞧见她,回过神,错愕了下:“怎么是你?”

  他皱了皱眉,拔着脖子往她身后看:“就你一个人?”

  苏韵袖内的手攥紧,扯了扯嘴角:“四哥以为是谁?”

  苏沫吗?

  他对苏沫做了这么多事,兄妹情早就被消磨光了,难道还指望着苏沫来看他?

  “没谁。”苏锦冬收回视线,别过脑袋去,恨恨磨了磨牙。

  该死的丫头,竟然没有来!

  不,也不对,谷实说她回去拿药,保不齐药不好找,得费心功夫才能来。

  这样想着苏锦冬又冷静下来。

  他偏头看向苏韵:“刚才不是冲你,你别多想。”

  视线又落在苏韵轮椅上,奇怪:“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