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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沫绷着脸点头道‘是’。

  苏凌臣险些气笑。

  三百。

  公主出嫁的阵仗也就这样了吧。

  她这是要找人伺候还是找人造反?

  这么多人,她拿来啃骨吃肉都得吃上几年,她可真敢开口。

  苏沫皱着眉环胸:“到底行不行?”

  不行自己就去想别的法子。

  “行。”苏凌臣无奈摇头:“只要你肯出嫁,别说三百,六百我也去给你找来。”

  苏沫诧异了下,随即‘啧’了一声。

  这还要少了,早知道就要六百了。

  “不过你要跟我说实话,你要这么多人到底想做什么?”苏凌臣将手中笔放下,轻笑着看她。

  “告诉我你真正的用途,我才好照着你想要的人去找。”

  苏沫动了动眉心:“不是说了找人伺候?我为人挑剔需要伺候的人多一些。”

  她掰着手指头数:“一个专门给洗袜子的,一个专门洗内衫的,一个专门洗外衣的,一个专门洗鞋的,一个专门洗脚的。”

  “另外还有专门做菜的,专门做汤的,专门做粥的,专门梳头的,一人盯一根头发丝。”

  自己头发这么多,多点人看着有什么问题。

  苏凌臣这次是真的气笑出声。

  就算她一本正经的绷着脸说这话,也完全没有说服力。

  不过他也懒得跟她继续掰扯。

  “你不想说算了。”

  她今天一大早出府转到现在才回来,底下人又来报说她把产业都选得差不多了。

  这会子跟自己要这么多人想做什么很明显。

  只是自己身为兄长总该要多问一句,她要是胡扯自己也就没听下去的必要了。

  “人会给你找来,不过需要些时间,分十批吧。”

  “明日先让人牙子给你弄五十个,到时候你自己来选,留下中意的。”

  苏沫知道他私下也有产业,这点买下人的钱不算什么,心安理得收下。

  “其余有什么想要的一并提了,婚期定在下个月月末。”

  “母亲那边我会找机会说,不必你操心,你要做的就是在成亲之前保持一个好心情。”

  下个月末?

  也就是说自己还剩下不到五十天的时间?

  苏沫知道这人的钱没那么好拿,但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着急。

  不过拒绝也没用,既然他已定下婚期,就说明后面的一切早都计划好了,自己无法改变。

  “那就先简简单单给我两千两让我备个嫁妆好了。”

  给了。

  不得不承认苏凌臣出手确实大方。

  做事也利索。

  第二天一大早,苏沫拿着两千两银票看着满院子的下人十分欣慰。

  五十个人,也不是各个都能用。

  她选了三十人,其中有男有女,分配到各个店铺去做工。

  只是伙计容易找,管事掌柜却不容易找,也没办法轻易靠这张方式取得。

  苏沫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出去到交易场看看。

  只是还没等行动,顾封尘先找上门。

  追缴债款的主意很成功,皇帝痛快应下并将此事全权交给顾封尘处理。

  回京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处理此事,办的还算不错。

  他到底也不是**,选得也都是办差得力之人。

  那些实在拿不出钱的清官他该放水就放水,手里有钱却欠债不还者强力镇压。

  此番宽松有度也确实收回了不少欠款。

  再加上派去赤水周省修筑河堤的官员能力极强,江南筹款工作做得也不错。

  三者结合下来,因赤河水发而受灾的百姓也被有效赈济。

  “百姓被安抚,赈灾款也能供得上,这不是好事吗?”苏沫拿着笔在一张白纸上勾勾画画。

  说话间还抽空抬头看他一眼:“听说陛下已经将户部尚书一职完全赏赐给你,殿下的好日子也快来了。”

  政绩上有所提高,亲事自然也很快就能定下。

  “就算是吧。”顾封尘往她画纸上扫了一眼,略皱了下眉。

  画纸上的是一支簪子,款式十分新奇,但似乎又跟普通簪子不一样。

  他看不太懂那张纸上的设计,只猜到她是在创造一种新型的首饰。

  听说她近期收购了一些首饰店,是在为此做设计?

  顾封尘觉得有这个可能,但也没太在意,只仅着自己的要事道:“不过麻烦也就麻烦在这。”

  “赈济一事算是平息,按理追缴欠款也该停止,可父皇的意思是想趁机将所有欠款全部追缴回来。”

  这段时间追缴的欠款都是手里钱多的官员上交的,就算交了那些钱对他们的影响也不大。

  可若是再追缴那就真的要得罪百官了。

  “殿下是聪明人,我相信殿下能想出解决办法。”苏沫放下画笔将纸张扣上。

  顾封尘确实有个想法,但有些瑕疵:“百官是非得罪不可的,太子也肯定会趁这个机会给我使绊子。”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太子拖下水,用他手底下的人去压制百官。”

  自己大可以跟父皇说人手不够,要多选几个人来用。

  只是太子也不是吃素的,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他手下的人避开这个差事。

  哪怕就算避不开硬是被自己选上,被选上之人也不会好好做事,反而会给使绊子。

  苏沫:“这不难,殿下要拖太子**下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不得不如此。”

  如果自己没记错,太子手底下也有不少官员借了国库的钱还不上。

  点到为止的话让顾封尘豁然开朗。

  没错。

  只要以‘太子该做表率’为由先逼他手底下的大臣把钱还了,一旦那些人还不上也没办法指望上太子时,自然就该跟自己坐同一条船了。

  男人看过来的视线有些炙热。

  顾封尘不是第一天知道她的聪慧,但每到这种时候这种印象便会加深一层。

  自己想的没错,夺嫡路上有了她确实是一大助力。

  苏沫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发毛,忍不住皱了眉:“殿下为何如此看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个法子好罢了。”顾封尘压下眼底的炙热,心头却起了几分念头。

  “你的嫁妆预备的如何了?”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苏沫捏着纸张的手一顿。

  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