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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溪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小姐的意思是,那容若真正的目标是世子爷?”

  叶子清蹙眉:“但愿只是我想多了。”

  花溪苑。

  韩氏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室,却见本该在房内的夫君不见人影。

  她招来下人询问,徐姑姑支支吾吾着不敢说,韩氏心中一沉:“你说。”

  徐姑姑道:“三公子去找容姑娘了。”

  韩氏面色一沉。

  叶明骁在容若房中一呆就呆到了深夜,他回到房中的时候,韩氏的眼睛肿成了核桃。

  见韩氏半夜不睡的默默垂泪,叶明骁不解:“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韩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娶平妻了,却问我怎么了?叶明骁你有没有心?”

  叶明骁愣住,没想到她竟然是因为这件事而生气。

  反应过来后,他摇摇头,笑道:“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你误会了,我和容妹妹什么事都没有,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能让她继续留在京中罢了。”

  韩氏的心情没有因为这个解释而变好一些:“容若是没有家吗?非得留在京中、留在恭亲王府?”

  叶明骁沉默。

  韩氏怒道:“我告诉你,若是你不给我个交代,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你愿意在京中给她找地方安身我管不到,可若是她敢赖在王府,我定不饶她!”

  见她生气,叶明骁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似乎有些不妥。

  他叹口气:“容妹妹也是身不由己,雍州知府早就将她当成了联姻的工具,可雍州府内够得上做她的联姻对象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爹了。”

  “于是我们便商议用这种法子让她暂且留下,我会利用这段时间帮她张罗一门合适的亲事。雍州知府虽是她的父亲,可这点面子还是要给我恭亲王府的。”

  韩氏怀疑:“她当真只想借用此事来寻个合适的夫婿?不是真的要嫁给你当平妻?”

  叶明骁笑道:“当然不是。”

  韩氏原本还有些怀疑,但第二日容若亲自登门,承诺她和叶明骁只是在演戏,绝对没有肖想看别人的夫君的意思。

  韩氏总算放下了心。

  旋即冷哼:“这个叶子清,惯会颠倒黑白,你以后见了她,可要小心些。”

  ***

  “阿嚏!”叶子清摸摸鼻子,心中有些奇怪。

  虽然今日有些阴天,气温却不算冷,怎么会突然打喷嚏?

  清溪想给她披上披风,叶子清拒绝了:“不必,我不冷。”

  马车缓缓停下,车夫在外喊道:“郡主,到了。”

  叶子清下了马车。

  面前是一座典雅奢华的酒楼,彩色的琉璃瓦是阴沉天气里不可多得的亮色。

  张司农迎了过来。

  “郡主,请。”

  叶子清微微颔首,一手搭着清溪,缓缓朝着酒楼内走去。

  今日是粮种售卖的日子。

  有关冬叶要进行售卖的消息,早就通过商行通知给了各大商户。

  其实叶子清在回京之前就有意地让人散布了有关高产粮粮种的消息,只不过她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消息传播的范围不算广。

  直到朝廷介入,有了各大商行的推进,消息才得以彻底在商人之中传播开来。

  今日要做的,便是要在各地挑选合适的商户。

  叶子清如今的身份,不必亲自处理这些事,甚至就连张司农都不用出面。

  只是此事毕竟事关她与皇伯伯的博弈,她不得不上心。

  一路上,张司农点头哈腰,卑微至极。

  叶子清看得心累:“我此次是微服出访,张司农不必拘谨。”

  张司农赶忙调整了状态,虽然神色间能看出恭敬,卑微的姿态却褪去了不少。

  为表重视,叶子清租下了整个华阳楼。

  而售粮会是在三楼举行。

  三楼空旷的大堂内已经被重新布置过,在主位的后方还留出了一片地方,以帘幕遮挡,帘幕后茶水果蔬点心一应俱全,还燃上了上好的熏香。

  这是专门为叶子清准备的位置。

  时辰还未到,叶子清坐了会儿突然想去茅房。

  一刻钟后,主仆二人再次上楼。

  突然,有人从背后抓住了叶子清的手腕。

  她回身看去,看见了苏亦闻的脸。

  “娘子,果然是你!”

  叶子清在心中直呼晦气:“我不是你娘子,还有,你怎么在这里?”

  苏亦闻皱眉:“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有苏亦闻在的地方,一般都会有孟扶摇。

  这个念头刚升起,果然就见孟扶摇追了上来,一脸惊喜:“姐姐,你终于后悔了,想寻求相公的原谅了吗?”

  叶子清无语。

  她想不明白,自己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为何这些人就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总是认为她还对苏亦闻余情未了?

  苏亦闻却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他心中受用,面上却是一脸嫌弃的模样:“说的那般果断决绝,实际上还不是要低头?”

  旋即摇摇头:“想回来也不是不可以,你得改改这臭脾气才行。”

  又道:“先前我给过你机会,你没珍惜,不过我这个人向来有雅量,也不跟你计较。不过么,正妻之位是不可能了,日后你就做个妾吧。”

  清溪看不下去了。

  “我看你是破箩筐装金条,漏光了还做梦,当年我家郡……我家小姐下嫁给你已经是你苏家祖坟上冒青烟都找不着的的大好事,你不珍惜就罢了,还弄出来个白月光恶心她。”

  “如今小姐不要你了,你还妄想让她做妾?真是癞**想吃天鹅肉,长得丑想得美!”

  苏亦闻面色一沉:“你这婢女实在没规矩,该换了。”

  叶子清后悔出门的时候没戴幂笠,否则就不会被缠上。

  “苏亦闻,相识十载,我才发觉你很可笑。”她眸底的厌恶藏都藏不住,何况她也不想藏:“她哪句话说错了?你可不就是痴心妄想。”

  苏亦闻的脸色十分难看:“你当真以为家在京城就高人一等了?京城也多得是破落户,若你家真的有底蕴,又怎么会做出女儿出嫁都不来人的事情?”

  “我肯给你机会让你回到我身边,你就该珍惜,再作下去,我改变了主意,你再后悔可就晚了!”

  叶子清忍无可忍,挤出两个字:“有病!”

  她懒得浪费唇舌,准备回三楼,顺便琢磨一下,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几个瘟神赶出京城。

  突然,手腕再次被人抓住。

  苏亦闻皱眉道:“你适可而止,华阳楼可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撒野的地方,快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