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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淮安眼底浮现几分惊愕:“棠棠——”

  “低头。”

  陆淮安下意识照做。

  苏晚棠此刻什么也不想说,满脑子就一个想法。

  吻他。

  这嘴,她喜欢。

  柔软的唇瓣相贴,湿滑的舌尖探出那刻,陆淮安什么也顾不上了。

  什么外面?什么影响不好?

  他只知道。

  这一刻的美妙,让他忍不住沉沦。

  不远处,刚从医院出来的老婆子揉了揉自己眼睛,没看错?

  然后,猛拍抬腿,扯着嗓子喊道:“哎呦,俺里娘唉,有人亲嘴嘴,不要脸的玩意!”

  “大家快来啊!有人当街耍流氓!”

  听见动静,陆淮安和苏晚棠二人迅速分开。

  陆淮安蹲下,拍拍肩膀:“棠棠,上来。”

  苏晚棠也不墨迹,趴到陆淮安背上。

  “抓稳。”

  男人凭借矫健的大长腿优势,在人群聚堆前,消失在闻讯赶来看热闹群众的视线中。

  “野鸳鸯呐?”

  “人呐?”

  那位老婆子也纳闷:“咋一眨眼就没了?难道真是看错了?”

  闻言,兴奋跑过来的众人,骂骂咧咧离去。

  几分钟后。

  瞥了眼身后,没有人追来。

  苏晚棠拍了拍陆淮安肩膀:“淮安,别跑了,那些人没有追过来。”

  陆淮安脚步慢下来。

  “放我下来。”苏晚棠又道。

  “我不累。”

  “倒是你累了一天,歇歇。”

  苏晚棠戳了戳陆淮安耳朵:“陆淮安,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

  “哪句?”

  陆淮安只感觉背后的小姑娘往上爬了爬,他顺势往上一颠。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尖。

  传来女子发现什么新大陆的轻灵笑声。

  “陆淮安,你耳朵红了。”

  陆淮安不自然地偏了偏脑袋,像个娇羞小媳妇,低低“嗯”了一声。

  很轻,似指缝溜走的时光,不可捕捉。

  可苏晚棠还是听到了。

  眉眼弯弯,黑眸比头顶的繁星还要闪亮。

  “陆淮安,我喜欢你。”

  ......

  二人回大院的时候,是一前一后进院的。

  从距离上,完全看不出一丝两口子的亲近模样。

  然前方的少女,俏着粉面桃花,捂着唇瓣,眉宇间带着羞恼和懊悔。

  身后的男人,步履轻快,带着神情餍足的舒然。

  一双黑眸,紧锁着少女的背影,深情又宠溺。

  刚进屋,扑面而来的臭味,熏得苏晚棠蹙眉,胃里翻涌。

  开门的动静,也引起了在客厅抱住个榴莲啃的温婉清的注意。

  她下巴惊掉:“晚棠?”

  “你晚上不是不回来吗?”

  下一秒,立马抱着怀里的大块头,往厨房走去。

  “你等会儿啊,妈,马上把这玩意处理掉。”

  这一刻,空气中的臭味,好像都变淡了。

  苏晚棠从怀里摸出个用药草制成的香囊堵在鼻翼前,伸手拦住温婉清。

  “妈,你继续吃,我有秘密武器。”

  说着,苏晚棠还不忘把手里的香囊凑近给温婉清闻一下。

  算不上好闻,却有一股药草的清香,而且,钻入鼻孔那刻,温婉清感觉脑子都清明了几分。

  这要是困了,吸上一口,那不倍儿精神?

  好东西!

  “晚棠,有多的没?给妈一个。”

  “有,管够!”苏晚棠笑道。

  “不愧是**好儿媳!就是有本事!”温婉清往嘴里又炫了一大口嫩黄的果肉。

  苏晚棠看得直皱眉,脖子带动上半身朝后仰去。

  她想不明白,这么臭的玩意?有什么好吃的?

  温婉清像是发现了什么,眯着眼睛,凑近过来。

  “妈?”

  “晚棠,我怎么觉着你嘴巴有点肿?吃辣太——”

  腾地,苏晚棠脸上好不容易降下的温度,又升了上来。

  温婉清的话,紧急拐了个弯:“好端端的,脸怎么也红了?”

  也就是话落同时,陆淮安走进屋子。

  温婉清看看自家老小子的春风得意、又看看晚棠的羞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恍然大悟的眼神,从脸上流露出来。

  苏晚棠待不下去了:“妈,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屋了。”

  “妈,我也休息了。”

  陆淮安面不改色地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跟上去。

  昨夜,一个脚熟,就拐错房间了。

  今夜。

  棠棠,应该会给他开门吧?

  “你跟我过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出了屋子,来到院中,温婉清单手叉腰,火力全开地数落着。

  “陆淮安!你个老小子!晚棠年纪小不懂,你还不懂?”

  “这幸好是大晚上,也没人看见了,不然,被瞧见了,传出去,纵使你们是两口子又怎么了?没人敢说你?那晚棠呢?”

  “陆淮安,你要清楚,世道对女人苛刻,晚棠的身份,又是靶子眼,你这样只会害了晚棠。”

  “我不希望,我儿子是一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畜生!”

  “不然,我不介意,喊你老子给你化学处理一下。”

  陆淮安脸黑了又黑,也就是天黑,看不出来。

  实在没忍住。

  他喊了一声,打断温婉清越说越离谱的话。

  “妈!”

  “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对。这次是我的问题,以后再也不会了。”

  “这还差不多。”

  ......

  躲进屋的苏晚棠并不知道母子二人的谈话。

  她放下香囊。

  可和温婉清待了一会儿,身上也沾染了一些臭味,钻入鼻翼,苏晚棠直犯恶心,忙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准备冲个澡。

  出来后,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子臭味,更加明显。

  苏晚棠忍不住手撑墙,干呕起来。

  刚走进来的温婉清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心疼,更是下定决心,下次再想吃,她就回娘家吃。

  抬头注意到温婉清的苏晚棠:“妈,我就是出来洗澡没带香囊,你放心吃,不碍事。”

  “好。”温婉清笑嘻嘻道:“看你这样,如果不是事前知道你闻不得这味,我都以为你怀孕了。”

  砰。

  手里端着的盆摔在地上。

  通了。

  她一切都想明白了。

  算计的从来不是李佳这个大堂嫂,而是被误认为怀孕的她。

  怪不得之前张娟来,满怀恶意盯着她的小腹。

  只是。

  大堂嫂,你在这里面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捧出的真心,被践踏。

  这一刻,苏晚棠通体冰凉。

  ......

  次日。

  苏晚棠不是纠结的人,原想去医院问个清楚,却在半路上被一则消息拦住脚步。

  “哎哎哎,你听说没?菜市口那,要开个药房?那铺子主人会中医,是坏分子!而且,这个坏分子胆大包天,当街把一个孕妇孩子搞没了?”

  “这坏分子,也太不是东西了。要我看,就该举报了,安排下放!好好接受改造!”

  “谁说不是啊?”

  “就这还不止呢。”

  “怎么?还有?”

  “那坏分子可嚣张着呢,不就是有热心群众看不过去,朝她吐了一口唾沫,也就到她脚下,也没咋着她,她那个毒妇,居然狠心,把人家胳膊下巴卸了,锤在地上揍!”

  “别让我看见她,不然,扔她一脸臭鸡蛋。”

  苏晚棠:“......”

  她知道这些人,听风就是雨,可这些话,听着真不爽。

  “不用你。”

  “什么意思?”

  “那黑心坏分子开的药店,昨晚不知道哪位英雄出手,泼了一门粪!”

  苏晚棠:“!!!”

  “真解气!”

  忍不了了!

  脚步一抹弯,苏晚棠阴沉着一张脸,出现在嘴巴一张一合个不停的二人面前。

  “不好意思。”

  “你们口中的坏分子,就是我。”

  “二位,要不体验一下胳膊、下巴被卸的滋味?放心,我出手很快,也就勉强疼个半死!”苏晚棠笑得很邪恶。

  “啊!”二人尖叫跑路。

  “挨。”苏晚棠喊道:“别跑啊!我出手真的很一绝!”

  二人跑得更快了,脚上的鞋子都跑飞出去。

  爽了。

  苏晚棠改道,步履匆匆地往药店方向走去。

  当初,没直接开医馆,就是存在这方面的顾虑,没想到,还是没逃过。

  别让她知道,谁往她店面前泼的粪。

  不然,呵呵...

  ......

  之前,有陆震天担保,陆淮安腿能治好,所以,陆淮安一直处于保留军籍的停职状态。

  京市部队,统筹地方部队。

  前天,陆淮安腿康复的第一时间,就去了京市部队,汇报个人情况,等待组织安排。

  京市是陆家的根基。

  里面的领导大多是认识陆淮安的,也听到过几嘴,他腿连中两弹,成了瘸子的事。

  苏晚棠给陆淮安治腿,是少数人才知道的事。

  所以。

  可想而知。

  当陆淮安站起来,走进**那一刻,大伙有多震惊。

  这一则消息,也在上面不胫而走。

  “真的?陆老三家的小子,腿真的好了?”

  “霍首长,我还能骗你不成?”

  “不仅好了,还跟之前一样,各种训练,完全不在话下。”

  霍擎压制住一颗砰砰直跳的心,沉声道:“这事,我知道了。”

  说完,他挂断电话,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隔天,他就带着病人登门,不料,却从陆震天嘴里得知,苏晚棠没在家,在菜市口忙活药店的事。

  霍擎犹豫片刻,没有选择去药店,而是,和陆震天说好,明天把苏晚棠给他留家里。

  然今早,他兴致满满来到大院。

  “老霍?你来干嘛?”

  “陆震天,你给我装?我来看病!”

  “瞧我这记性,我忘了,晚棠丫头昨晚回来晚,我今早忘跟她说了。”

  霍擎:“陆震天,你遛狗呢?”

  陆震天心想:我倒想,可你会狗叫吗?

  他砸了霍擎一拳:“都是老伙计,我还能骗你?是真忘了,这不。年纪到了,不服老都不行。”

  “走走走,左右我闲着没事,带你去药店。”

  霍擎蹙了蹙眉,似乎知道他屁要崩什么屎,陆震天抢先道:“放心,我知道你爱面子,但是没几个看电视,人家不认识你,你操心的,纯属多余。”

  “陆震天!”

  “去不去?不去,我不管了!”

  “去!”

  小样,老子还治不了你。

  二位大首长浩浩荡荡出发了。

  可到达药店门口,看到眼前这一幕,饶是二人见过大风大浪,也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