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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意潼第一次看到蒋南洲这么冲动气愤的样子。

  跟个不管不顾的毛头小伙一样。

  江意潼突然笑了,刚才在包房受的委屈突然觉得也没什么了。

  她眉眼弯起柔声哄他:“你瞧你紧张的,我就是被灌了几口酒,没交成杯,如果你不平衡我们俩交一个,行不行?”

  那也不行!

  蒋南洲一想到进入包厢时江意潼瘦弱的身躯被那个老东西箍在怀里的画面,他心里的火就压不住。

  他一直都很克制自己的情绪,当初哪怕江意潼跟高辰风要订婚了,他都忍住了。

  现在他才明白,那是因为他没有亲眼看到那些画面。

  视觉的冲击比任何都有力。

  他的老婆,他心爱的女孩,怎么可以被那么欺负?

  “好啦,别生气了,你都把他开瓢了,他好歹也算是一号人物,也只能做到那程度。难道你真想打死他?他死了,你得偿命,我怎么办呢?”

  “还有,你如果晚来一会儿我就踢他的命根子了,我攒着劲呢,绝不会让别的男人占我的便宜。”

  说到这儿,江意潼近前,环住他的腰,声音放低:“除了你。”

  她突然放低呢喃的一声,令蒋南洲心头一荡。

  他愣了一秒,将她抱紧,闷声道:“下次早点踢,狠狠踢,不管是谁不要客气,踢废了我兜着。”

  江意潼笑出声,美眸一闪,唤道:“老公。”

  蒋南洲**她的脸颊,亲了她一下,“嗯。”

  “你发火的样子真可爱。”

  蒋南洲被她连番的话弄得心猿意马,低头刚要吻她,手机突然响了。

  他还是吻了她一会儿,江意潼催促他接电话,他才停下。

  是陆凛打来的。

  接通之后陆凛放荡不羁的声音就响起:“我听经理说潼潼在京茂被人欺负了?谁呀,这么不长眼!敢在我的地盘欺负我的人!”

  蒋南洲见江意潼在一旁朝他使眼色,意思是事情过去了,不要再扩大化。

  蒋南洲沉声一句:“什么叫你的人?那是我老婆。”

  “对啊,潼潼是你的人,你是我的人,四舍五入,潼潼不也就是我的人嘛!”

  蒋南洲:“你就贫吧。”

  陆凛正经了些:“讲真的,潼潼到底怎么样?我听说是什么舞协的人,要是潼潼真被伤了,我TM把舞协一锅儿端。”

  蒋南洲:“潼潼没事,我及时过去了。”

  陆凛听此放了心,痞笑:“今儿潼潼得了第一,择日不如撞日,天还早,过来聚聚?”

  蒋南洲淡淡道:“她累了。”

  江意潼在旁边,陆凛声音很大,她听得一清二楚。

  为了让蒋南洲彻底消掉刚才的气,她笑着给他比画了一个“OK”的手势。

  蒋南洲看到,又问:“在哪儿呢?”

  “我把地址发你手机。”

  挂断电话,蒋南洲把江意潼搂入怀:“你真想去?”

  江意潼微笑:“反正还早,我也挺想认识一下你的朋友。”

  蒋南洲点点头。

  江意潼:“我去快速冲个澡,身上都是酒。”

  蒋南洲:“等一下。”

  江意潼挑眉,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先让我吻一下。”蒋南洲低声一句,俯下身,扣着江意潼的后脑,唇贴上她的,缠绵悱恻的吻。

  江意潼承受着,睁着美眸看男人不慌不忙享受其中的姿态。

  心想,陆凛还在等着呢!

  半个小时后,江意潼冲完澡换了一套新衣服,跟着蒋南洲下了楼。

  车子刚开出去没一会儿,蒋南洲的手机又响了。

  江意潼就依偎在他肩膀,一眼看见,来电备注是:陈蕊。

  蒋南洲拧了下眉,接通,淡漠一声:“喂。”

  “阿洲,潼潼没事吧?”

  “你说呢?”

  “我在关心她,你这是什么语气啊?还是不是朋友?”

  蒋南洲讽刺冷哼:“是朋友你眼睁睁看着我老婆被欺负。”

  那端,陈蕊眼睛瞪得老大,脸色也变差。

  蒋南洲从来没有这么跟她说过话。

  蒋南洲向来谨慎低调,情绪稳如老狗,今晚的表现完全不像他。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江意潼。

  陈蕊叹了口气,诉起苦:“我也没办法啊,那些都是圈儿里有头有脸的,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我要在这个圈里混,不能得罪他们。再说,我有分寸。这不是你来了吗,你要是不来,我肯定不能一直看着啊。”

  蒋南洲勉强接受这个说辞,淡声问:“还有什么事吗?”

  陈蕊继续诉苦:“你是一酒瓶下去爽了,那个冯明朗大发雷霆,我好说歹说才劝住了,我跟你讲,我从来没有对人这么低声下气过。”

  “麻烦你了,其实你不用劝,不要管他,他要是敢继续闹,就不是一酒瓶的事儿了。”

  陈蕊连连应声:“知道知道知道,我主要就是慰问一下潼潼,既然潼潼没事我就先挂了,我这儿在医院呢,冯明朗非TM住院......”

  不等陈蕊说完,蒋南洲就中断了电话。

  那端,陈蕊还在用话术,说了半天,才发现通话早就结束。

  她气得使劲锁屏手机,用力踩着高跟鞋发出哒哒的响声。

  到了病房前,对冯明朗的司机说:“你看着他吧,我走了!”

  车厢内,江意潼把蒋南洲与陈蕊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感觉到蒋南洲因为陈蕊情绪变差了。

  她也不想劝,陈蕊不但不帮她,还帮着冯明朗往她手里塞酒呢。

  于是,她不说话,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

  不期然,与蒋南洲的目光触到一起。

  鬼使神差,她问了一句:“你跟陈蕊的关系很铁吗?”

  蒋南洲眼底有丝迷茫:“铁?她那个人从小到大就跟个男孩子似的,算是铁吧。”

  江意潼:“噢。”

  既是铁哥们儿,有些话江意潼就不想说了,免得他们以后见了面一交流,她里外不是人。

  蒋南洲搂住她,“我很生她的气,想了想,她本来就跟个男人似的,神经大条,可能对于女孩的同理心比较少,意识不到你需要帮助。”

  ——你可真会给你的铁哥们儿找理由。

  江意潼抿了抿嘴,有些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加工了一下,说出口:“这么讲,她对男人更有同理心喽,怪不得她帮冯明朗朝我手里塞酒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