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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蒋南洲又带江意潼去了公司。

  他最近似乎挺愿意让她去公司的。

  他开会,处理工作,江意潼就在他办公室看书,累了就去休息室躺会儿。

  中午两人一起去公司对面的餐厅吃饭。

  宋十月发信息打趣:【你们越来越像真正的两口子了。】

  下午,江意潼发现蒋南洲精神似乎有些不济,但手头的事又挺急的样子。

  她悄悄出了办公室,去了茶水间,想帮他冲一杯咖啡提神。

  到了茶水间,她在柜子看到一罐咖啡豆,台面上有现成的咖啡机。

  她正准备自己手磨,突然有人冲了进来,制止道:“哎,你在干什么?”

  江意潼一怔,看到来人,礼貌性地微笑一下:“程秘书,我磨咖啡,怎么了?”

  程敏一把将咖啡罐从江意潼手里夺过:“这是蒋总专用的,谁让你弄了?”

  江意潼微微蹙眉。

  程敏见状便知江意潼头发长见识短,她微抬着下颌道:“这是艾塞鹅比亚原始森林采摘的,比象粥咖啡还要珍贵,贵倒是其次,产量稀少,除了蒋总和重要客人,别的人都不许碰!”

  江意潼仔细瞅了瞅那罐子:“这么稀有?”

  程敏淡瞥她一眼:“你当然是没见过了,你要喝咖啡,就从咖啡机里直接倒吧。”

  江意潼感觉这个程秘书对她的敌意特别大。

  她淡淡一笑:“程秘书,我就是帮你们蒋总弄的哦。”

  程敏微愕,眼珠转了转,立刻改词:“江小姐,你不必做这些,蒋总平日的饮食都由我们秘书处负责,像这种珍贵的食材,只有我能够操作。”

  江意潼的手微微收紧,她能感觉到程敏字里行间对她身份的否定。

  她从来没有以蒋太太自居,或者以蒋太太的身份欺压过什么人。

  却也不想被一个秘书如此践踏。

  她面上保持微笑,眼底神色微冷:“程秘书,蒋总是我的丈夫,我只是想为他冲杯咖啡,也不能吗?”

  程敏也不示弱,盯着江意潼说:“不好意思江小姐,这是公司,不是您的家,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江小姐若想呆在这里就要遵守。”

  话音落,程敏忽然看见蒋南洲不知何时站在了茶水间门口。

  纯黑色衬衫扣子系到顶,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镜片下的黑眸淡漠至极。

  程敏见状,赶紧垂了眼帘,走到蒋南洲身边说:“蒋总,您专用的咖啡豆平时是不让别人碰的,我看江小姐......”

  “我的太太不是别人。”蒋南洲眸子微敛,薄唇开启,语气沉冷。

  程敏滞了一下,赶紧解释:“我是怕江小姐弄不好,不合您的胃口。”

  江意潼看出蒋南洲是护着她的,淡淡说:“这咖啡我不知道这么珍贵,我还嫌磨的麻烦,家里的就留了一罐,其他的给十月了,她男朋友爱喝。”

  程敏一愣,品咂着这话里的信息,脸色变差。

  蒋南洲走过去,亲昵地抚了江意潼的肩膀:“我还以为你爱喝,都喝了呢。”

  江意潼小声嘀咕:“你也不告诉我它的价值。”

  蒋南洲:“现在知道也不晚,你要亲自为我磨咖啡?”

  江意潼点点头,又说:“不过,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也怕弄不好,不合蒋总味口。”

  蒋南洲笑了:“太太亲手做的,哪怕是毒药,我也喝下去,我教你。”

  说着,蒋南洲拿起咖啡罐打开,真的手把手教起江意潼。

  程敏站在那儿,尴尬难堪至极。

  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没有料到江意潼把蒋总拿捏得如此之死。

  “程秘书,你还有什么事吗?”突然,蒋南洲淡漠问出声。

  程敏回神:“噢,我没事。”

  蒋南洲声调陡然一沉:“那就回去做你的工作。还有,不要江小姐江小姐的,我早说过她是我的太太。”

  程敏脸色一白,咬了咬唇,转身离开了茶水间。

  程敏一走,江意潼就收了手,兴致缺缺的样子:“我还真弄不来。”

  蒋南洲声音温柔下来:“生气了?”

  江意潼:“没有。”

  口是心非,还带着股撒娇的味道。

  蒋南洲哄道:“一个秘书而已,我让她写检查,以后保管她不敢对蒋太太不敬。”

  江意潼急了:“不要,传出去你公司的人还当我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妖精呢,我以后还来不来了?”

  还想着以后,那就是不生气了。

  蒋南洲在她脑袋上亲了一下:“我亲手磨,给你喝。”

  茶水间是透明的玻璃墙。

  蒋总亲手给太太磨咖啡,两人耳鬓厮磨共品一杯咖啡的画面让过路的员工眼睛都亮了。

  ......

  周一,江意潼回剧院上班。

  宋十月没换练功服,还把水杯什么的用品都收进了包里。

  江意潼:“你这么快就要离职吗?”

  宋十月点点头:“手续已经办好了,我又不是什么骨干人物,领导不会拦着。”

  江意潼:“我舍不得你。”

  宋十月摸了摸尚还平坦的小腹,甜蜜又无奈:“没办法,他来得太意外,肚子大了再结婚恐怕被人闲言碎语,我爸妈和他爸妈都挺保守的。”

  江意潼理解地点头。

  宋十月盯了一下江意潼的小肚子,小声调侃:“你跟蒋南洲一年了,措施做得挺到位呀。”

  江意潼:“我没有做过措施。”

  宋十月眼睛睁圆:“不会吧,难道蒋南洲不行?”

  江意潼脸红了一下,凑近宋十月小声说:“除了第一次吃了药,后来他就告诉我不用吃药了,他会做措施。”

  宋十月审视着江意潼的脸蛋,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他做的是哪种措施呀?”

  江意潼这是第一次跟闺蜜谈到这么私密的事,臊得不行:“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

  宋十月眼底隐隐有兴奋:“所以你们一直是无套运动?”

  “......”

  “看不出蒋总挺会享受的呀!”

  “......”江意潼眉尖高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我不幸中招就是套没了,没及时买,方以安没忍住,完事后他说体验感前所未有的好,想死的心都有,比我们第一次还要......唔——”

  江意潼捂住了宋十月的嘴,看看教室中的其他人,咬着耳朵说:“这种事就不要在这里说了。”

  送走宋十月,江意潼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她只有努力说服自己,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月月是得到了幸福才离开的,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

  ......

  午休时间,江意潼趁着大家都在睡觉,一个人在教室练习竞选A角的舞蹈。

  “你也要跳这段?”冷不丁的,周洋走了进来。

  江意潼停下,扶着把杆站好,脸色淡淡。

  “对啊。你不会专门在盯着我吧。”

  周洋轻蔑一哼:“谁要盯你,我也是抽空来练习的,没想到我们选的是同一段。”

  江意潼嘀咕:“又没有规定说你跳的别人就不能跳。”

  周洋笑:“你当然可以跳了,不过A角一定会是我的。”

  那是,周家每年给剧院赞助几百万。

  虽然今年是竞选模式,估计领导们最后还是会因那些赞助,让周洋胜出。

  江意潼心思一动,问道:“你敢不敢公平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