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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昱和范准见到武德帝看向自己,心中就暗骂了一声要遭。

  果然。

  听到武德帝问自己两人,他们就知道,自己是被推上风口浪尖了。

  而这二人回想着这几天早朝情况,在想到武德帝今日下旨让苏定越去西北,他们就觉察到不妙。

  现在他们可算反应过来。

  二人对望一眼,范准只能出列拱手;“陛下,这的确是一种充实国库的方式,但具体如何执行,还需要户部拟定除一个章程出来。”

  “ 老臣以为,范丞相说的是,如今西北不稳,我等朝臣,自应当归还在自身允许情况下,归还国库欠银才是。”

  【切,这程昱老贼玩了一手好文字游戏啊,什么叫自身允许情况下,要按照你这个标准,那么一文钱也不要想要回来,这帮人,都是有各种不还钱的理由。】

  武德帝深以为然,但他也知不能逼迫太极,因此嗯了声;“此事户部拟定出一个方案吧。退朝。”

  萧奕晃晃悠悠出了太极殿,越王萧林来到他身边;“六哥,你不该提出这件事的。”

  萧林是老七,不过这孩子实在是运气不好,去年宫宴,救下了落水的定国公程志杰家的闺女,湿漉漉的两个人,让皇帝和皇后都看见了,无奈下, 萧林只能憋闷的跟程娇娇成婚。

  对于自己这个弟弟,原主心中对于他的评价很简单,有野心,但不多,而自己和他接触来看。

  萧林奉新的准则比自己要好一点,有就有,没有就算了。

  萧奕觉察到身后的朝臣正在往这边过来,他呵呵两声提高声音;“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欠钱不还,他们还有理了。”

  萧林拉扯了萧奕;“六哥,去年父皇就讨债过,一文钱没弄回来,你何必又要在这件事上站出来,得罪大家。”

  萧奕根本就不在意这群人怎么想,他哎了声;“你老丈人家好像也欠钱了吧,做个表率,让他们还钱啊。”

  “六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萧林松开了手,他可不会去,这个时候,勋爵和朝臣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绝对不会还钱,谁还钱谁肯定招恨。

  定国公 如今也就是有名无实,他可不想自己老丈人家卷入这场旋涡。

  不过,走了两步的他还是来到萧林跟前;“六哥,我会还钱,但我绝对不会是第一个。你懂的。”

  萧奕看着自己这个七弟嗯了声,还没有走。

  李德全走了出来;“陛下有旨、宣左丞相饭准、宁王、赵王、越王以及户部尚书前往御书房觐见。”

  没自己的事,萧奕依旧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苏定越大踏步来到萧奕身边看了他一眼道;“王爷,末将要去凉州,明月就嘱托给你了。”

  “岳父大人放心吧,小婿一定照顾好明月。”

  苏定越放缓脚步,一直等身边人少了,他才道;“这次讨债,你别插手,朝臣因为里衣的事情已经对你不满,切记不可引起满朝堂针对。”

  “岳父大人,这钱,只有我能讨回来。”萧奕目不斜视的盯着苏定越。

  苏定越有些看不懂自己这个女婿的哎了声;“你怎么就这么确定能讨回来?”

  萧奕呵呵了声;“很简单,不想上进和不要脸的我,将会是大羽朝最亮丽的崽。”

  亮不亮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这件事你要干了,你在朝堂上就没办法立足了。

  算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自己在凉州,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御书房。

  武德帝看了一眼下边排排站的几个人后开了口;“今日燕王的意思,朕想你们也明白了,西越步步紧逼,一年比一年凶狠,水车的推广以及藩王的抚养费用,让国库银钱严重不足,因此,讨要钱财一事,也算是势在必行,你们,谁可堪当大任啊。”

  谁敢啊。

  谁也不敢。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站出来应这件事。

  赵王萧成在见到武德帝目光来回挪动,心中默默念叨。

  佛祖保佑,千万别点我,千万别点我。

  这讨债可是费力不讨好,钱弄到了,虽在父皇这里得了脸可却会让朝臣记恨。

  反过来,讨不到钱,到时候父皇这里又不能得脸。

  范准很圆滑,不用想他都看的出来,在场几个人中,出了户部尚书徐庶是真心想要去讨债之外,其余几个人,想也不敢动手。

  他拱手道;“陛下,事发突然,而且此事也关系到充实国库一事,因此老臣以为,此事还是慎重 考虑在决定谁来讨债。”

  老狐狸。武德帝看了一眼范准。

  他这一句话,可是谁也没得罪。

  “你们几个呢?”

  徐庶拱手;“为充实国库,微臣愿意为陛下鞍前马后,为讨债使担任副手,协助清点钱财。”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在多的,他也做不了。

  “父皇,儿臣以为丞相大人说的是,此事事关重要,的确需要慎重考虑。”宁王萧钰开口。这事,他不能干。

  赵王萧成也慌忙站出来;“父皇,儿臣以为大哥说的不错,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越王萧林看了二人一眼,随后目光看向上边一脸不高兴的父皇想了想;“父皇,儿臣愿跟随徐大人一同讨债,为徐大人添一份助力。”

  滑头还是你滑头啊。赵王和宁王看了萧林暗想。

  “下去吧。”武德帝挥了挥手;“明日朝议要将这件事定下来,你们回去商议商议吧。”

  几个人退出御书房,武德帝轻微哼了声;“都是一帮不省心的。”

  “陛下息怒。”李德全来到武德帝身后为他捏着肩膀笑吟吟解释;“ 毕竟讨债本就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事,诸位王爷也是担心,讨不回来,伤了陛下的心。”

  “他们要真这么想,朕也多少好想一些,可你看不出来,这几个人是想要躲嘛。”

  李德全如何又不知道,可他作为一个太监,他得罪谁也不合适啊。

  “陛下,奴才不明白,今日陛下为何不曾叫燕王呢。”

  小六?

  武德帝揉了揉太阳穴道;“你信不信,今日朕要是敢让他来,他能第一个跳出来要这个讨债使。”

  李德全很迷糊的道;“奴才愚钝,既然陛下知道燕王殿下会讨要这个位置,为何却不让燕王殿下来这呢。”

  这难道,不是好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