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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恋说得在理。

  但此时的霍时序就像走进了死胡同。

  寸步难行。

  “她根本不想见我。”

  “我来约。”夫妻之间有什么说不开呢,况且曾经那么相爱过,“我想她应该会答应见一面的。”

  ……

  宋南伊接到吕恋的电话,是有一些微微的错愕。

  实话讲。

  在此之前,她挺喜欢吕恋拍的戏。

  果然,明星人前和人后,都是两副面孔。

  她答应了吕恋的邀约。

  还是那家法式餐厅。

  出席的不止她和吕恋,还是霍时序。

  当霍时序和吕恋坐在宋南伊面前的时候。

  她突然有一种,小三逼宫的错觉。

  男人有了外遇,带着他的挚爱,来跟自己的原配谈条件。

  挺像的。

  她很期待。

  “嫂子,你别误会,序哥是怕他约你不出来,才让我打的电话。”吕恋称谓亲昵,优雅从容地起身,微微一笑,“我和序哥的那些新闻,都是假的,杜撰的,误会,误会,你们好好聊,我还有通告,先走了。”

  霍时序拿起红酒,给宋南伊倒了半杯。

  声音很轻地说,“这酒有些年份,很淳厚。”

  “有事就说吧。”宋南伊本就不是来喝酒的。

  “我们聊一聊,我们之间的感情。”他很淡地笑着,压抑着内心的慌乱。

  宋南伊并不想聊这个,“没兴趣。”

  “因为不爱了,所以才没有兴趣?”他灼望着她,似乎要将她的皮肉看透,“宋南伊,如果真的不爱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明明还是在乎的,不是吗?”

  她平静地望向他。

  只是觉得有些疲惫,“霍时序,你不觉得我们中间,夹了太多的人吗?你不觉得我们的世界,太拥挤了吗?我们之间,根本毫无信任可言,还谈什么在乎与不在乎呢?”

  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原因,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许久没说话。

  最后切了块牛排,放进她的盘子里,“尝尝这个,味道还不错。”

  宋南伊胃口不算好。

  几天,她都没怎么吃东西。

  反胃的厉害。

  但她很给面子的,将牛排放进口中,轻轻地嚼动着。

  喉咙最先抗议。

  她迫不得已,将食物,吐到了纸巾上。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霍时序面色沉黑。

  宋南伊对他已经生理性的厌恶。

  他的这段感情,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可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

  为什么,她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宋南伊去洗手间吐了。

  那牛肉很腥。

  以前她也吃过,味道的真的不错,是她的味觉出了问题吗?

  餐,用得很潦草。

  走出餐厅时。

  霍时序提议,一起走走。

  宽阔的人行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不息。

  他们像两个熟悉的陌生人。

  不近不远,不冷不热。

  他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顺手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无论她对他多么冷淡。

  他依然放不下她。

  “吕恋是我成立的娱乐公司里的艺人,当初成立那家公司,本就是闹着玩的,只有她一名艺人,没想到她红了,还红了那么久。”

  “我跟她有一些朋友的情谊在,毕竟认识了十年,那天的新闻说我住在她家里,其实,那几天,她根本没在国内。”

  “以后我会在这方面,多多注意,你也别往心里去。”

  他不管宋南伊想不想听。

  自顾自地解释着。

  街道的霓虹耀眼。

  反衬的二人,没了颜色。

  她低头走路,对他的解释,没有半句回应。

  他轻轻地握紧了她的手,便也不再说话。

  ……

  好像日子,又回到了从前。

  只是他不再急着见她,更多的时候,会在公司呆到很晚,会不停的应酬,常常带着酒气回家。

  宋南伊还跟从前一样。

  会照顾他,会帮他洗澡,会让路姐给他熬醒酒的汤。

  仿佛一切都没变。

  又一切都变了。

  陆为谦和江姝言的订婚礼。

  请柬送到了家里。

  路姐将请柬交给宋南伊,“陆家专门差人来送的,说是让您和先生,务必要到。”

  宋南伊看着白色烫金的请柬。

  想到了前世,她和霍时序订婚的时候。

  全城轰动。

  那场订婚礼,更像一个世纪大party。

  狂欢三天三夜。

  江城的媒体,用此生挚爱,形容霍时序对她的感情。

  一转眼,物是人非。

  霍时序抱着一个很大的盒子,一步迈进来,看向宋南伊。

  “请柬送来了?”

  宋南伊点头,“是。”

  “这是我让人给你订制的礼服,明天你就穿这个。”霍时序将衣服递给宋南伊。

  某知名设计师的手作款。

  尺寸按她以前的标准。

  但过于漂亮,穿这个出席的话,会抢准新**风头。

  “怎么不喜欢?”他看向镜子里,女人皱起的眉头。

  宋南伊点头,“不太合适,我就挑一件普通一点的礼服,就可以了。”

  他认为,宋南伊是在嫌弃。

  只要是他送的东西,她统统不喜欢。

  她就要给他这样的难堪。

  “既然不合适,就剪了吧。”霍时序看向路姐,声音清冷,“路姐,拿剪刀来。”

  路姐吓到了。

  这礼服少说也得几百万。

  就这么……剪了?

  “先生,您可能是误会太太,她说不合适,是因为这件礼服太漂亮了,总不好抢了女主的风头,并不是不喜欢啊。”

  路姐的解释。

  霍时序一句也不相信。

  从前的宋南伊,走到哪里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穿衣从来不分场合。

  分明就是托词。

  “拿剪刀去。”霍时序沉声说。

  路姐无奈,只好去找剪刀。

  宋南伊面色平静如湖。

  霍时序疯起来,没人可以阻止,她轻轻地将礼服脱下来,平整地放到一旁。

  然后转身离开。

  “去哪儿?”他不悦。

  “我去休息。”

  “剪完再去。”

  霍时序接过路姐递过来的剪刀,当着宋南伊的面前。

  将做工精致,价值不菲的礼服,一刀一刀地剪碎,剪烂。

  路姐心疼的,直闭眼。

  虽然霍时序有钱,但也不能这么糟蹋东西。

  太浪费了。

  “路姐,收拾一下吧。”

  “哦。”

  宋南伊转身往卧室走。

  霍时序大步追了过去。

  刚走到门口,他便将她摁在门板上,吻了起来。

  他的吻带着酒气和怒意。

  宋南伊很不喜欢被这样的强迫。

  她下意识地要去打他,被他先发制人,紧紧地扣住了手腕,“宋南伊,你到底想怎样?给我个好脸看,就这么难吗?”

  “是你在生气,不是我。”她已经很冷静了。

  “告诉我,要怎样,你才肯开心,你想什么?车,房,钻石还是星星,只要你肯说,我就可以给。”

  宋南伊笑了。

  笑霍时序的幼稚。

  钱,确实是万能的,可以买世间万物。

  但买不到后悔,更买不温暖和冷透的心,“霍时序,你等我想好,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