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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我能一样?我光明正大,你就是一个小偷,从**别人的幸福,到偷人,说你不要脸,都抬举了你。”

  霍时序的话,毫不客气。

  贬低陆为谦,想让他有自知之明。

  而后,自觉地退出。

  陆为谦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淡然地笑笑,“你想怎么讲,就怎么讲,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聊这些有的没的。”

  他打开了车门。

  弯身坐了进去。

  车子轰着油门离开。

  只留下了不屑一顾。

  霍时序像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

  即便这样,他还是整理好了情绪,走进了病房。

  手上的礼品贵重,都是他精挑细选。

  “爸,我来看看您。”

  宋知令没吭声,宋南伊也没有抬头。

  霍时序摸了摸鼻尖,稍显尴尬,“爸,我邀请了国外知名的心脏病专家,过几天就能来给你会诊,到时咱们选最稳妥,最有效的治疗方法。”

  他是带着诚意来的。

  不管宋家人愿意与否,他尽的心,要尽到。

  “爸,最近我的工作不忙,我就留下来,帮着南伊照顾你,到时专家团队过来了,我也好跟他们沟通,你觉得怎么样?”

  宋知令有些为难。

  宋南伊冷冷清清的开口,“不用。”

  “你自己照顾爸,太累了,我会心疼的。”他情深意重地补充道,“我是个男人,男人照顾男人,方便一些。”

  “宁时不是男人?他有力气,也细心。”宋南伊扭过脸来,不耐的看向霍时序,“这是我们的家事,不劳烦你费心,霍总没什么事情,就请回吧,我爸要休息了。”

  “既然爸要休息,那我们去外面说。”

  霍时序没当自己是外人。

  揽着宋南伊的肩,就来到了病房外面。

  宋南伊生气地推开他,“别动手动脚的。”

  “我就是想帮帮你,照顾病人,很苦很累,你身子娇弱,哪里受得了这个。”霍时序拍拍自己的胸膛,“我就不一样了,我一个大男人,有的是力气,而且,我也想对爸尽尽孝心,你就别生气了。”

  宋南伊嗤。

  尽孝心?

  他是怎么厚脸皮,说出这种话的?

  “霍时序,你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如果不是你们霍家人,我爸现在正在家里喝茶呢,是你爸说了一些子虚乌有的话,让我爸气急攻心,你在这装什么好人?”

  霍时序不知道霍明达,对宋知令说过什么。

  能让宋南伊这般生气。

  当然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

  他很抱歉。

  “我替爸说声对不起。”

  “用不着。”

  她转身要走。

  被他强行摁住肩膀,“我知道,我,包括我们霍家,做了许多错事,南伊,我不求你现在马上原谅我,就请你让我先照顾好爸,以后的事情,慢慢说,行吗?”

  “不用。”她依然拒绝。

  “你可以让陆为谦来照顾爸,为什么我就不行?”

  霍时序恼火,除了生气,他还在怕。

  怕宋南伊跟陆为谦日久生情。

  他太知道,一个男人如何可以让一个女人动心。

  他怕极了。

  他痛苦且无奈地望着女人精致的小脸,“南伊,别这么对我好吗?我的心里从来没有好受过,我不求别的,只求能留在你身边,别拒绝我,好吗?”

  不知道为何。

  宋南伊听得心很烦。

  尤其是霍时序那闪着泪光的眼睛。

  她真的看一眼,就像要窒息一般。

  她推开他。

  快步走出了病房大楼。

  新鲜的空气中,她呼吸总算是通畅。

  他是魔鬼吗?

  可能是吧。

  宋南伊给宁时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下医院的事情,准备回家,暂时躲避霍时序。

  谁知。

  她前脚进家门。

  霍时序就摁响了家里的门铃。

  他知道她在,他也知道她不会开门,但他就是不想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

  宋南伊才疲惫的走出来,给他开门,“霍时序,你真的没完没了,是不是?你想要折磨死我吗?我们好聚好散的不好吗?”

  她红透的眼眶,令他心疼。

  不管她如何挣扎,他依然拥紧了她。

  “南伊,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没有妈妈,我对母爱的渴望,是你们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在我知道我有妈妈,在我知道我妈病重的时候,我曾不顾一切的,想让她好起来……南伊,对不起,因为我的自私,让你受了那么大的伤害,我该死,但我更想弥补对你的亏欠,别离开我好吗?”

  他身子颤抖。

  他知道,无论他讲什么,伤害已经造成,任何语言在此时都是苍白无力。

  但他就是想说。

  如果让他回去,再选择一次。

  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宋南伊。

  宋南伊心乱了。

  但她的痛苦,抵过了他所谓的难处。

  说什么都晚了。

  “有什么用呢,星言死了,我妈也死了,前世,他们没死的,死的是我,我宁愿这一世,死的还是我,但不是,霍时序,你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吗?明明他们可以不用死的。”

  宋南伊哽咽。

  一想到这些,她就无法控制喷涌而上的恨意。

  “我知道,我知道南伊,我知道你比谁都难受,让我陪着,让我们一起努力,渡过这些痛苦好吗?”

  宋南伊摇头。

  她怎么可能跟罪魁祸首,一起平息这些难过呢。

  他不懂的。

  他一点都不懂。

  “我累了,霍时序,你回去吧,我需要睡一觉。”

  宋南伊推开了霍时序。

  她转身回到房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他没离开。

  一个人在楼下坐着。

  他的心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苦涩和酸楚。

  涌到他的喉间。

  上不来,又下不去。

  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紧了他的命脉一般,活着难受,死也不见得能好。

  宋南伊睡得并不安稳。

  她醒来时,天已经擦黑。

  手机上是陆为谦发来的几条讯息,还有他拍的宋知令吃饭的照片。

  “南伊,宋叔他很爱吃我做的鱼,你别担心,好好在家里休息,今晚我留下来陪着。”

  “晚餐出去吃点爱吃的,再没有胃口也不能不吃饭,你和宝宝都需要营养。”

  宋南伊阅读完信息。

  给陆为谦拨去了电话。

  “陆律师,晚上让宁时守着我爸就好,你回去休息吧,爸爸他晚上睡得还不错,别担心。”

  “跟我别见外,我跟宋叔挺聊得来的,多陪他一会儿没问题的。”陆为谦声音明朗,“如果实在不需要我陪,我晚一点就回去。”

  “嗯。”

  简单聊了几句。

  宋南伊披了件睡衣,下了楼。

  厨房里,油烟机开着,发出沉闷的嗡鸣。

  霍时序戴着围裙,正在里面做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