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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白个子虽高,体型却有点削瘦。

  苍白的皮肤下青色脉络若隐若现,加上他的白色长发,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绝色美男,又像是校园剧中的走忧郁路线的校草男神。

  不过,他面上有一道斜斜的、从左脸颊划到鼻梁再延伸至右脸颊的疤痕,让他平添了几分桀骜不驯的气质,第一眼看过去很凶的感觉。

  他不笑的时候,冷酷得像地狱使者——当然,依旧帅的一批。

  没错,她的男友和这所学院的其他老师一样,长得都很显年轻,像是十九二十岁,有时让她有种姐弟恋的错觉。

  她超爱这款的,否则当时也不会因此答应玩这个游戏—墨白就是宣传照里的第三位。

  田美接过墨白盛好的饭,端到饭桌上,打趣道:

  “你这个院长每天早早下班回来做饭,会不会影响不好呀。”

  “不会的。我是做表率,这样老师们才不会有压力,为了加班而加班。”墨白合上电饭煲的盖子,转头又打开高压锅盛汤,“不过,可惜是,没有影响到你这位工作狂。”

  他的语气充满着遗憾。

  像平日一样,他赤手将烫烫的汤碗放到了桌上。

  “哎呦,我,我……我想优化一下咱们学院的结业率。”

  田美低头,眼中闪过心虚:

  她,撒谎了。

  墨白:“根据协议规定,中途退出也不退学费,你不用操心学院的营收问题。”

  “黑心院长。”田美开玩笑似的瞪了他一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不是故意撒谎。

  只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做的事,免得他误会了又在那边哭——

  前几天,田美不过是自己顺手洗了自己的**。

  墨白看到了却多想了,哭着质问她:

  “老婆,你是不是不爱我,是不是要和我离婚,为什么连**都不让我洗了,呜呜……”

  她哄了半天才好,答应以后**都让他洗,他才破涕而笑。

  哎,墨白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安全感,是个小哭包。

  每次看到他哭,她都会心痛得浑身发麻。

  当然,这一面是在他们恋爱之后才发现的。

  做他下属时,她以为他是一个不苟言笑、凶巴巴的人呢。

  “好了好了,下班了就别聊工作,赶紧吃饭。”墨白掀开了盖在菜盘上的保温碟子,在腾腾的热气中,给她加了一筷子的醋溜鱼片,“我刚学的一道新菜,你尝尝。”

  “嗯。”

  田美夹起一片鱼片。

  只见那鱼片白白嫩嫩,晶莹剔透,边缘微微卷曲,裹挟着金黄色的醋汁,看起来十分**。

  送入口中,她的眸子亮了起来。

  调味恰到好处,既保留了鱼本身的鲜美滑嫩,又融入了醋的酸与糖的甜,仿佛是一首酸甜味的小情诗。

  她幸福地眯眼,像是一只吃到肥鱼的猫咪:“白白,太好吃了,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美美,喜欢就好。”

  墨白开心地笑,整个人都显得柔和许多。

  美美又夹了起来一大筷子的鱼肉配饭,偷瞄墨白,心中有点得意:

  她的前男友兼现在的老公,如今厨艺这么好。

  谁能想象刚认识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厨艺技能为零的菜鸟呢?

  他之前从不开火做饭,只吃鱼生和生腌——据说,是受他家里人影响。

  虽然田美不喜欢吃,但她表示理解,听说住在海边的一些人都超爱鱼生和生腌。

  但长期这样吃,很容易长寄生虫的。

  经过多次严肃的教育沟通,墨白的这个习惯总算有了改善:

  吃鱼生和生腌的频次从每天改成了每月一次,一定要搭配热粥,且定期吃打虫药和体检。

  田美边吃边闲聊:“最近老师们的精神风貌好了很多。”

  墨白点头:“嗯,多亏了美美。他们一向散漫惯了,之前我拿他们都没办法。”

  说到这里,田美来了兴致:

  “对呀,自从思想课黄老师剪掉了长指甲,扎起高马尾,整个人显得精神多了。

  不过估计还是天天熬夜,黑眼圈重的很。”

  “嗯。”

  “还有国学课洪老师疯狂的艺术习惯也有收敛了。

  之前创作的时候喜欢把红颜料泼得满屋都是,最近终于没有这么做了,学院环境也整洁了许多。

  否则如果被学员看到了,还以为我们这里藏着杀人狂呢,谁还敢继续在这里学习呢。”

  闻言,墨白吃饭的动作一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慢吞吞地点头,表示认可。

  “还有小黑教官,一个非洲人,中文怎么讲得那么好啊。可惜太瘦了,侧身的时候薄得和纸一样。”

  墨白笑道:“天生的,他吃不胖。”

  “真羡慕啊!”

  “有什么好羡慕的,你刚刚好。”

  墨白说着又往田美碗里夹菜。

  田美忽然停了下来,严肃地看向墨白:“白白,你老实说,你没有什么东西瞒着我吧?”

  她一改往日的笑颜,目光充满着审视与怀疑,似乎已经掌握了他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等他坦白。

  墨白吃饭的动作一顿,无奈又好笑地看着田美:“你说呢?”

  别看他面上淡定,桌子底下的双脚却开始泛着细微的绿光,电流滋滋地乱窜。

  他努力克制着体内暴走的电流,不让自己炸毛,后背却开始微微冒汗:

  她不会,终于发现了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