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靠在病床上的南微微,轻拉了下老**衣服,姐姐不是说要拿到瑞峰的账本吗?老妈跟沈家人这样闹,会不会影响报仇?

  南妈妈看了眼她,知道她担心什么,可就是看不惯那个高高在上的老妖婆!

  “我给你跪下认错?你配吗?”沈夫人冷声说完,转身就离开了这里,她还没被人这么气过呢。

  现在是她女儿死皮赖脸的想嫁进沈家,等着她女儿来求自己吧。

  瑞峰会议室里。

  沈宴亲自在茶水间里煮了一杯咖啡,端着来到会议室,故意没敲门,直接倏然推了开,就是想看看他们两人有没有单独聊什么?

  有没有给自己戴绿帽——

  两个前任独处在一个空间里,让他怎么有安全感?

  不过,在推开门时,只见两人都埋着头在做事,并没有说话,两人神色也都很严肃专注。

  南夏转头看了眼他,语气故意冷落的问,“沈总有事吗?”

  沈宴听她的语气就知道,生气了,温柔的哄道,“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吧?需不需要我给你捏捏肩?”

  “不用,没其它事就出去吧,别影响我工作。”她声音低沉的说着,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坐在对面的宋宴之不由看了眼他们两人,挑眉……吵架了?

  心里不受控的幸灾乐祸。

  沈宴有些无奈,他不太会哄女孩子,只能死皮赖脸的走到她身后,一边给她捏着肩,一边解释:

  “别生气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不是那家餐厅的会员,我老妈也不知道服务员拦下的是你母亲,她不是故意的。”

  宋宴之听到那男人的话,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心里很不舒服,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双方父母约见面了?

  是准备结婚了吗?

  南夏挥开他的手,反问,“你几句不知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妈白受欺负吗?”

  沈宴又在她旁边椅子坐了下,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说,“我老妈已经去跟你母亲道歉了。”

  宋宴之看着他握住的手,剑眉微皱了皱,觉得很刺眼——

  “你母亲那么高高在上,会诚心道歉?估计又跑去气我妈了吧?”她抽出手笑说。

  沈宴确实有些担心,他很了解自己母亲的性格,她一直都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

  “那我晚上亲自去给南伯母赔罪,你就别生我的气了。”

  “沈总去忙自己的事吧,别影响我工作。”南夏没说要原谅他,也没说不原谅他。

  “我想在这里陪你,我叫助理把文件拿过来。”他说着就拿出手机,给助理拨了电话过去,接通后叫他:

  “把文件和电脑拿到会议室来。”

  几分钟后,助理就抱着一堆文件和笔记本电脑走了进来,这位南律师可真厉害,是怎么把他们沈总钓得这么死死的?

  南夏看了眼他,没搭理。

  “喝咖啡吧?凉了就不好喝了,这是我亲手给你煮的,我煮咖啡的技术可是极好的,不信你尝尝。”沈宴又把咖啡杯往她面前推了推。

  “沈总自己喝吧。”她推了回去,怀孕不能喝咖啡了。

  他有些无奈,这还能怎么哄?不由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助理,助理推了推脸上黑框眼镜,秒懂了。

  沈总突然跑来这里办公,原来是惹南律师生气了,来讨好她啊?

  他对沈总偷偷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立马出去订了……五十束红玫瑰!反正沈总又不缺钱。

  “晚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沈宴又问她。

  “请别打扰我工作。”南夏埋着头做事,看都没看他。

  沈宴郁闷了,只能规规矩矩的坐在她身边——见对面的男人一脸幸灾乐祸笑意的看着自己,皱眉。

  不到半小时,花店的工作人员送花来了,前台秘书看到这么多红玫瑰,羡慕极了,问他们,“这是给谁的?”

  “……张助理。”工作人员看了眼订单人信息说。

  张助理是沈总的唯一助理,他这是给沈总订的?

  女秘书正好奇沈总要送谁花呢,张助理就大步走过来了,叫这些工作人员:“跟我进来。”

  说完,他在前面带路。

  每个工作人员怀里都抱着一大抱红玫瑰,看着很是惹人喜欢,也引起了所有员工的注意,都小声八卦了起来。

  会议室门推了开,助理走到沈总身边故意说:“沈总,您送给南律师的花到了,放在哪里?”

  沈宴没想到这助理还挺会,“放会议桌上吧。”

  所有工作人员都把红玫瑰放在了会议桌上,还很贴心的摆了一个爱心形状!红浪浪一片,看着就很壮观。

  还很浪漫。

  宋宴之见那男人送了她那么多红玫瑰,心里不受控的不舒服——也深刻的做了自我反省,自己一直想跟她和好,嘴上不说,也没有去做过让她原谅的事。

  现在她不要自己了,是自己活该——

  “你看,那红玫瑰开得跟你一样娇艳。”沈宴又对她说。

  南夏看着那么多漂亮的玫瑰,确实让人喜欢,花香清清淡淡的,把整个会议室都熏香了,闻着就很舒服。

  她没跟这男人说话,又继续低头工作,不能轻易原谅他。

  中午下班后。

  南夏准备在楼下的餐厅吃饭,沈宴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跟他们同出来的宋宴之,看着他们出双入对的样子,脸色淡漠,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他上了车,在路过餐厅时,倏然叫停:“停这里。”

  保镖赶紧急刹车,车子正好停在餐厅的正对面,宋宴之看着坐在橱窗边的他们,也没胃口去吃饭。

  “宋少,不去吃饭吗?”坐在驾驶位上的保镖问。

  “不去……”他开口时声音压得很低,像从喉咙深处滚出来的石子,每一个字都裹着淡淡的沙哑,连尾音都坠着几分挥之不去的伤感,听得人心里莫名一揪。

  保镖看着后视镜里的宋少,默默同情他,没想到像他这样好命的人,也有不如意的时候。

  “宋少,你要是放不下,为什么不去把南小姐抢回来?”

  无框眼镜下的漆黑双目里,隐隐有一丝水雾,又很快消失了,“……她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是他明白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