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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峰面露喜色。

  老李头可是说在月牙山峰这片有马鹿了,而他距离月牙峰应该不过几百米远吧。

  来不及多想,周峰环顾四周,然后找到一棵杨树迅速爬上去。

  他不知道马鹿的数量,怕马鹿数量太多,一时冲撞过来再发生踩踏事故,将他踩死了就不好了,所以现在往树上爬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周峰往树上爬了能有6米。

  站的高看的远。

  果然,他看到了不远处马鹿的身影,足足有5只马鹿呢。

  马鹿群距离周峰越来越近,400米,300米,200米……

  鹿蹄落在地上,奔跑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周峰将猎枪放在肩膀上,拨开保险,做好万全准备。

  然后。

  马鹿出现,一只,两只,三只……五只!

  ‘砰’!

  一声枪响过后,一只最大的马鹿应声倒地。

  鹿群受到惊吓,慌不择路,四下逃蹿。

  它们速度很快,可再快也快不过周峰的枪。

  ‘砰!砰!砰!’

  三枪过后,又有两只马鹿倒在地上。

  至于另外两只马鹿早就跑的无影无踪。

  周峰觉得自己这双腿在如何跑也跑不过马鹿,索性剩余两只马鹿他也不管了。

  他爬下树,将倒在地上的马鹿拾掇到一起。

  总共打下来两只成年马鹿,一只小马鹿。

  可能是枪响的太过突然,马鹿一时没招架住,倒在地上的时候身子太过沉重,有一只马鹿的鹿茸被摔坏了点。

  周峰用侵刀割下这只马鹿的鹿茸的时候,心里好一阵心疼。

  供销社也好,国营商店也好,收购鹿茸的时候都喜欢收购整个的鹿茸,如果鹿茸有损坏,可能价值会大打折扣。

  切下鹿茸之后,周峰又将三只马鹿开膛,取出鹿心,将它们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白布袋里。

  等都弄好了,周峰准备离去。

  远远地,他看到李军和赵文良过来了。

  两个人刚打完架回来,鼻青脸肿,脸上有好多道被抓挠的痕迹,彼此更是互相看不顺眼。

  “那是马鹿?”赵文良喊道。

  李军和他有几米远的距离,他也看到马鹿了。

  “马鹿!”李军惊呼一声,他勉强睁开自己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看去,一拍大腿,懊悔愤怒,“哪个**打了我的马鹿!”

  再一看去,还能是谁?

  “周峰!”

  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赵文良心里一咯噔,真是周峰打下来的?他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不知为何,赵文良心里升起一股猛火。

  自己千辛万苦算计来的情报,跋山涉水,做了各种准备的猎物,他没打到?却被别人捡了便宜?

  而那个人还是周峰!

  要是别人打下来的话,赵文良心里或许还会好受一点,可那个人是周峰,赵文良心里就会不服气。

  明明之前那么蠢笨的一个人,他稍稍动动脑筋就能将其玩弄在手掌心,现在周峰突然就长了脑子,打猎水平在他之上?

  哪怕一起合作过两次,赵文良也接受不了这一点。

  李军满脸的诧异,他拖着差点瘸掉的腿往周峰那个方向走去。

  赵文良走路姿势也不好看,激战过后的两人现在都是伤痕累累。

  到了周峰面前,赵文良质问,“周峰,你是不是跟着我来了?”

  “碰巧遇到了。山上那么大,我没和你抢猎物就行了呗,你管我怎么来了?”周峰笑道。

  赵文良无言以对,一张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倒是你,还有李叔,你们两个人怎么都成了猪头?”周峰没忍住笑了起来。

  “用不着你管!”

  赵文良扔下一句话,忿忿离去。

  李军也见不得周峰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和赵文良保持10多米的距离后也往山下而去。

  眼见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周峰便下了山。

  至于这几只马鹿的尸体,在山上放着吧,马鹿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他已经拿到手里了,待会儿找车上来拉吧。

  鹿鞭和鹿茸可以入药入酒,鹿心血是治疗心脏病的良药,他可以放在手里等以后卖了或者做人情。

  往山下走的时候会路过李怀义的地窨子。

  对于这个一直住在山上的孤僻老头,赵文良和李军都看不上李怀义的为人,从地窨子路过的时候,两人哪怕口渴了也没进去讨口水喝。

  周峰则是不然,他一直记得李怀义前世救过他哥,背着重伤的哥哥走了二十多里地送去医院,可他们一家人却没有回报。

  重生回来,他对这个外面冷冰冰,内心却很善良的老头很有好感。

  看地窨子的烟囱里冒着缕缕的炊烟,李怀义应该在屋子里。

  刚进院子,院子里的四只猎狗就嗷嗷大喊起来。

  它们喊的很大声,声音都要刺破耳膜了。

  “李炮,你在家吗?”

  周峰问道。

  屋子里没有回音。

  “李炮,在家吗?”

  周峰又喊了两声,屋子里还是没有动静。

  房子没锁门,说明屋子里有人啊。

  难不成真不想搭理自己?

  “李炮,我好渴,你能让我进去喝点水吗?”周峰隔着门喊道。

  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可不要出了什么事情。

  想起前世李怀义孤零零的死在炕上,好久才被人发现,周峰就更揪心。

  就在周峰以为李怀义不愿意搭理他想走的时候,屋子门被推开。

  周峰面上一喜,可却没看到人。

  再往下一看,李怀义趴在地上,脸色苍白。

  “烦死了,你要吵死谁?”李怀义皱着眉,“我不开门不会和别人讨水喝吗?还喝水吗?不喝的话就走吧。

  老头子我这个样子没法伺候你。”

  语气硬邦邦的。

  周峰推开院门,四只猎狗吼叫的更大声了,其中一只猎狗还挣脱开绳子往周峰身上扑。

  “大黄!快走开!不许咬!”

  李怀义拼着力气从屋子里爬出来,大声喊道。

  大黄狗可算从周峰身上下去了,不过它没回到那几只狗身边,反倒是趴在李怀义身边,用那双大眼睛看着李怀义。

  大黄眼睛水汪汪的,它似乎能理解家里主人的困境,呜呜呜地叫了几声。

  周峰快步走进来,“李炮,你怎么了?我扶您起来。”

  “不要!”老头子挺倔的,见周峰将手伸过来了,他还很生气,“不用你管我!去喝水!喝完水赶紧走!”

  “我扶您起来。”

  周峰也不管,继续伸手要扶。他心里挺无奈的,同样都姓李,同样都是老头,你看村子里的那个老李头和寡妇眉来眼去,会说好听的,山上的老李头硬邦邦的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