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像是一个早就废弃的村寨,他们却在这里拼命想要得到回应。

  可是从昨天一开始……

  这就像是个死了的村子啊。

  昨天看到的那些村民……

  真的是人吗?

  这个村子从昨天到现在,除了他们真的还有别人存在吗?

  他们到底看到的是什么?

  现在他们究竟找的又是什么?

  “别找了!”

  南悦的声音陡然拔高,在雨声中穿透出去。

  有的人听到了停下了动作,有的已经破门而入。

  过了一会,那人惊慌失措的出来。

  “没人!”

  “里面没人!”

  别说没人了,一点居住的痕迹都没有,一看就和他们昨天收拾出来的村寨一样,根本早就没有人在这里生活了。

  接二连三的门被破开。

  没人……

  没人。

  没人!

  整座鱼苗村没有一个村民。

  “昨天……昨天那些人呢?”

  南悦听到有人在雨里自言自语,声音充满了恐惧。

  人心在这一刻浮躁到了极致,他们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甚至经历。

  要遭。

  “冷静点!”

  南悦一说话,就有一股淡淡的白雾笼罩住众人,他们摇摇欲坠还差一点就崩断的神经稳住了。

  “别慌!”

  现在不知道起家帮究竟有什么用,但现在看下来他们并不是鬼怪,而是和他们一起被困在这里的受害者。

  这个任务很有可能就是由他们的恐惧演化而来的。

  那么多人的恐惧和怨念,还有之前不知道多少相同经历的人,难怪会成为极端任务。

  “就是,你们这些怂蛋!真给老子丢人。”

  起锅头也过来了,他穿着蓑衣像是一只大熊。

  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声音如同洪钟一样在雨中回响。

  “没人就没人,要么是瘴气,要么是小鬼。走南闯北那么多年,还怕这些!?”

  起锅头的声音进一步安抚了众人。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只是普通的瘴气小鬼,怎么可能让所有的马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走向深潭。

  更别说里面的黑马本来就穿戴着辟邪的东西。

  那八卦镜和青铜笼头可是真东西。

  但没有人提出,所有人都需要这样的话支撑自己。

  他们还要离开这里。

  “锅头,咱现在就走吧。”

  南悦走到起锅头身边,他的眼睛还是红的,但是情绪已经稳住了。

  “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

  起锅头的想法和南悦一样。

  虽然没了马匹,他们的速度会慢不少。

  但是能走一点是一点,现在重要的是离这个诡异的村庄远一些。

  “收拾你们的东西,出发。”

  南悦跟着众人回吊脚楼收拾东西。

  马匹没了,他们的干粮和水就只有随身携带的这些。

  没有人抱怨,他们都只想离开这里。

  林子里饿不死人,东西没了就没了吧。

  大家收拾着屋里的东西,不少人边收边抓挠着身上。

  不少人的疹子都变成米粒大小的水泡,一个挨着一个,密密麻麻的,乍一看有些可怕。

  这东西痒起来根本控制不住,有用手抓的,破了就“啵”的一声一个接一个的炸开。

  流出一股股脓水,虽然是透明的,但是流到哪里哪里的皮肤就开始发红。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蚊虫叮咬。

  南悦七个人里比较严重的是身体较弱的银千和蒋浩宇,其次就是祝希宁。

  最好的江司砚,他的治愈能力能让疹子控制在还能忍受的范围。

  他用白雾治疗了几人,过了一会江司砚收回白雾摇摇头。

  “没太多的用处,压得住一会,白雾一散就又出来了。”

  但好歹他们的情况比起家帮好一些。

  “你试试暗地里给大志治疗一下。”

  南悦有些好奇,起家帮的人能不能被治愈。

  如果他们没死,这个任务的难度会不会就没有那么高。

  江司砚的尝试失败了。

  和他们不一样,大志身上的水泡根本没有办法压制,甚至连减轻一些症状都做不到。

  可能受雨天的影响,南悦突然有些颓然。

  就像是……

  已经知道了污染世界里的也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也有自己的人生和喜怒哀乐。

  有的是自作孽,但有的却是被牵连。

  蚁沼村的村民都很淳朴,但清道夫救不了他们。

  起家帮也是好人,仗义豪爽,南悦希望他们能活下来,或者说清道夫的出现能改变什么。

  可是似乎这个任务和之前的一样……

  都是已经发生了的事,他们改变不了起家帮的命运。

  只能尽可能救自己。

  “叮”

  有人手忙脚乱收东西时掉了什么出来,清脆的撞击声让南悦回神。

  当她看清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她瞳仁一缩。

  那是赵五在收拾衣服,昨天他把衣服拿出来在火上烤着,他现在穿的衣服全湿了。

  他身上的水泡也更严重了,都快蔓延到脸上了。

  **出来的皮肤也有大片的水泡。

  而刚刚的声音,正是他抖动衣服的时候,有东西从里面掉出来。

  那是一块,板栗大小的银疙瘩。

  南悦快步走上前捡起那小块银子,大小、形状都和她记忆里的一样。

  “这是哪里来的?”

  赵五被突然过来的南悦吓了一跳,他看了看她手里的银子,挠挠头。

  “这我哪记得,可能什么时候打酒顺手塞腰带里吧。”

  “也不是多大的钱,阿南你是想……”

  赵五想想南悦也不是缺这点钱的人,不可能要自己的钱。

  果然南悦将银子还给了他。

  “快走吧,真是晦气,马也没了,这笔买卖算下来可亏大了。”

  赵五骂骂咧咧的拿起自己的行装,出了门闯进了雨里。

  祝希宁在一旁看的真切。

  “阿南,那是不是……”

  南悦声音很沉,“……是。”

  “那就是起锅头昨天给村民的那块银子。”

  原本塞进了村民手里的银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赵五的衣服里?

  昨晚那村民进房间了?

  不可能。

  他们七个人不可能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