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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白傅奎眼里,温湘鸢毕竟是温家的女人,哪怕只是一个用来讨巧的娱乐项目,眼光都如此独到。

  “这个项目将会获得前所未有的追捧。”

  白傅奎真情实意的说。

  温湘鸢目光一冷,随后恢复了正常,“这本来就是我希望的,联邦的人娱乐阈值太高,现在很少有能让他们上心的东西了。”

  她看向这个称得上是安静的村子,在阳光下她的笑容看上去莫名有些阴森。

  “既然大家都喜欢血腥和死亡,那不如亲身体会一下,相信这样的体验会更让他们着迷。”

  白傅奎有着联邦人特有的傲慢,哪怕他已经非常好的掩饰了,但还是能够表现出来。

  因为他太兴奋了,在乡间小路上的每一步,和那些居民聊天的每一句话他都带着笑容,带着轻松。

  这是清道夫不会有的东西。

  哪怕他们也要和原住民套信息,但是他们的亲和力要么是装的,要么是隐藏在对自己的强大的认知下的放松。

  白傅奎的轻松感就很显眼了。

  温湘鸢没打算提醒他,实际上看着他就像看着曾经的自己。

  但自己毕竟从小是被圈养的,没有经历过大权在握的时候,进入清道夫世界的时候自己也算是和他们同病相怜。

  —都困在小小的世界里,所以她并没有显得那么突出。

  一天下来,白傅奎也发现自己的问题,情况就是在路上遇到的同为清道夫的同伴,对他感观并不算好。

  他很清楚这不可能是他们知道自己的来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他不一样。

  异类在哪里都会被排斥的。

  他收敛了因为突然获得太久没有看到的自由有些忘乎所以的心情,沉下心来跟着温湘鸢。

  “抱歉,我……”

  白傅奎不是一个轻易认错的人,这应该是他为数不多的道歉。

  对象倒是都差不多。

  都是可以决定自己生死的人。

  经过十几年的禁锢,白傅奎已经很清楚自己没有什么资本,他担心温湘鸢会觉得自己和那个表弟一样愚蠢。

  如果自己被放弃,说不定……

  他眼神低沉,低着头没说话。

  温湘鸢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你觉得这个村子有什么不对吗?”

  白傅奎微微松口气,他对这样的生活实在不算熟悉,联邦这样的村子也很少了,除了最外围的地方,其他应该都实现了系统化和全面监管。

  他只能凭借自己的直觉来说。

  “嗯……这个村庄很安静,素质太高了些。”

  在他看来村子里的人都是下等人,不应该有那么祥和的一面。

  总统府都没有这个村子和谐。

  温湘鸢笑了一声,“差不多,我发现的和你差不多。”

  白傅奎虽然一下午是在随心所欲的乱逛,但也确实将地图走了差不多,不能算全无收获。

  “这个村庄,没有孩子。”

  白傅奎一愣,回忆起来发现确实是这样。

  这个司家庄里的人都是青壮年,也有老年,但是没有幼童或者婴儿。

  这有些奇怪。

  如果是留守老人的村子也罢,既然有那么多青壮年,为什么会没有适龄的在一起。

  村子里和联邦里一样,不讲究什么近亲不能结婚,为了稳固家族的势力,这是最好的选择。

  白傅奎尽力将自己带入角色,他不是什么总统的儿子,不是即将死去的废人。

  他是好好在省城上学,突然被通知来老家奔丧,到了以后发现老家称得上是世外桃源。

  就是……

  没什么孩子。

  甚至没有比自己小的人在。

  他们的人设都是即将满20岁的年轻人,村里虽然有年轻人,但都比他们年纪大些。

  一丝异样爬上白傅奎的脑海,“我们就是现在村里最年轻的人……”

  “司婆婆说了,这里的村民出去以后要遵守村里的规矩,就算结婚生子也要在同一个月份,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能一起回来奔丧。”

  温湘鸢的声音柔软,语气冰冷,像淬着冰的泉水流淌出来。

  “所以,村里的人无法生育。”

  白傅奎眉头皱起,“如果是这样,那其他离开村子的人就是为了将村子的血脉延续下去,也说得通,那为什么在村里就无法生育,还有……有管这个的鬼怪吗?”

  白傅奎在进来清道夫世界前也有些了解,但这种了解是从开发者的角度。

  他们联邦内部产生的怨气、恐惧如果就这样放置不管,总有一天会反噬。

  所以他们建立了人造人和新的世界,放在异空间,将联邦产生的这些污染源源不断的运送过去,让那些人造人解决。

  白傅奎很清楚这些怨气和恐惧千奇百怪,毕竟一个人的恐惧和怨气就已经足够能够让人变成鬼怪,更不用说这样的世界往往是一个群体的怨气和恐惧。

  只是现在看来,这个村子最大的问题是无法生育吗……

  这种……算什么恐惧?

  他以为会遇到什么惨绝人寰或者恐怖至极的事呢。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很小。”

  “这个司家庄无法生育,只能把村民送出去诞下孩子只是一个表象,它真正值得我们去挖掘的是,既然人是一样的,为什么在这里无法生育?”

  温湘鸢有些随意的分析着,“这里究竟有什么,还有司婆婆说过,我们的父母也来奔丧过,但除此之外从来不回村子,说明他们和村子也没有什么情感。”

  白傅奎明白了,问出了那个问题,“所以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回来奔丧,甚至不惜让自己的孩子也回来奔丧,这毕竟是看上去不太吉利的事。”

  温湘鸢点点头,看向白傅奎,“这就是任务世界里的大致情况,我们要做的就是从一些最日常不过的信息里提取出线索。”

  另外一边,祝希宁和江司砚一组也在村里晃悠着,他们去了祠堂。

  守门的大爷还在,南悦想进去看一眼祠堂,侍奉些香火却被一口拒绝。

  “没有司婆婆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入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