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也没绕弯子,直接就问道:“腿伤到底是谁弄得?”

  “……”云国良心虚的别开脸,没敢与云舒对视,还是用他那套说辞说了一遍,“就是下班回来,骑车不小心在一个下坡的地方摔了,年纪大了,骨头也脆,我也没想到摔的这么严重。”

  要说以前的原身或许能被云国良笨拙的演技和谎言给糊弄过去。

  可现在的云舒,想要骗她有点难。

  她都跟医生沟通过,医生告诉她云国良的腿伤不是摔伤,而是被钝器砸断的。

  “摔伤的话不能断成这样子。”医生刻意给云舒指了下片子上断裂的地方。

  毕竟在市医院上过班,对方还认识她,所以就特别详细的跟她说了情况。

  加上云秀之前说的那些话,想让云舒不怀疑都难。

  更何况她又不是不会看片子,甚至比这里的医生看的都要好。

  所以,云舒就沉下脸来,“您老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医生,都什么时候,你还骗我,你要是骗我小妈还能骗得过。”

  “真的只是爸爸自己摔得。”云国良还是坚持他的那套说辞,甚至有些急了,“不然你觉得呢!你爸爸我平日里不与人结仇,自然不存在被人报复一说,所以相信爸爸,爸爸真的没骗你。”

  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让云舒知道真相,就怕牵连到他们,所以他才提前对知情的人叮嘱一遍。

  千万不能让云舒跟闫美丽知道他的双'腿是被人打断的。

  越是如此,云舒越觉得这事不简单,“既然你不说,我又不是没长腿没张嘴,我可以自己去调查。”

  “不用调查了,爸爸的腿就是被人打断的。”云秀这时走了进来。

  她不顾云国良频频递眼神,将她所知道的都说了。

  云国良是被同事发现的,打人的几个小子跑了,人当时已经昏死过去了,裤腿和地面都是血。

  吓得云国良同事立即喊人,一起把云国良送来医院。

  因为情况紧急,直接就推进了手术室。

  索性云国良自身素质不错,不然手术也不会这么顺利。

  云国良急的都想去捂云秀得嘴,“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咋这么不懂事,让你姐姐知道又能怎样?还不是多个人着急上火。”

  “她是家里的老大,凭什么不让她知道,更何况你出了事,她也有责任,要不是因为她,我妈也不会把你丢下,你也不用天天晚上在学校食堂吃完再回来,也就不会被人堵在路上打断了双'腿。”

  云秀不管不顾,红着脸一口气说了下来,就怕被云国良打断。

  云国良的脸已经黑了,抓起铁柜上的水缸就朝着云秀撇了过去。

  好在云舒手快,一把将云秀给拉到一旁,下一秒她的手就被甩开了。

  迎面而来的就是云秀的指责,“都是因为你,从小到大,我没少因为你挨说挨打,你为什么就那么让人讨厌。”

  “云秀,你再说一遍,她是你姐姐。”云国良气的胸口起伏的离开,双手撑着床板就要下床。

  云秀却不承认,“她不是我姐姐,她就是我的克星。”

  “你……”

  云舒一把将云国良按住了,沉声道:“好了,都少说两句吧!”

  “犯不着你在这做好人,你以前不是就喜欢看我挨打挨说吗?你不是应该很得意吗?”

  云秀最看不惯云舒如此做作,以前她最常用的招数就故意嫁祸给她,然后跟父母告状装老好人。

  不管她如何解释,云国良跟闫美丽就是不相信她,想到自己受过的委屈,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

  她不想再云舒面前哭,不想被她看了笑话,只能强行憋了回去,“再说了,你觉得你就算知道了,你能做啥,你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把嘴闭上。”

  云舒轻轻的抚着云国良的胸口,尽量心平气和的宽慰道:“别生气了爸,总有一天她会懂事的。”

  “我怕那天我坟头草都一人高了。”云国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云秀咬着唇,眼泪马上就要落下来了之前,她扭身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云舒等着云国良气顺了,这才开口道:“所以到底怎么回事?那些打断你双'腿的都是什么人?”

  云国良不希望云舒管这件事,只是叹气道:“这事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那不行,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您不说也没关系,大不了我费些时间。”

  云舒的态度明显是要追究到底。

  云国良看着她,眼里有欣慰,更多的是担忧。

  她现在大着肚子,万一出个好歹,他都没办法跟柏战交代。

  沉默了一会,他拉起云舒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闺女啊!听爸爸的话,算了吧?”

  “你算了,可我不能算。”云舒站起身来,说她现在就去报公安。

  云国良不想把事闹大了,赶紧把人叫住,“你回来,别去报公安,我跟你说就是。”

  “好。”云舒一屁'股又坐了回来,“说吧!”

  云国良,“……”

  云舒知道以云国良的性子,平时都不会跟人结怨,正常来讲是不能有什么仇家。

  结果却是因为云国良管了一件闲事,说的好听点,是见义勇为。

  他前几天下班,在出校门后没走多远,就看到胡同里有几个男同学欺负一个女同学,让对方**服。

  于是云国良老同'志看不过去了,扔下自行车就冲了过去,对那几个男同学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那几个男同学哪里会受着他一个老教授的批判,当即就要给他好看。

  要说云国良也不傻,知道往回跑,刚好就碰到巡逻的公安同'志,立即报了公安,那几个男同学被抓回去训了话。

  而那几个男同学就记恨在心了,却也没立即找云国良的麻烦。

  最后的导火索,还是在校园里,云国良再次逮到他们欺负那名女同学,他直接叫了学校领导。

  开会后,领导们对几个男同学给予了教育和处分,没两天他们就在云国良下班路上堵住了他,然后就将他按在地上把双腿给打断了,自行车也被砸的稀巴烂,彻底不能用了。

  “他们出了气,这事就算完事了。”云国良没想过把事闹大,“我以后也会慎重一些,做好事也得先想好后路。”

  那几个男同学在学校里的名声都不好,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

  他也是看不惯,出手管了一下,就把双'腿给搭进去了。

  云舒没说啥,就只是点点头,“我知道。”

  可在她看来,这件事没完。

  她太清楚十八'九的年轻,有多猖狂,杀人都是常有的事。

  更何况现在是六九年,敏,感时期还没过去,沪市表面看着还算平静,实则私下一样混乱险恶。

  一些黑势力也是越发的张狂,很多年轻人都想要坐地当王。

  但这口气,她说什么都得出了,不能让云国良当好人还要如此窝囊。

  晚上闫美丽留在医院里照顾云国良,云舒也没跟她争,更何况还有云泽和云秀在,她也放心。

  回去的路上,云舒想拜托江河一件事。

  在之前,她也没瞒着江河,将云国良受伤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他。

  江河立即就猜到云舒要做什么,“放心夫人,我一定完成任务。”

  “好,一定要注意安全。”云舒叮嘱道。

  江河点头,“我会的。”

  马上大阅兵了,相关报道也随之而来。

  接下来的两天里,云舒一直留意着报纸,就想看看上面会不会有关于柏战的报道。

  直到江河那边有了结果这天,她也在报纸上看到了柏战。

  虽然只是露了个侧脸,依然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一眼就能看到他。

  在医院里待到天快黑了,云舒才跟江河回去,临了她还不忘把报纸带了回去。

  到了家,江河才把调查结果跟云舒说了。

  云舒在得知那几名男同学的背景后,秀眉微蹙,随即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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