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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大戏终于落幕,看得乔楚头皮发麻,心说得亏她有大腿抱,要不在这朝堂上活不了一集。

  接下来皇帝说几件其他朝务,对应朝臣一一作答或领命,殿内一派君臣和睦的景象。

  最后跟想起什么似的,弘景帝又说回元溱,“忘记分配新内阁成员的职能了,崇亲王以后便在料理日常朝务之余,督建京畿大营成立吧。”

  元溱领命。

  乔楚无语,皇帝故意的吧,让他们工作时间谈恋爱?那她就不客气了。

  此次朝会只在讨论内阁新成员上费了点功夫,但仍旧按照皇帝的设计一步步走下去来,并无差池发生。

  其余的事推进的更顺利,所以半上午便宣布退朝,众臣该干嘛干嘛去。

  乔楚出殿门,有小太监追上她,“建威将军,这是您一早呈上的奏折,陛下批复了。”

  这么快?乔楚谢过公公,走到无人处打开自己的请罪折,这是她连夜写好并跟元溱商议过的,目的是消皇帝的怒气,给皇帝台阶下。

  皇帝批复如下:告诉元溱,走着瞧。

  这……居然是皇帝给臣子的御批?太不正规太不严肃了吧!

  乔楚又看一遍,除不正规外,竟隐约读出一丝调皮的味道。

  皇帝和元溱赌着气呢:朕且看你对乔将军的宠溺能坚持多久!

  好吧,您且看吧,必然出乎您意料。

  元溱的好,可是连她这个当事人都想不到呢。

  出午门便可乘车,乔楚接过小太监手中的缰绳刚要翻身上马,就听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新建京畿大营须用北境军的班底,乔将军可否随本王入府叙事?”

  是朝堂上未发一言的英王,她未来的公爹。

  乔楚耳根微红,转头躬身行礼:“老王爷盛邀,乔楚必当遵从。请允末将回家一趟,更衣换装后自当入府拜访。”

  这也是巧了,她本就和元溱商议好今日要去英王府见家长的。

  看来元溱并未事先禀报,和她带他见母亲一样,不给她压力,只通知家人这是我自己选的良人,你们无须审视,欢迎她就是。

  但她要郑重以待,所以得回家更衣,带上准备好的礼物。

  英王摆摆手:“随意就好,将军请。”

  他指向自己的豪华大马车,显然是邀她同乘,让外人看看英王是如何大力支持建立京畿大营的。

  为避嫌,里面早就有渤硕在朝她挥手。

  乔楚敬谢不敏,只得上车,上车前吩咐老王爷的马夫,“烦请你差个人,帮我去乔府找杜管家,让他把东西送到英王府。”

  马夫一听王府有礼物收,顿时对她很有好感,忙不迭地跟护卫兵丁说事去了。

  门帘放下,马车启动,乔楚有些不好意思,低眉顺眼的瞧着脚底地毯。

  老王爷笑眯眯的看着她,刚要开口,马车一阵晃动,元溱上来了。

  他想都不带想的坐在渤硕对侧,乔楚的同侧,佯作刚看见乔楚般欣喜:“乔将军也在?”

  乔楚咬牙,轻轻点一下头,老王爷肯定知道他们的关系了,她实在没脸当着老王爷的面给元溱虚情假意的行礼,她装不出来。

  英王笑骂一声亲儿子,“装什么装,本王还能欺负乔将军不成!”

  渤硕补充:“你个老婆奴,看见乔将军上姨丈的车紧张了吧?姨丈是那种人吗?”

  “父王在北境时便对乔将军欣赏有加。”元溱再往乔楚那侧靠靠,和她手臂贴着手臂,贴的密不透风。

  哼,没你能欣赏,欣赏到跟护自己的眼珠子一样,英王白他一眼。

  元溱笑嘻嘻的看向老父,“是父王先慧眼识珠,孩儿才慢慢注意到乔将军的。”

  渤硕对他哥太无语了,这甩锅能力一流。

  给老父戴上高帽后,元溱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父王这是……”

  “混小子,昨天比武大会闹的那么大,还想瞒着我们不成?你母亲想见乔楚。”老王爷无奈的笑,“今日一早陛下又遣人告诉本王,你昨天弃陛下不归的事,气得本王朝会都走神,捡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天吧。”

  元溱紧张,“母妃她不会……”

  母妃不会难为乔楚吧?

  英王傲然抬抬脸,就不告诉你,你猜。

  元溱故作放松,“孩儿可是心诚万分的,对父王母妃不敢丝毫隐瞒,昨日比武招亲,今日便诚意带乔将军过府,母妃当知孩儿的孝心。”

  他凑向父王,强调道:“父王,乔将军可是您的军中爱将。”

  他暗示老父给乔楚助力。

  乔楚拉拉他衣袖,见公婆的是她,她都没他紧张。

  元溱暗自回手握她一下,表示放心一切有我。

  老王爷把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慢悠悠的答道:“你母亲是那种人么?”

  一句话,元溱彻底放下心,回头对乔楚道:“乔将军瞧见了吧,我父王母妃是最和善的,尤其父王,赏识乔将军已久,无论军中京城皆支持乔将军到底。”

  这个两头哄的滑头表哥真让人受不了,渤硕想跳车逃跑。

  英王用两声咳嗽来掩饰无语。

  乔楚低头表态:“乔楚必以赤诚之心敬王爷和王妃,无论今时还是将来。”

  很懂事,老王爷点点头。

  元溱又得意上,紧靠着乔楚向老父发送“你瞧我媳妇多懂事”的眼神。

  英王干脆把目光转向渤硕那侧的窗外,真够了这个厚脸皮的儿子。

  昨晚听到二人闹腾比武大会的事时,他都没敢告诉老妻,只最后试探老妻的态度,要不请乔楚上门相看一下?觉得不合适咱再说。

  不料老妻不知是受到谁启发,说自己已想开,言语坚定的劝他也要想开,因为没有乔楚,儿子今天就不会站在他们身边,没准还被困在凉国监狱中,或者早化成边境的一抔黄土。

  眼下儿子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他们该知足,不该既要还要,折损儿子的福报。

  何况是儿子对乔楚紧追不放,非她不娶。

  他们做父母的,该相信儿子的眼光,因为他们之前的眼光实在不怎么地,譬如那个邬镜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