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楚冷笑,躲得一时你能躲一世?以后大家要做妯娌的,论年龄元溱比瑞王元铿大几个月,梵宜珈得喊她王妃嫂嫂。

  喊不喊是梵宜珈的事,乔楚无论从哪边论都比她大,这是不争的事实。

  梵宜珈被母亲强拉着,很不情愿的咽下尖酸话语,眼珠一转,邀请姑祖母和姑母上三楼一叙,她有些好东西要给她们一起分享。

  梵喜拒绝,乔楚无所谓,横竖是显摆罢了,她懒得跟她比。

  非要比的话,元溱无论哪方面都胜过元铿,这是公认的事实,这一条就够了。

  梵宜珈低下眉眼,坚持邀请她们。

  梵王妃见女儿乖巧,很想把两家关系往近处拉一拉,毕竟大家都混京城和皇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亲戚间闹的不好让外人笑话。

  她姿态也放的很低:“请姑母和表妹体谅,上次在乔府是宜珈不懂事,本妃代她赔礼了。还请姑母和表妹上楼一叙,喝碗茶,我们一笑泯恩怨。”

  这话一说,梵喜怎么都得给她这个面子,遂带乔楚上楼。

  三楼雅间内,梵宜珈坐下第一句话就是吩咐掌柜,“听下面的伙计说我的整套头面都打造好了,就快点呈上来吧。”

  掌柜答应着,着人上茶点后去取货。

  梵宜珈有些得意,问乔楚:“姑母是来买大婚所用珠宝玉器的吗?要我说呀,现成的这些都不好,不够精致也不够有分量,得提前定制。”

  她凑向前,笑得很乖巧:“只是姑母订婚和成婚间隔不足一个月,哪有时间来定制呢,不像我,从年后便开始准备,呵呵呵。”

  乔楚按一下母亲的手,笑道:“只是来修补大婚所用头面的。”

  梵宜珈笑得更欢了,“原来是用旧的啊?唉,能理解,乔家不比从前,姑母是得受些委屈。”

  乔楚笑而不语,还按住母亲的手,让她也不要吭气,就让表侄女欢乐会儿吧。

  梵宜珈越说越欢乐,转向梵王妃道:“要不我们出钱,支持表姑母一下吧,毕竟姑祖母是出身梵王府呢,大家打算骨头连着筋。”

  梵王府轻轻摇头,这不合适,人家也没要求。

  梵宜珈凑过来,鼓励乔楚提要求:“姑母觉得如何,过期不候哦。”

  乔楚还未回答,外面掌柜的敲门,带着两个伙计用托盘送进梵宜珈的纯金头面。

  金光闪闪,做的很精致,梵宜珈当场戴上耳环金镯,叮叮当当的往乔楚面前伸。

  乔楚大气评价:“不错。”

  又试戴纯金凤冠,梵宜珈被压得头一沉,但在乔楚跟前不得不端着,还得端的板板正正。

  她兀自介绍:“看清这上面龙凤呈祥的图纹了吗,只为刻这一图纹, 便要花费五百两。”

  乔楚不以为意,“不都要刻些样式上去?横竖大家都能刻,不跟各家屋檐上的瑞兽一样,雕几个都有不同规制。”

  梵宜珈被噎一下,想着乔楚是酸她才这么说,干脆继续刚才的问话:“姑母也想要套黄金头面吗,我们梵王府可以送你哦,就是时间紧迫,没法打造的如我的这般精细。”

  乔楚按捺住笑:“表侄女真心想送我?”

  梵宜珈点点头,“横竖用些黄金就是了,梵王府不差这点。”

  梵王府瞪她,这话不能说,毕竟你的姑祖母,以前的梵王府嫡女还在,人家在前我们在后,你父亲的王位也是人家父亲传下来的,这样说难免有故意戳人痛处之嫌。

  梵宜珈不管,她针对的也不是姑祖母,是姑母乔楚!

  乔楚慢悠悠的回答:“还是算了,黄金太重,扯得头皮疼,我还是用母亲珍藏的明黄琉璃头面吧,颜色比黄金更亮眼些。”

  梵宜珈脸一沉,她什么意思?

  梵王妃陡然紧张,“表妹说的明黄琉璃头面,可是那套‘璀璨金辉’?”

  还有名字吗?乔楚看向母亲。

  梵喜点头,“是璀璨金辉。”

  梵王妃微不可闻的叹口气,“早就听说过梵王府有这套头面,但一直未能一睹真容,原来是给姑母带走了。”

  乔楚不悦,母亲出嫁的时候她还没进王府呢,管的有些宽了吧?

  看乔楚脸色不对,梵王妃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本妃不是那个意思,本妃只是感叹从未见过这样好东西。如今借表妹出嫁的光,我们才能一饱眼福呢。”

  她还算是个得体的,乔楚没有怼她,只引导道:“这套头面还有什么来头吗?”

  梵王妃看一眼女儿,还是开口解说:“自然是有来头的,这是第一代梵王收复东境时,缴获的战利品,传说是岕国国王为其嫡女打造的大婚头面。表妹知道的,旧岕国境内皆产琉璃,是地道的琉璃之乡。”

  听到这里梵宜珈不屑,插话道:“旧岕国还不是在我东境界内,女儿从小琉璃见的多了!”

  梵王妃摇头,“你不懂。此头面一经面世,便光芒四射,惊艳八方,其做工之精致细巧,让人叹为观止,更不用说明黄琉璃本就珍贵。据说当时戴这副头面出嫁的岕国公主婚姻也异常美满,故后来人皆以目睹此头面为幸,不用说穿戴这套头面出嫁了。”

  梵宜珈不满母亲说的这么明显,企图再次插话,被梵王妃阻止。

  梵王妃举起一杯茶道:“借头面的故事传说,本妃谨代表梵王府,以茶代酒,祝表妹与崇王爷婚姻美满,白头到老。”

  这是暗自里替年轻气盛的梵宜珈赔不是,也是知道乔楚嫁给地位尊贵的崇亲王,不想和她背后的婆家生芥蒂的意思。

  梵喜回礼。

  乔楚也领情,端起茶杯大方和表嫂的一碰:“多谢嫂嫂和梵王爷,也祝宜珈妹妹与瑞王爷幸福美满,百年好合。”

  三人均是一饮而尽,梵王妃转头看向梵宜珈。

  梵宜珈觉得乔楚说话太虚假,但母亲威压下不得不回礼。

  她其实心焦得很,明明一刻钟前还是她压乔楚一头,要舍下几斤黄金羞辱乔楚一番的,怎得就变了天地,成乔楚压她一头?

  就连母亲都不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