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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喜欢那些东西吗？”
“不是……那些东西都很好，甚至是有些贵重了，我心里忐忑，实在不得不过来问一问小姐。”
宋衔月微笑道：“比起你这几年暗中保护我，最近又为我奔走忙碌，那些东西算得了什么。”
韩弋微愕：“我，是受了世子的吩咐才——”
“我知道，哥哥当年救过你，你为报恩才听哥哥的话来保护、照看我的，但那是你和哥哥之间的事情。
与我而言，你不是家仆却尽心尽力保我安全为我奔走，你是我的恩人。”
韩弋忙说“不敢”。
宋衔月站起身语气真诚：“你与我有恩，我本该备厚礼赠你，然后予你自由，让你天高海阔潇洒江湖。
只是如今我脚下不稳，还有一些事情要办，身边没有信得过又武功好的人，我只能厚着脸皮请你再留一段时间。
今日赠你一点微薄东西，让你生活方便一点，实是我应该做的，还做的不够。”
韩弋愣了愣，他今晚来找宋衔月，其实有请辞的意思。
宋衔月所言不差——他只是欠下宋安澜恩情所以保护宋衔月，他不是卖身给宋家的仆人。
现在宋安澜回来了，宋衔月也回府邸。
且经过三年多分离这对兄妹都沉淀出了本事。
尤其是宋衔月，医术奇巧治好了宋安澜的腿不说，还和九皇子容煜关系甚密。
这种情况下，他也就不必留下了。
刚才进来先提送的东西，不过是铺垫一下走的事情。
谁知铺垫都没铺垫完，宋衔月就率先留人了。
韩弋暗中保护宋衔月许久，了解宋衔月的一切，江湖中人侠义心肠，其实颇为同情宋衔月的遭遇。
她此时语气这样真挚，再加上，宋衔月是瑶山老道养大的，那可是江湖上的怪人，他还挺好奇……
沉吟片刻，韩弋打消了离开的念头：“承蒙小姐看得起，有什么事情吩咐就是。”
宋衔月微微一笑。
如此，她这身边的人，文的武的，内的外的，便是都妥妥当当了。
身边人稳定能干，才是她日后行事的基本。
……
回到英国公府的第一晚，宋衔月睡的很好。
隔日一早她先去拜见老夫人。
英国公府老夫人是宋家唯二对她很好的人。
可惜她那时候挖空了心思、削尖了脑袋想得到母亲的疼爱，想和宋暖言姐妹情深，因而对老夫人这边倒是淡漠了。
在那关于未来的梦中，老夫人在宋安澜意外跌落山崖摔死后，没几日也去世了。
如今她既挣开永定侯府回到老夫人身边，自是要好好照料她老人家的身体，让她舒舒服服多活几年才是。
陪老夫人说话的时候，她悄悄捏了捏老夫人的脉，眉心忽然一蹙。
脉象感觉怪怪的。
老夫人痴傻不是得了老人都会得的痴病，而是被人暗算，下了慢性毒。
看情况早年连续服毒起码一年以上，痴傻之后毒停了，但毒性已深，这痴傻就一直维持到了现在。
老夫人身边的人，现在她无法确定哪个可信哪个不可信。
所以发现情况也只做不知。
不管是解毒，还是追查幕后黑手，现在都急不得，以免打草惊蛇。
离开老夫人处，宋衔月又去给英国公请安。
毫不意外英国公在陆氏处。
宋衔月就在陆氏院外端正行了个礼，并告诉守在院外的英国公贴身护卫：“不必打扰爹爹。”
但那护卫被宋衔月这样恭顺婉约的模样惊到，还是进去和英国公说了一声。
是时，英国公正躺在陆氏腿上，闻言眯起眼睛来：“这丫头感觉变了个人似的，倒是顺眼多了。”
陆氏温柔地说：“毕竟经历的多了，人都是会长大的，大小姐也是那样吧，儿女懂事对国公爷来说也是好事，
总不至于太担心。”
英国公“嗯”了一声，说了句“那是自然”。
实则心里却琢磨着，宋衔月现在这么懂事，她样貌又美，而且当初嫁到永定侯府谢庭云就出征了。
没圆房。
宋衔月可还是完璧之身，年龄也才……十八还是十九？
这个年纪正是婚配的好年纪啊。
等这一段风声过了，给她找个好婆家，还能对英国公府有所帮衬。
“国公爷……”
陆氏的手按在英国公额头上，低侬软语：“先前永定侯府少夫人那事，您答应给妾身记大功一件，说我想要什么赏赐都可以。”
“嗯？我是说过，你不是说你没想好吗？”
“妾身已经想好了，只是……只是……”
英国公笑道：“无非就是为你兄长、弟弟、侄儿谋出路的事情，虽说我现在不在朝中了，给他们走走关系还不至于难到我。”
“不是那些！”
英国公意外：“那是什么？”
陆氏咬唇片刻，俯身在英国公耳畔说了句话，起身时娇怯低语：“听说民间有很厉害的医者，
可以为男女调养身体的，我们找——”
“……”
英国公眼睛眯了眯。
他到底是经历过改朝换代的人，有世家主君的傲慢和利己，也有事后反思的三分聪明。
他没有因为陆氏说要给他调养身体生孩子勃然大怒。
反倒细细思忖考虑起来。
他后宅不但陆氏一个妾室，只是陆氏最解语贴心，所以他在陆氏这里最多，别人那里他也是去的。
可是这么些年下来，后院却是没有一个妾室怀孕。
要说妾室们身子都有问题，那也太巧了。
或许他自己的身子有点什么？
前些年他就想到过，只是事关男人脸面他自觉避过尽量不放在心上，重点是他已经有儿有女。
宋安澜优秀可撑得起家族。
女儿，一个宋衔月一个宋暖言，嫁出去也能利益结盟。
但现在他却不那么想——
宋安澜曾瘸腿。
宋暖言那边又闹出事端差点把整个英国公府都拖下水。
宋衔月守寡，现在英国公府和永定侯那边的姻亲关系是彻底断掉了。
宋青禾又牵涉印子钱和赌坊，名声也烂了。
这桩桩件件都说明天有不测风云，人又旦夕祸福，孩子还是多点的好。
女儿可以嫁出去联络利益，儿子也能养一养看成不成器，万一再生出宋安澜那样优秀的呢？
重点是，现在宋府的孩子全是玉氏的。
玉氏仗着这一点在府上泼辣行事。
要是妾室们多几个孩子，也能好好杀一杀玉氏威风。
陆氏看他眯着眼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的提议冒犯了他男人以及主君的尊严，不觉战战兢兢，小声试探：“国公爷，妾身的意思是给妾身——”
“怕什么？本国公是那种讳疾忌医的人吗？你说的不错，也该找个大夫看看，昨日衔月那丫头说，
她的痴病，还有安澜的腿都是一个叫做惠泽堂里的大夫给治好的。
想必那里的大夫医术极其高超，那就请他来给我们看看吧。”
“你是不喜欢那些东西吗？”
“不是……那些东西都很好，甚至是有些贵重了，我心里忐忑，实在不得不过来问一问小姐。”
宋衔月微笑道：“比起你这几年暗中保护我，最近又为我奔走忙碌，那些东西算得了什么。”
韩弋微愕：“我，是受了世子的吩咐才——”
“我知道，哥哥当年救过你，你为报恩才听哥哥的话来保护、照看我的，但那是你和哥哥之间的事情。
与我而言，你不是家仆却尽心尽力保我安全为我奔走，你是我的恩人。”
韩弋忙说“不敢”。
宋衔月站起身语气真诚：“你与我有恩，我本该备厚礼赠你，然后予你自由，让你天高海阔潇洒江湖。
只是如今我脚下不稳，还有一些事情要办，身边没有信得过又武功好的人，我只能厚着脸皮请你再留一段时间。
今日赠你一点微薄东西，让你生活方便一点，实是我应该做的，还做的不够。”
韩弋愣了愣，他今晚来找宋衔月，其实有请辞的意思。
宋衔月所言不差——他只是欠下宋安澜恩情所以保护宋衔月，他不是卖身给宋家的仆人。
现在宋安澜回来了，宋衔月也回府邸。
且经过三年多分离这对兄妹都沉淀出了本事。
尤其是宋衔月，医术奇巧治好了宋安澜的腿不说，还和九皇子容煜关系甚密。
这种情况下，他也就不必留下了。
刚才进来先提送的东西，不过是铺垫一下走的事情。
谁知铺垫都没铺垫完，宋衔月就率先留人了。
韩弋暗中保护宋衔月许久，了解宋衔月的一切，江湖中人侠义心肠，其实颇为同情宋衔月的遭遇。
她此时语气这样真挚，再加上，宋衔月是瑶山老道养大的，那可是江湖上的怪人，他还挺好奇……
沉吟片刻，韩弋打消了离开的念头：“承蒙小姐看得起，有什么事情吩咐就是。”
宋衔月微微一笑。
如此，她这身边的人，文的武的，内的外的，便是都妥妥当当了。
身边人稳定能干，才是她日后行事的基本。
……
回到英国公府的第一晚，宋衔月睡的很好。
隔日一早她先去拜见老夫人。
英国公府老夫人是宋家唯二对她很好的人。
可惜她那时候挖空了心思、削尖了脑袋想得到母亲的疼爱，想和宋暖言姐妹情深，因而对老夫人这边倒是淡漠了。
在那关于未来的梦中，老夫人在宋安澜意外跌落山崖摔死后，没几日也去世了。
如今她既挣开永定侯府回到老夫人身边，自是要好好照料她老人家的身体，让她舒舒服服多活几年才是。
陪老夫人说话的时候，她悄悄捏了捏老夫人的脉，眉心忽然一蹙。
脉象感觉怪怪的。
老夫人痴傻不是得了老人都会得的痴病，而是被人暗算，下了慢性毒。
看情况早年连续服毒起码一年以上，痴傻之后毒停了，但毒性已深，这痴傻就一直维持到了现在。
老夫人身边的人，现在她无法确定哪个可信哪个不可信。
所以发现情况也只做不知。
不管是解毒，还是追查幕后黑手，现在都急不得，以免打草惊蛇。
离开老夫人处，宋衔月又去给英国公请安。
毫不意外英国公在陆氏处。
宋衔月就在陆氏院外端正行了个礼，并告诉守在院外的英国公贴身护卫：“不必打扰爹爹。”
但那护卫被宋衔月这样恭顺婉约的模样惊到，还是进去和英国公说了一声。
是时，英国公正躺在陆氏腿上，闻言眯起眼睛来：“这丫头感觉变了个人似的，倒是顺眼多了。”
陆氏温柔地说：“毕竟经历的多了，人都是会长大的，大小姐也是那样吧，儿女懂事对国公爷来说也是好事，
总不至于太担心。”
英国公“嗯”了一声，说了句“那是自然”。
实则心里却琢磨着，宋衔月现在这么懂事，她样貌又美，而且当初嫁到永定侯府谢庭云就出征了。
没圆房。
宋衔月可还是完璧之身，年龄也才……十八还是十九？
这个年纪正是婚配的好年纪啊。
等这一段风声过了，给她找个好婆家，还能对英国公府有所帮衬。
“国公爷……”
陆氏的手按在英国公额头上，低侬软语：“先前永定侯府少夫人那事，您答应给妾身记大功一件，说我想要什么赏赐都可以。”
“嗯？我是说过，你不是说你没想好吗？”
“妾身已经想好了，只是……只是……”
英国公笑道：“无非就是为你兄长、弟弟、侄儿谋出路的事情，虽说我现在不在朝中了，给他们走走关系还不至于难到我。”
“不是那些！”
英国公意外：“那是什么？”
陆氏咬唇片刻，俯身在英国公耳畔说了句话，起身时娇怯低语：“听说民间有很厉害的医者，
可以为男女调养身体的，我们找——”
“……”
英国公眼睛眯了眯。
他到底是经历过改朝换代的人，有世家主君的傲慢和利己，也有事后反思的三分聪明。
他没有因为陆氏说要给他调养身体生孩子勃然大怒。
反倒细细思忖考虑起来。
他后宅不但陆氏一个妾室，只是陆氏最解语贴心，所以他在陆氏这里最多，别人那里他也是去的。
可是这么些年下来，后院却是没有一个妾室怀孕。
要说妾室们身子都有问题，那也太巧了。
或许他自己的身子有点什么？
前些年他就想到过，只是事关男人脸面他自觉避过尽量不放在心上，重点是他已经有儿有女。
宋安澜优秀可撑得起家族。
女儿，一个宋衔月一个宋暖言，嫁出去也能利益结盟。
但现在他却不那么想——
宋安澜曾瘸腿。
宋暖言那边又闹出事端差点把整个英国公府都拖下水。
宋衔月守寡，现在英国公府和永定侯那边的姻亲关系是彻底断掉了。
宋青禾又牵涉印子钱和赌坊，名声也烂了。
这桩桩件件都说明天有不测风云，人又旦夕祸福，孩子还是多点的好。
女儿可以嫁出去联络利益，儿子也能养一养看成不成器，万一再生出宋安澜那样优秀的呢？
重点是，现在宋府的孩子全是玉氏的。
玉氏仗着这一点在府上泼辣行事。
要是妾室们多几个孩子，也能好好杀一杀玉氏威风。
陆氏看他眯着眼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的提议冒犯了他男人以及主君的尊严，不觉战战兢兢，小声试探：“国公爷，妾身的意思是给妾身——”
“怕什么？本国公是那种讳疾忌医的人吗？你说的不错，也该找个大夫看看，昨日衔月那丫头说，
她的痴病，还有安澜的腿都是一个叫做惠泽堂里的大夫给治好的。
想必那里的大夫医术极其高超，那就请他来给我们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