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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岳琉璃戴着假脸,尽管她的声音也变了,但徐青山对上她的眼睛,立刻就认出了她。

  当然,前提也是徐青山早就知道江行云和宇文真会带岳琉璃回来。

  若是没有江行云和宇文真在岳琉璃身边,他是不敢认的。

  他立刻整理甲胄,单膝跪地行礼:“末将拜见太子妃娘娘……”

  “徐将军快免礼!”

  岳琉璃忙虚扶了一把,同时给了宇文真一个眼色。

  宇文真赶紧上前,把徐青山拽起来。

  岳琉璃感伤地道:“我已经不是太子妃了,现在只是江行云的母亲,以后就称呼我……夫人吧。”

  徐青山抱拳行礼:“是,夫人。”

  江行云已经加入到救治伤员的队伍里了。

  她发现,军中大夫太少,人手不够用。

  战争是残酷的,伤兵医治及时,就是跟阎王爷抢命。

  幸好,习武之人都懂些处理外伤的本事,宇文真、徐青山带着人加入了进来。

  江行云将轻伤的交给他们,自己处理重伤员。

  白耀祖找了个三进的大院子做医院,院子的主人早就逃难去了,就被征用了。

  江行云选了第三进最大的里外两间的房间,做自己的医疗室。

  里间可以放下医疗舱,做为她的私人手术室。

  外间能放下十张病床,作为重症监护室。

  病床之间用帘子隔开,布局和设施都是医院病房的标准,都是从医疗系统里买的。

  二进院子里都改造成一间间的病房,有单间,也有双人间、四人间、六人间。

  她让金珠从流民里挑选了一批聪明伶俐的男女,签了卖身契,带在身边,培训他们急救、处理外伤和护理知识。

  相当于护士,但比护士管的多。

  战场上多是外伤,医道精湛的军中大夫,处理重伤。

  一些轻伤,这些人完全能应付。

  之所以签卖身契,是因为江行云拿出的药品、医疗器械,都是这个世界没有的。

  在人命面前,保守医疗系统的秘密不重要了。

  关键的是,她江行云现在是这个地盘上的老大,说一不二,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当然,电器是拿不出来的,有需要得去医疗舱。

  医疗舱的储电量有限,得随时收进医疗系统去充电、升级。

  今天在、明天没的,江行云决定医疗舱还是得是绝密状态。

  这一忙,就到了三日后,才有空喘气,召集众人开战后会议。

  白耀祖、徐青山、沈二胖、岳琉璃、宇文清等人都是人精儿,江行云大手笔地拿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都震惊了。

  江行云看他们都惊疑不定、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云淡风轻地一笑。

  道:“只有她苏锦绣能有大机缘,得什么老神仙眷顾,我就不能得师傅庇佑吗?

  我师傅可是一凡大师、得道高曾,用超绝的医术救人无数。”

  无法小和尚立刻作证,奶声奶气地道:“贫僧师傅的医术确实高超,也用那些新奇的器具医人!”

  岳琉璃恍然大悟,“确实,我能活着见到女儿,都是一凡大师数次救我,他的医术和用的器具都很奇妙。”

  惭愧地握住江行云的手,坚定地道:“母亲以后再也不做那些危险的事了。”

  宇文清摸着胡子,道:“给一凡大师修座庙吧,他是你师傅,你师弟也在此,总得有个佛家落脚的地方。”

  无法正色纠正道:“贫僧是师兄,不是师弟。”

  众人失笑。

  宇文清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小光头,笑道:“对对,咱们无法小大师萝卜小长辈儿上了,你是师兄。”

  无法蹙起小眉头,一本正经地道:“贫僧不是小萝卜,贫僧是大萝卜。”

  “噗!哈哈哈……”

  沈二胖笑了出来,“你还大萝卜?拿出来比一比?”

  徐青山威严地瞪着他,警告地咳了一声:“咳!”

  这里可不都是土匪和糙男人了,岳琉璃是前朝太子妃,宇文清是两朝大儒,做过太师太傅。

  他们身份尊贵,学富五车,可听不得这些糙话。

  沈二胖忙收敛,呵呵尬笑:“呵呵,呵呵……”

  无法没听懂,小脸儿上懵懵的。

  白耀祖转移话题,问道:“庙建在哪儿?如何选址?怎么设计?”

  江行云不懂这些,看向无法。

  无法道:“就传统寺庙的布局修建就行,不过,后面要修个佛塔。

  贫僧师傅的舍利子也有处安放供奉了,省得带在身上不得安稳。”

  众人大惊:“什么?!你把一凡大师的舍利随身带着啊?!”

  无法小胖手儿摘下腰间的荷包,“师傅火花后,留下一万八千颗舍利子,我随便抓了一把留作念想。”

  打开荷包,有七彩光华散发开来。

  只见,那些舍利子呈现七色,晶莹剔透,如同宝石、珍珠、水晶,美丽肃穆中似乎蕴**无穷的智慧和神秘。

  在佛教文化中,舍利子被视为修行成就的象征。

  据说,高僧的修行越高深,功力越深厚,产生的舍利子就越多。

  传说,释迦摩尼的舍利子有八万四千颗,有些高僧有一千八百颗、四百八十颗,还有二十五颗的。

  一凡大师留下一万八千颗舍利子,在众人所见所闻中,是第二高的,可见道行是非常深的了。

  众人不由起身,对着那一袋子舍利子双手合十,恭敬行礼。

  江行云:“……”

  没想到,一凡大师一个地府失职公务员,这佛法上竟然有如此修行。

  也许,一凡大师上辈子是个得道高僧吧。

  宇文清道:“明日就开始筹备寺庙吧,我捐一千两银子,感谢一凡大师对你们母女的庇护。”

  岳琉璃眨巴了一下眼睛,从头上拔下一枚玉簪。

  “还是父亲见识深远,这枚簪子也值一千五百两银子,我都捐出去给一凡大师建庙。”

  徐青山也道:“我出八百两。”

  沈二胖道:“我出五百两。”

  白耀祖为官清廉,没多少积蓄,红着老脸道:“下官捐三百两。”

  宇文真笑道:“我捐二百两。”

  江行云笑道:“那我都替师傅和小师兄笑纳了。”

  “切!”

  众人给了她一个白眼儿,然后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管日子过得怎么样,与亲近的人团圆都是极好的。

  哪怕随时都有敌人来取性命,随时会死,也很好。

  野心勃勃要造反,每日奋斗,很好。

  勾心斗角,明枪暗箭,也很好。

  人生,很短。

  如果不满怀希望,那要满怀什么呢?

  要满怀希望啊,因为选择不一样,路上的风景不一样,路上的人也不一样。

  江行云问道:“洛九江呢?这几天怎么没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