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男人?”

  陈野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扛着猎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徐凤娇,靠山屯出了名的“母老虎”,猎户徐老蔫的小女儿。

  据说她十岁就敢拿柴刀追着狼砍,连村长赵有才都不敢轻易招惹她。

  可现在,她居然当众宣布——自己是她的未来男人?

  这刚穿越过来,就白捡这么一个漂亮还能打的媳妇?

  还有这种好事?

  陈野感觉后脑勺的伤口好像都不那么疼了。

  “凤娇妹子,你……”

  陈野张了张嘴,还没说完,就被徐凤娇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闭嘴!”她低喝一声,手里的猎枪往地上一杵,发出沉闷的“咚”声。

  “你给我一边呆着去!”

  赵有才脸色阴晴不定,盯着徐凤娇。

  “徐家丫头,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陈野犯了流氓罪,你护着他,就不怕连累你爹和你哥?”

  徐凤娇嗤笑一声:“赵叔,你少在这儿吓唬人!陈野昨天傍晚在山上砍柴,是和我一起下的山!”

  “苏支青不也说了没看清吗?兴许就是只发了春的野猫趴墙头了!”

  “你放屁!”

  赵铁柱跳脚骂道,“就是他个王八犊子干的!”

  “啪!!”

  徐凤娇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抽得赵铁柱踉跄两步,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可见力道之大。

  “嘴巴放干净点!”

  她冷冷道,丹凤眼里寒光闪闪,“再敢满嘴喷粪,信不信我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

  赵铁柱捂着脸,又惊又怒,看着徐凤娇手里那杆猎枪,愣是没敢再吭声,只能求助似的看向他叔。

  陈野看得目瞪口呆,心里直呼“好家伙”,这姑娘是真虎啊!

  不过这护短的样子……还挺带劲!

  赵有才脸色铁青,但徐凤娇的猎枪可不是摆设,真要闹起来,今天谁吃亏还真不好说。

  他死死瞪了陈野一眼,又剐了徐凤娇一下。

  “行,徐凤娇,你有种!”

  他咬牙切齿道,“但这事没完!陈野要是真干了那事,谁都保不住他!”

  说完,他冷哼一声,转身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赵铁柱捂着脸,恶狠狠地瞪了陈野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

  苏晓兰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了陈野和他那瞎眼的娘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低着头,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陈野母子和他这位“天上掉下来的媳妇”。

  陈野长舒一口气,刚想站起来道谢,结果后脑勺一阵剧痛,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他伸手一摸,满手都是已经半凝固的血痂。

  “活该!”

  徐凤娇冷哼一声,但还是走过来,动作算不上温柔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粗布手帕,直接按在他伤口上。

  “疼疼疼!轻点轻点,凤娇同志!”陈野龇牙咧嘴,这姑娘手劲也太大了。

  “忍着!”

  徐凤娇手上力道一点没减,“一个大老爷们,流点血就喊疼,丢不丢人?”

  陈野无语,这姑娘是真不知道什么叫温柔啊!

  “凤娇妹子,今天真是多亏你了……”他缓过劲来,诚恳地道谢。

  “别自作多情。”

  徐凤娇收回手,语气依旧冷淡,“我帮你,是因为你爹以前救过我爹的命,要不然,我才懒得管你这破事。”

  陈野一愣,原主的记忆里好像是有这事——

  前年冬天,徐老蔫打猎时摔下山崖,是原主的父亲把他背回来的。

  双方父母也确实有过那么一点口头上的玩笑话,说以后要结亲家,但原主有点怂徐凤娇这火爆性子,一直躲着她。

  “不管怎么说,今天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被绑去游街了。”陈野还是再次道谢。

  徐凤娇瞥了他一眼,没接话,而是转头看向缩在角落、惊魂未定的陈母,语气明显柔和了不少:“婶子,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

  陈母颤巍巍地摇头,摸索着抓住徐凤娇的手,“凤娇啊,婶子谢谢你……谢谢你护着野子……”

  徐凤娇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都放轻了:“您别担心,有我在,赵有才不敢乱来。您先歇着,我帮您收拾一下。”

  说着,她利索地把踢倒的板凳扶起来,又把散落的东西归置了一下。

  陈野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触动。

  这姑娘虽然脾气爆,但心眼是真的好,而且恩怨分明。

  待徐凤娇离开后,陈野赶紧安抚好受惊的老娘,让她回里屋炕上休息。

  自己则坐在炕沿上,开始仔细梳理原主的记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赵有才今天这架势,分明是往死里整我……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流氓罪?”

  “这理由也太牵强了,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他皱着眉头,努力挖掘着记忆碎片。

  原主的父亲是猎户,一个多月前进山打猎,遭遇熊瞎子,被人抬出来时半个身子都没了……

  等等!

  陈野猛地坐直了身体!

  他想起来了!

  原主父亲进山前一天晚上,曾经偷偷把原主叫到一边,神色紧张又兴奋地塞给他一封信,叮嘱他藏好,万一自己回不来再看……

  还含糊地提了什么“老虎崖”、“一罐子”、“银圆”、之类的词。

  但原主浑浑噩噩,整天没个正形,父亲死后又悲痛过度,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那封信好像就被他随手塞到了炕席底下?

  陈野立刻扑到土炕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破旧的炕席,仔细摸索。

  果然!

  在炕席角落的破洞里,他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小布包!

  他心跳加速,连忙掏出来打开——

  里面是一封写的歪歪扭扭但勉强可以看清的信,和三枚沉甸甸、带着点锈迹的袁大头银圆!

  摸着冰凉的银圆,看完信件。

  信件并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甚至写的有些没头没尾——

  但结合原主的记忆,事情的大概也被陈野猜的七七八八。

  原主父亲在老虎崖意外发现了一个埋着的陶罐,里面全是银圆!

  他当时没敢多拿,只抓了三枚揣怀里。

  后来他偷偷去黑市想换点钱粮,却倒霉地撞见了赵有才……

  虽然当时赵有才没说什么,但眼神里却充满了贪婪和怀疑。

  原主父亲银圆都没卖出去就匆匆离开了黑市……

  “原来如此!”

  陈野喉咙发紧,攥紧了银圆。

  赵有才肯定是猜到了原主父亲是意外捡到的银圆,应该怀疑不止这三枚!

  如果原主记忆没有出错,原主父亲应该是说过——赵有才会和我一起去“打猎”的话!

  那么……原主父亲的死,真的只是意外吗?

  那罐银圆是被赵有才拿走了吗?

  然后他害死了原主的父亲?

  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不对!

  原主父亲的死,应该是和赵有才有关!

  但赵有才应该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所以,赵有才陷害自己偷看女知青,给自己按上一个“流氓罪”。

  就是想借这个由头把自己控制起来,逼问那罐银圆的下落!

  难怪刚才他们喊打喊杀的,但是并没有真的下死手。

  原主其实也猜到了部分真想,只不过懦弱的他最近都刻意躲着赵有才走,更别提报仇之类的了。

  估计,今天这场戏!赵有才已经谋划了很久了!

  ——

  就在他心绪翻腾之际,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音:

  【检测到宿主成功接收原主记忆:每日签到抽奖系统……激活中……激活成功!】

  陈野先是一愣,随即狂喜!

  “系统?穿越者的标配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