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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亦舟看完L星的比赛录像,整个人像只蔫巴巴的小猫,闷头钻进宁一黎怀里,脸颊软软地压在哥哥肩膀上,挤出一小团奶膘。

  他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甘心:“哥哥……”

  ——如果哥哥的队友们都是正常人……

  ——他现在应该也在备战星系赛了吧?

  宁一黎几乎瞬间就懂了弟弟没说出口的话。

  他低笑一声,掌心轻轻抚过少年微微弓起的背脊,像在顺一只闹脾气的小猫的毛。

  “宁猫猫。”他声音温柔,带着点调侃,“你哥我15岁开始打比赛,四年里,第一年就拿了‘星系赛最佳选手’——你知道这奖一场比赛只颁一个人吧?”

  宁亦舟耳朵一动。

  对哦!那可是顶级荣誉哎!

  第四星系就哥哥一个人拿到过这个奖哎~

  他下意识想点头,突然又猛地顿住——

  不对!

  少年“唰”地抬起头,脸颊鼓成小包子,头顶呆毛“咻”地转了个圈,像根被欺骗后愤怒竖起的天线。

  “宁!一!黎!”他气呼呼地戳哥哥胸口,“你差点把我绕进去!”

  ——重点根本不是奖项!

  是那群不靠谱的队友耽误了你啊!

  宁一黎被他逗得笑出声,一把按住炸毛的弟弟,揉了揉他的脑袋:“行行行,我们舟舟最聪明,骗不到。”

  宁亦舟:“……”

  就是,虽然被道歉了,但素……总感觉自己被当小孩子哄了?

  ……

  宁亦舟眯起眼睛,盯着自家哥哥那压都压不下去的嘴角,发出了灵魂拷问:

  “宁一黎!你是不是在偷笑我?!”

  宁一黎眉眼弯成月牙,语气无辜:“没有哦。”

  ——骗鬼呢你!

  小少年的猫猫拳已经蠢蠢欲动了,指关节捏得咔咔响,大脑飞速运算:

  是往这张俊脸上来一拳比较解气,还是直接一个头槌撞翻他更痛快?

  就在他即将暴起的前一秒,宁一黎忽然收敛笑意,修长的手指轻轻捻住弟弟那根不安分的呆毛,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猫:

  “那……猫猫大王——”

  他指尖绕着那撮翘起的头发,眼底漾着细碎的光。

  “能不能帮哥哥,把团队赛的奖杯捧回来呀?”

  “猫猫大王”四个字就像某种神秘开关——

  宁亦舟瞬间忘记生气,条件反射般挺直腰板,双手叉腰,头顶呆毛“咻”地竖成小旗杆,满脸写着“本王准了”!

  很好!

  自家铲屎官难得提要求,作为尊贵的猫猫大王,当然要——

  宠!着!他!啦!

  藏经阁内,全程围观的器灵们集体沉默。

  云昭扶额:「舟舟这智商……没救了吧?」

  龙渊沧桑吐烟:「……」

  烟圈形状是个完整的问号。

  雪青优雅抿茶:「容我提出一个可能性——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舟舟太蠢……」

  黎明突然从梁上倒吊下来,笑得花枝乱颤:「是某位大魔王段位太高啊!!」

  此刻,某魔王正温柔rua着弟弟的脑袋,深藏功与名。

  呵,小小猫崽,轻轻松松拿捏!

  ……

  宁亦舟一个猛子扎进藏经阁,霜天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少年扑了个满怀——

  “霜天姐姐~!”他嗓音甜得像裹了蜜,脸颊在女子肩甲上蹭来蹭去,像只讨罐头的猫崽。

  霜天被他撞得微微后仰,长枪器灵清冷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先别撒娇。」

  它伸出指尖抵住宁亦舟的额头,另一只手轻轻将他往暗室方向推了推:「去那边。」

  少年头顶的呆毛突然“咻”地竖起。

  「有器灵等你很久了。」霜天补充道,银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

  ——新器灵?!

  宁亦舟眼睛瞬间亮起,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连发梢都激动得微微发颤。

  “嘿嘿嘿~”他搓着手,头顶呆毛兴奋地扭成螺旋状,三步并作两步就往暗室冲——

  新铲屎官~

  他来辣!!!

  ……

  暗室幽深,唯有几缕微光从门缝渗入,在石砖地上投下细长的光影。

  半空中,一道银色的流光静静悬浮——

  那是一对精巧的袖箭,通体如霜雪淬炼,泛着冷冽的寒芒。

  它无声地悬在那里,箭身偶尔流转过一丝暗纹,如同沉睡中的呼吸。

  它在等待。

  等待那个命中注定的少年,推开这扇门——

  然后,认主。

  ……

  我是一柄袖箭的器灵,名为“辰星”。

  自我有意识以来,已历经三任主人。

  第一位是江湖游侠,第二位是边关将领。

  而现在,我躺在锦缎铺就的檀木盒中,被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郑重地交到他女儿手中。

  “清璃,此物名为'辰星',是为父年轻时偶然所得。”楚大人的声音压得很低,手指轻轻抚过我的箭身,“如今世道不太平,你带在身边,危急时刻或可保命。”

  我从箭匣的缝隙中望出去,看见一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睛。

  我的新主人——楚清璃,年方十六,是这这小地方知府楚明远的独女。

  她生得极美,却不是那种张扬的艳丽,而是如三月细雨中的梨花,清丽中带着几分脆弱。

  “父亲,这……”她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箭匣,指尖微凉,“女儿平日不出闺阁,用不上这等利器。”

  楚大人叹了口气,眉头紧锁:“近日朝中局势愈发混乱,曹氏**把持朝政,为父虽只是地方官员,却也……”

  他忽然收住话头,转而道:“总之你收好便是。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切莫使用。”

  我感受着少女掌心的温度,心中暗叹。

  这位楚大人显然预感到了什么,却不知他这份未雨绸缪,最终会将他的女儿引向怎样的命运。

  楚清璃将我贴身收在袖中暗袋里,我每日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晃。

  她喜欢在府邸后院的梨花树下读书,偶尔对着飘落的花瓣出神。

  透过布料,我能看见她读书时微蹙的眉,绣花时专注的侧脸,以及夜深人静时,对着烛火发呆的模样。

  她是个安静的女子,却并非没有主见。

  我常听见她与丫鬟谈论城外流民的惨状,声音里满是忧虑。

  “听说城南又饿死了十几个灾民……”她放下手中的《女诫》,望向高墙之外,“父亲说朝廷拨的赈灾粮款,大半都被”

  “小姐慎言!”丫鬟惊慌地打断她,“隔墙有耳啊!”

  楚清璃抿了抿唇,不再言语,但眼中的忧色更深了。

  三个月后的一天夜里,府中突然大乱。

  我从沉睡中被惊醒,听见外面喊杀声四起。

  楚清璃仓皇起身,还未及询问,房门就被撞开。

  “小姐快走!”老管家满身是血地扑进来,“曹氏派来的锦衣卫……老爷他……已经被带走了!说是勾结叛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