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进入红星轧钢厂也有一段时间了。

  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红星轧钢厂食堂帮厨的工资微薄,工资待待遇不如影视剧中的工人薪资高,勉强够一家老小吃喝,但想要给孩子们添件新衣裳或是改善伙食,那点钱就显得捉襟见肘。

  事实上,秦淮茹现在还没跟李怀德在一起,否则一定不需要如此辛苦。

  而李怀德有太多的女人,可能暂时也没对秦淮茹下手。

  秦淮茹不是没想过其他法子,可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能走的路实在有限。

  厂里的工人们虽然偶尔会接济她一些,但那些“三瓜两枣”终究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秦淮茹心里清楚,要想真正改善生活,必须找到一个稳定的“财路”。

  三食堂的小灶盒饭成了她眼里的香饽饽。

  那些食堂的工人不仅能吃饱,还能带些剩菜剩饭回家,油水足,分量也够。

  秦淮茹不止一次想过,要是自己能进三食堂,哪怕只是打打下手,家里的日子也能好过不少。

  可三食堂的何雨柱偏偏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任凭她怎么暗示,甚至明里暗里地讨好,对方就是不松口。

  哪怕何雨柱是自己的邻居,秦淮茹也没办法,没有一大爷易中海的帮忙,秦淮茹的智商有限。

  何雨柱心里跟明镜似的,秦淮茹的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是不愿意帮人,只是不愿意帮助秦淮茹,这年头,寡妇门前是非多,他可不想因为一时心软惹上一身腥。

  更何况,秦淮茹的名声在院里早就传开了,她就是一块狗皮膏药,只要黏上了,那是甩不掉的。

  谁沾上她,准没好事。

  影视剧中傻柱的下场,何雨柱怎么会不记得?

  何雨柱甚至特意叮嘱了家里的纪淑芬和妹妹何雨水,叫她们离秦淮茹远点,免得被缠上。

  纪淑芬对秦淮茹的遭遇其实挺同情的,也佩服他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行为。

  一个女人拉扯三个孩子,还要伺候婆婆,日子过得比黄莲还苦。

  可同情归同情,她也不敢违背丈夫的意思。

  上次因为没听何雨柱的话,差点在聋老太太那儿吃了大亏,这次她学乖了,对秦淮茹敬而远之。

  何雨水更是直接,见了秦淮茹连招呼都不打,扭头就走。

  她最是听哥哥的话了。

  秦淮茹心里憋屈,可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是个寡妇呢?

  寡妇的门槛,踩烂了都没人愿意跨进来。

  除非是那些吃鱼的猫,只是秦淮茹这条鱼,现在有点烂了。

  就在秦淮茹一筹莫展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一大爷易中海的房子终于租出去了。

  租客叫谢土根,是纺织厂的门卫,三十多岁,长得不高,皮肤黝黑,一张脸皱巴巴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不少。

  谢土根是个老光棍,纺织厂没给他分房,他找了半天,只有秦淮茹家的房子最便宜——每月五块钱。

  对他来说,这点租金不算什么,反正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工资三十多块钱,花五块租房绰绰有余。

  谢土根的入住让贾家的日子稍微宽松了些。

  五块钱的租金,秦淮茹精打细算,能买不少东西。

  每个月也算是能吃上几回肉了。

  可人心总是不足的,尤其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一旦尝到一点甜头,就想要更多。

  秦淮茹开始琢磨,怎么从谢土根身上再捞点好处。

  这事儿她没瞒着贾张氏,毕竟家里就她们两个女人当家,贾张氏虽然年纪大了,可脑子不糊涂,有些事还得靠她出主意。

  贾张氏对秦淮茹的想法心知肚明。

  自从儿子贾东旭去世后,她这个婆婆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家里的大事小情都得看秦淮茹的脸色。

  她也知道,现在这个家全靠秦淮茹撑着,自己要是再摆婆婆的谱,恐怕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所以,秦淮茹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偶尔还能帮着出出主意。

  一天晚上,秦淮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棒子面粥去了谢土根屋里。

  谢土根正坐在炕上抽烟,见秦淮茹进来,赶紧把烟掐了,局促地站起来。

  “秦姑娘,您这是……”秦淮茹笑了笑,把粥放在桌上:“谢大哥,您刚搬来,我怕您吃不惯外头的饭,特意给您熬了碗粥,您趁热喝。”

  谢土根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秦淮茹趁机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她问谢土根在纺织厂的工作,问他的家庭情况,甚至问他对未来的打算。

  谢土根老实巴交,有问必答,丝毫没察觉秦淮茹的用意。

  从那以后,秦淮茹隔三差五就给谢土根送点吃的,有时候是一碗粥,有时候是几个窝头。

  当然,秦淮茹也能够顺走不少东西。

  谢土根感激不尽,总觉得欠了秦淮茹的人情。

  贾张氏看在眼里,心里明镜似的,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偶尔提醒秦淮茹:“别做得太明显,让人说闲话。”

  秦淮茹点点头,可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

  渐渐地,院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说秦淮茹这是盯上了谢土根,想找个长期饭票;有人说谢土根癞**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有人说,一个寡妇一个光棍,凑一块儿也没什么不好,总比饿死强。

  这些话传到何雨柱耳朵里,他冷笑一声,对纪淑芬说:“瞧见没?我说什么来着?秦淮茹这人,沾上就甩不掉。”

  纪淑芬叹了口气,没说话。

  秦淮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只关心家里的米缸还能撑多久。

  谢土根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可人老实,工资稳定,要是能把他攥在手心里,往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她甚至想过,等时机成熟了,就让谢土根搬进正屋,反正贾张氏年纪大了,住哪儿都一样。至于三个孩子,他们还小,不懂这些,等长大了自然会明白母亲的苦心。

  谢土根呢?

  他其实并不傻。

  秦淮茹的心思他多少能猜到一些,可他不在乎。

  活了三十多年,还没一个女人对他这么好过。

  哪怕秦淮茹是另有所图,他也心甘情愿。

  有时候,他甚至会偷偷多给秦淮茹几块钱,说是房租,其实是变相的接济。

  秦淮茹推辞几下就收下了,脸上的笑容比蜜还甜。

  院里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可秦淮茹和谢土根都装作没听见。

  一个为了生存,一个为了那点可怜的温暖,各取所需,谁也说不上谁对谁错。

  只有贾张氏,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死去的儿子,默默流泪。

  可她什么都不会说,因为这个家,早就不是她能做主的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秦淮茹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谢土根的腰包也越来越瘪。

  但谢土根的精神明显更好了,心情也更快乐了,毕竟夜晚有人陪了。

  院里的其他人冷眼旁观,有的同情,有的鄙夷,但没人站出来说什么。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活下去才是硬道理,道德和脸面,有时候真的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