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和秦京茹结婚之后,新欢燕儿,小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许大茂、何雨柱、刘光齐和阎解成其实算是95号四合院里面的一辈人,他们之间的差距渐渐被拉开了。

  阎解成蹲在四合院的台阶上,望着许大茂骑着崭新的自行车从眼前晃过,车铃铛清脆地响着,后座上还挂着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何雨柱家飘来炖肉的香气,隔着院墙都能听见他家收音机的声音,何家的日子一直是四合院顶好的一户。

  眼见许大茂、何雨柱的日子都过的不错,刘光齐离开了四合院,工作更是干部。

  阎解成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有他是一个临时工,而且老婆于莉还没工作。

  他摸出兜里皱巴巴的烟盒,发现最后一支烟早被汗水浸得发软。

  "临时工"三个字像块烙铁似的烫在胸口。

  机械厂里正式工人们领劳保用品时,仓库老张总把最破的棉纱手套扔给他;食堂打饭的刘婶给正式工舀肉总要多抖两下勺,轮到他就连汤带水扣进饭盒。

  最刺心的是上月发工资,会计从窗口递出信封时特意高声念:"阎解成,临时工工资二十六块五——"

  那语调,仿佛在念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于莉蹲在公共水池边搓衣服,肥皂泡沾在发黄的的确良衬衫袖口上。

  隔壁纪淑芬哼着小调过来淘米,腕上明晃晃的沪上牌手表映着阳光,镀铬表带在水盆里叮当作响。

  于莉的手顿了顿,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于莉真是非常嫉妒如今纪淑芬过的生活,曾经这样的生活自己唾手可得。

  几年前李媒婆也给她介绍过何雨柱,浓眉大眼的何雨柱和瘦高个的阎解成。

  她当时觉得何雨柱像个莽夫,选了看起来斯文的阎解成。

  如今何雨柱的日子过得有多滋润,谁不羡慕?

  纪淑芬手腕上的表都能买她家半年口粮。

  “哎,于莉,你这衣服都搓半天了,还没洗完呢?”纪淑芬笑着问,语气里很平淡,但在于莉耳朵里听得不是个滋味。

  她是不是在嘲笑我?

  于莉勉强扯出一个笑:“快了,快了。”

  纪淑芬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腕上的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我先回去了,家里还炖着肉呢。”

  于莉没吭声,低头继续搓衣服,手上的力道却重了几分。

  转机出现在白露那天。

  阎解成蹲在机械厂后门的槐树下,烟头在指间明明灭灭。

  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像条甩不掉的尾巴。

  他盯着厂区围墙上"安全生产"的红漆标语发呆,那漆剥落得厉害,露出里头斑驳的水泥墙皮——跟他的人生一样破败不堪。

  厂办李干事偷偷拉住阎解成:"老仓库管理员要退休,五百块就能顶岗。"

  这价钱抵得上正式工大半年工资,但转正后每月能多拿十二块工资,过节、年底还有三十斤花生油等福利。

  阎解成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真的?”他压低声音问。

  李干事左右看了看,点点头:“千真万确,不过这事儿得快,不然名额就被人抢走了。”

  阎解成连夜翻出所有积蓄——皱巴巴的纸币铺了满炕,最大面值是五块的,数到第三遍还是差着四百二十块。

  这些年收入本来就低,于莉也没收入,而且还需要交伙食费,阎解成的积蓄本来就不多。

  “要不……找爸借点?”于莉小声提议。

  阎解成咬了咬牙:“行,我去试试。”

  “爸,我这儿有个机会,能转正,就是差了点钱……”阎解成搓着手,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

  二大爷阎埠贵坐在椅子上,眼皮都没抬一下:“差多少?”

  “四百二。”

  “这么多?”二大爷阎埠贵的手指在算盘上拨弄了几下,发出噼啪的响声:“按信用社利息,四百二借你半年得还五百四。”

  自己的儿子若是有正式工也不错,但这钱不能就这么借出去,利息还是要算的。

  这就是抠门的二大爷阎埠贵的个性,白白借出去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自己的儿子。

  阎解成瞪大了眼:“这么多?还要利息?”

  二大爷阎埠贵冷笑一声:“嫌多?那按民间借贷,月息三分的话……更多”

  算盘珠子又飞快地拨弄起来,阎解成听得头皮发麻。

  “爸,我是您亲儿子啊!”阎解成急了,好不容易来的正式工,自己的爸爸为何算计的这么多,就是不肯直接借钱。

  二大爷阎埠贵终于抬起头,眼神冷冰冰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想白借,怎么可能。”

  阎解成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按住算盘:“不借就不借,何必这么算计!这钱我不借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二大爷阎埠贵慢悠悠的声音:“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吃亏的是自己。”

  “你不借我还不舍得借呢,这也是你爸我所有的老底。”

  阎解成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回到房间里,于莉正坐在床上发呆,见他回来,连忙问:“怎么样?”

  阎解成黑着脸:“没戏,我爸算盘打得比谁都精,借不来的。”

  于莉咬了咬嘴唇,突然说道:“解成,咱们搬出去吧。”

  阎解成一愣:“搬出去?去哪儿?”

  “护城河边那个大杂院,我打听过了,房租便宜。”于莉的眼神坚定,“我不想再在这儿待了,天天看着纪淑芬显摆,我受不了。爸爸算计的有那么多,每个月还要伙食费,吃的又不好。”

  “这么多年我们都没孩子,跟营养差也有很大的关系。”

  阎解成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行,咱们搬走。”

  大杂院的房东老徐以前是于父的徒弟。

  听说他们要租房,指着东头一间矮房说:"每月八块,得先交半年押金。"

  墙皮脱落的屋里只有张跛腿木床,但窗口正对着棵老槐树。

  阎解成摸出刚领的工资——临时工的蓝色工资袋比正式工的红色袋子薄了一半。

  于莉突然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个手绢包:"我接了点糊火柴盒的活,虽然不多,但也可以补贴家用。"

  正式工名额截止前三天,阎解成蹲在机械厂后门抽烟。

  阎解成真的想不到办法了,毕竟钱的缺口太大了,但阎解成也不后悔搬离四合院,毕竟,自己的父亲算计太狠了,亲儿子都这么算计钱财,亲情都算计没了。

  老槐树在四合院里悄然绽放,一簇簇洁白的花朵如云似雪,将斑驳的院墙映衬得格外温柔。

  于莉在新家的窗台上精心摆弄着一盆茉莉,那是她从**堆里救回来的生命,如今舒展着青翠的枝叶,仿佛在报答她的知遇之恩。

  阎解成和于莉并肩站在窗前,看阳光透过槐花与茉莉,在他们崭新的生活里投下细碎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