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整个下午，路荆野才把所有的体检项目做完。
电梯缓缓下行，他靠着墙，一动不动地看着姜洄。
姜洄被盯得有些别扭，伸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我在想……”路荆野顿了顿，语气似漫不经心，“来都来了，你真的不去跟你老公打声招呼吗？”
姜洄神情平淡：“不用，他工作忙，不去打扰他。”
电梯指示灯一格一格下降，空气中的温度似乎也下降了几度。
“你还挺关心他。”路荆野语气寡淡，听不出喜怒，只是落在身侧的指尖蜷缩着，在掌心里慢慢捏紧。
姜洄轻轻抿了下唇角没有接话。
出了电梯，一直走到医院门口，二人都没再说过话。
路荆野的司机和保镖已经等候在门口。
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路荆野低头弯身，长腿迈进车内，他侧脸藏在夕阳下，眸色冷峻，神情压得很沉。
姜洄正要跟着上车，身后却传来一声清亮的呼喊——
“姜师姐，等一下！”
姜洄闻声回头一看，是薛峰。
薛峰还是一脸憨厚的笑容：“好几天没看见姜师姐来了，上次姜师姐说要教我做点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再等等吧。”姜洄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最近有点事忙。”
薛峰天天在医院里看着裴湛和何媛媛，竟还没发现他们之间的问题，还傻乎乎地把何媛媛当作白月光女神。
薛峰高兴地点点头，“好，不着急，只要姜师姐别忘记了就行。”
“放心，不会忘记。”姜洄不好拒绝，只得敷衍着。
再拖一拖吧，等到裴湛和何媛媛的**曝光那天，薛峰也就没心思学做什么点心了。
姜洄想要上车，薛峰又兴致勃勃地接着说：“对了姜师姐，周末的慈善晚宴，我听媛媛说，裴师兄给她弄到了一份名额，她这两天正愁礼服呢。”
薛峰无邪的眼珠子一转，盯着姜洄，笑得有些傻气：“我想送媛媛一条裙子！我记得去年姜师姐生日宴穿的那条裙子，媛媛说过特别好看！”
姜洄心口骤然一紧。
那条裙子，是裴湛送的。
这些年，他们虽名为夫妻，却几乎从没有过任何亲密行为。
可即便如此，节日礼物、仪式感却从未缺席。
在外人眼里，裴湛就是个无可挑剔的好丈夫。
如今她才明白，那些所谓的体贴与周到，全是他做给别人看的假象，是他给自己立的好丈夫人设。
而何媛媛哪里是喜欢那条裙子？
她喜欢的，是她的男人。
姜洄轻轻扯了扯嘴角，语气依旧平静：“忘了什么牌子了，回去看了告诉你。”
薛峰笑嘻嘻地点头，目光忽然落到车里，眼睛一亮，小声问姜洄，“姜师姐，车里帅哥好帅啊……是大家最近在讨论的那个路先生吗？”
姜洄顺着薛峰的目光回头看向车里。
落日的余晖从半开着的车窗透进来，落在路荆野的脸上。
光影交错间，他原本就锋利的五官被勾勒得更加立体，眉骨深刻，鼻梁高挺，唇线紧抿，整张脸像刀刻斧凿般精致。
路荆野确实是那种连男人都会认可的帅。
只是，此刻那张脸有些冷漠，像覆了一层冰霜。
薛峰看路荆野看得出神，姜洄终于抓住这个空隙，轻声道：“我先走了， 车一直堵在门口也不好。”
说完，她便钻进车里。
薛峰还在窗外乐呵呵地朝她挥手。
路荆野没给姜洄挥手的机会，冷声吩咐司机：“关窗，开车。”
他一声令下，车窗“唰”得一下升起，落在他脸上的光也瞬间褪去，冷峻的侧颜在暗影中愈发深沉。
车内骤然安静，气氛有些压抑。
姜洄见路荆野整个人都紧绷着，便柔声安慰道：“我看了检查报告，都没什么问题。只是还有几项要晚点出来，到时候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不用担心。”
路荆野没说话，眼睛直视着前方，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脸上的表情依旧沉闷。
姜洄有些不解，他难道不是在担心检查结果吗？
车里的氛围越发凝重，司机偷偷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看到少爷眉目紧锁，不禁心口一凛，大气都不敢出。
沉默片刻，路荆野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克制：“刚刚那个男人是谁？你们关系很好吗？”
姜洄愣了愣：“是同一个学校的学弟。”
“只是学弟吗？”路荆野回过头来，看着姜洄，眼神阴郁，像暗夜里看不透的深海。
“对啊，怎么了？”姜洄点头，觉得路荆野的问得莫名其妙。
“那他为什么要你教他做点心？”路荆野又问。
“他觉得我做的点心好吃，想学着做给他喜欢的人吃。”
路荆野眉心一沉，不觉拔高了声音：“你一个学弟，还吃过你做的点心？”
“是裴湛。”姜洄随口解释道，“他每次做完手术都没什么胃口，所以我有时候会做些点心送去医院。”
又是裴湛……
路荆野的脸色更难看了，手指用力抓了抓扶手，手背因为用力暴起青筋，眼底似有妒火在涌动。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说：“我也想吃你做的点心。”
姜洄根本没多想，轻声应道：“好啊，下次做给你吃。”
听到姜洄毫不犹豫答应下来，路荆野的脸色这才缓和几分，紧跟着又冷不丁又吐出一句：“医生不好好给病人看病，倒沉迷起社交场合了。”
“什么？”姜洄眨了眨眼睛，没听懂路荆野在说什么。
下一刻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慈善晚宴吗？”
路荆野没有回答，只是冷嗤了一声。
这时车驶进隧道，隧道里的光映得他的侧脸忽明忽暗。
姜洄发现自己有时候真的跟不上路荆野的脑回路，他的话总是不讲逻辑，情绪又阴晴不定。
她忍不住开口解释：“医生也是人，也需要社交。而且，慈善晚宴上也会有学术交流。”
路荆野蓦地转过头来，用他一向锋利的冷眸盯着姜洄。
姜洄愣了一下，不知这句话怎么刺激到他了。
只见他剑眉挑了下，“所以，你这是在维护裴湛？”
电梯缓缓下行，他靠着墙，一动不动地看着姜洄。
姜洄被盯得有些别扭，伸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我在想……”路荆野顿了顿，语气似漫不经心，“来都来了，你真的不去跟你老公打声招呼吗？”
姜洄神情平淡：“不用，他工作忙，不去打扰他。”
电梯指示灯一格一格下降，空气中的温度似乎也下降了几度。
“你还挺关心他。”路荆野语气寡淡，听不出喜怒，只是落在身侧的指尖蜷缩着，在掌心里慢慢捏紧。
姜洄轻轻抿了下唇角没有接话。
出了电梯，一直走到医院门口，二人都没再说过话。
路荆野的司机和保镖已经等候在门口。
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路荆野低头弯身，长腿迈进车内，他侧脸藏在夕阳下，眸色冷峻，神情压得很沉。
姜洄正要跟着上车，身后却传来一声清亮的呼喊——
“姜师姐，等一下！”
姜洄闻声回头一看，是薛峰。
薛峰还是一脸憨厚的笑容：“好几天没看见姜师姐来了，上次姜师姐说要教我做点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再等等吧。”姜洄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最近有点事忙。”
薛峰天天在医院里看着裴湛和何媛媛，竟还没发现他们之间的问题，还傻乎乎地把何媛媛当作白月光女神。
薛峰高兴地点点头，“好，不着急，只要姜师姐别忘记了就行。”
“放心，不会忘记。”姜洄不好拒绝，只得敷衍着。
再拖一拖吧，等到裴湛和何媛媛的**曝光那天，薛峰也就没心思学做什么点心了。
姜洄想要上车，薛峰又兴致勃勃地接着说：“对了姜师姐，周末的慈善晚宴，我听媛媛说，裴师兄给她弄到了一份名额，她这两天正愁礼服呢。”
薛峰无邪的眼珠子一转，盯着姜洄，笑得有些傻气：“我想送媛媛一条裙子！我记得去年姜师姐生日宴穿的那条裙子，媛媛说过特别好看！”
姜洄心口骤然一紧。
那条裙子，是裴湛送的。
这些年，他们虽名为夫妻，却几乎从没有过任何亲密行为。
可即便如此，节日礼物、仪式感却从未缺席。
在外人眼里，裴湛就是个无可挑剔的好丈夫。
如今她才明白，那些所谓的体贴与周到，全是他做给别人看的假象，是他给自己立的好丈夫人设。
而何媛媛哪里是喜欢那条裙子？
她喜欢的，是她的男人。
姜洄轻轻扯了扯嘴角，语气依旧平静：“忘了什么牌子了，回去看了告诉你。”
薛峰笑嘻嘻地点头，目光忽然落到车里，眼睛一亮，小声问姜洄，“姜师姐，车里帅哥好帅啊……是大家最近在讨论的那个路先生吗？”
姜洄顺着薛峰的目光回头看向车里。
落日的余晖从半开着的车窗透进来，落在路荆野的脸上。
光影交错间，他原本就锋利的五官被勾勒得更加立体，眉骨深刻，鼻梁高挺，唇线紧抿，整张脸像刀刻斧凿般精致。
路荆野确实是那种连男人都会认可的帅。
只是，此刻那张脸有些冷漠，像覆了一层冰霜。
薛峰看路荆野看得出神，姜洄终于抓住这个空隙，轻声道：“我先走了， 车一直堵在门口也不好。”
说完，她便钻进车里。
薛峰还在窗外乐呵呵地朝她挥手。
路荆野没给姜洄挥手的机会，冷声吩咐司机：“关窗，开车。”
他一声令下，车窗“唰”得一下升起，落在他脸上的光也瞬间褪去，冷峻的侧颜在暗影中愈发深沉。
车内骤然安静，气氛有些压抑。
姜洄见路荆野整个人都紧绷着，便柔声安慰道：“我看了检查报告，都没什么问题。只是还有几项要晚点出来，到时候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不用担心。”
路荆野没说话，眼睛直视着前方，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脸上的表情依旧沉闷。
姜洄有些不解，他难道不是在担心检查结果吗？
车里的氛围越发凝重，司机偷偷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看到少爷眉目紧锁，不禁心口一凛，大气都不敢出。
沉默片刻，路荆野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克制：“刚刚那个男人是谁？你们关系很好吗？”
姜洄愣了愣：“是同一个学校的学弟。”
“只是学弟吗？”路荆野回过头来，看着姜洄，眼神阴郁，像暗夜里看不透的深海。
“对啊，怎么了？”姜洄点头，觉得路荆野的问得莫名其妙。
“那他为什么要你教他做点心？”路荆野又问。
“他觉得我做的点心好吃，想学着做给他喜欢的人吃。”
路荆野眉心一沉，不觉拔高了声音：“你一个学弟，还吃过你做的点心？”
“是裴湛。”姜洄随口解释道，“他每次做完手术都没什么胃口，所以我有时候会做些点心送去医院。”
又是裴湛……
路荆野的脸色更难看了，手指用力抓了抓扶手，手背因为用力暴起青筋，眼底似有妒火在涌动。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说：“我也想吃你做的点心。”
姜洄根本没多想，轻声应道：“好啊，下次做给你吃。”
听到姜洄毫不犹豫答应下来，路荆野的脸色这才缓和几分，紧跟着又冷不丁又吐出一句：“医生不好好给病人看病，倒沉迷起社交场合了。”
“什么？”姜洄眨了眨眼睛，没听懂路荆野在说什么。
下一刻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慈善晚宴吗？”
路荆野没有回答，只是冷嗤了一声。
这时车驶进隧道，隧道里的光映得他的侧脸忽明忽暗。
姜洄发现自己有时候真的跟不上路荆野的脑回路，他的话总是不讲逻辑，情绪又阴晴不定。
她忍不住开口解释：“医生也是人，也需要社交。而且，慈善晚宴上也会有学术交流。”
路荆野蓦地转过头来，用他一向锋利的冷眸盯着姜洄。
姜洄愣了一下，不知这句话怎么刺激到他了。
只见他剑眉挑了下，“所以，你这是在维护裴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