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人,是不是你举报了我,肯定是你,之前你就装晕勾引陆厂长,还妄想申请住单人宿舍,我大伯不同意你申请单人宿舍,你就偷偷举报我!”

  她刚刚被经理叫了过去,说是让她今天之内搬出宿舍。

  王秀兰才知道,自己的大伯下台了,因为被人举报他受贿赂霸占工厂的资源,所以被停职调查。

  而他们这些跟大伯有关系的人,所有人都被遣送出了宿舍。

  宿舍是为了那些上班不方便,拖家带口,或者是技工人才准备的。

  她家离得近,而且平时奢侈,只是去宿舍午睡,认识她的人都知道,特别羡慕她。

  可现在因为大伯被停职调查,自己的事儿闹了出来,那些羡慕她的人就变了态度,一个个对她指指点点,像是她是什么臭**。

  她立即就想到了林妙妙,认为肯定是林妙妙举报了自己,因为她自己没办法申请到宿舍,所以就嫉妒自己。

  毕竟她住宿舍已经有半年了,多少人都知道这件事,也从没有人敢举报过自己,在他们部门就于美静跟她不和气,但于美静不住宿,自己又碍不着她。

  思来想去就只有心机深沉还爱装可怜的林妙妙了!

  王秀兰再也绷不住,冲了上来就要找她麻烦。

  “你大伯以权谋私,贪得无厌收贿赂,霸占资源,而你这个臭不要脸为了中午能睡个午觉为了能跟外人炫耀自己的特殊,就利用关系将原本住在单人宿舍的母女逼出宿舍,导致对方被开除,差点跳楼,你还有脸到我面前叫??”

  林妙妙说:“我呸!”

  “有本事你就去找厂长麻烦,找我是什么意思,欺软怕硬?”

  “怎么你以为我跟别人一样好欺负?”

  林妙妙一把揪住王秀兰为数不多的头发。

  “我告诉你王秀兰,逼急了我,我就算是跳楼,我也要拉着你垫背!”

  王秀兰吓懵。

  她一直以为,林妙妙只是于美静的狗腿子,小跟班。

  为了在部门稳住地位不被欺负,所以才跟于美静玩在一起。

  毕竟林妙妙一个流水线的员工,又是文盲还家世不好,她自然不敢得罪人。

  可她没想到,她不但敢,还敢扯她头发。

  还说要拉她一块跳楼。

  王秀兰吓懵逼了。

  此刻她才意识到,林妙妙跟于美静一块玩,不是为了讨好于美静。

  而是这女人跟于美静本身就是同类。

  都……惹不得!

  又被扯了一大把头发,摸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发,王秀兰气哭了。

  她秃了!

  “我的发!你给我等着!”她又怂又怕,生怕林妙妙真拉她去跳楼了,远远的扔了狠话就哭着跑了开。

  “还你的发!”

  “我还我的脸呢!”

  林妙妙从抽屉里掏出小镜子看自己漂亮的脸蛋,一阵心疼。

  她从小就爱美,父母也很舍得给她花钱,加上不怎么干活,她从小皮肤都比村里人好很多。

  而且基因太好,所以皮肤都从不留疤的。

  这会儿被王秀兰指甲划了一下,都肿了,还冒了血丝。

  她本来就皮肤白,一点小伤都很明显。

  这么一条刮痕横在脸上,是真不好看。

  于美静冷静的给她递过来一个创口贴,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脸:“你的是左脸,我的是右脸,对称了。”

  她还挺骄傲。

  “我先去洗个手。”

  林妙妙接过创口贴,觉得自己的手油油的, 一脸嫌弃:“王秀兰是多久没洗头发了,这么油。”

  一边吐槽一边去工厂的公卫。

  他们这楼层的公卫很大,还有一面镜子,爱美的女同志早上经常来这里左照照右照照,欣赏自己的美貌。

  林妙妙前脚刚推门走进去,后脚门就被关了。

  她没在意,还以为是其他女同志,脸上的伤远比小镜子中看到的要触目惊心,火辣辣的。

  直到察觉不对劲的时候,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从后面压了过来。

  她后退两步,一脸惊呆的表情看着骤然压近的男人。

  没有平时的冷酷无情,深邃的双眼落到她脸上的伤口上时,却多了几分戾气。

  “脸怎么回事?”

  他伸出手想去触碰,林妙妙跟被毒蛇碰到似得,一把打开他的手,走到一旁。

  脸上写满了警惕:“不关你事。”

  说来也怪他,要是他说清楚是谁举报的人,自己也不会被王秀兰抓烂了脸。

  林妙妙心想着。

  下一秒。

  林妙妙身子被他抱了起来,直接按在了洗手台上。

  她刷地抬眼,手往后撑,陆延州扣住她的腰,林妙妙被吓到,下意识想挣扎。

  “别动。”

  男人抿着唇,盯着她惊慌软白的小脸,喉咙滑动。

  神色隐在昏暗光线里,看不出情绪。

  只有下颌线冷硬,他突然压近。

  林妙妙的巴掌就要打过去的时候,陆延州撕开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手里的创可贴,贴在了她的脸颊的伤口上。

  微热的指腹划过她的脸。

  有些燥。

  林妙妙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这股热气压下。

  她一把将男人推开,冷声道:“陆厂长,请你自重!别逼我告公安你耍流氓了!”

  陆延州眼中心疼消散,后退一步,“为什么?”

  林妙妙皱眉:“什么为什么?耍流氓告你还需要理由吗?”

  陆延州:“我是问你为什么非要离婚?”

  林妙妙愣了一下,随即皱眉:“我当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陆延州垂眸:“我现在有钱,也不是坏分子。”

  林妙妙觉得莫名其妙,他现在有钱不是坏分子关她啥事儿啊?咋了,特意炫耀来打自己脸来了?

  “所以呢?”

  陆延州掀眸:“你上哪找我这么好条件的,为什么非要离婚?”

  林妙妙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语气格外洒脱,“你现在有钱又怎么样,我现在不喜欢有钱的,我现在喜欢我老公那样年轻的、听话的、比你有活力的男人!”

  陆延州的脸色瞬间铁青。

  向来精密运算的大脑,出现一种超负荷的空白。

  男人手掌压着洗手台边沿,手臂肌肉绷紧到极致,青筋暴起。

  他盯着林妙妙,暴怒的眼神就像濒临发疯的野兽,“林妙妙,你再说一遍,你喜欢谁。”

  “我喜欢我老公!”

  “你问一百遍我也是喜欢他!”

  “他在我心里比钱更重要!”

  林妙妙一边说一边看他失控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