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看什么?”

  翌日清晨,沈长安用过早膳,准备看医学古籍的时候,沈长歌过来了。

  一身藕色缎子裙,像个花蝴蝶似的飘过来了。

  “闲来无聊,便找了本书来读。妹妹要不要一起,你最近不是要学医?”

  沈长安摊开医书目录给沈长歌看。

  沈长歌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有姐姐在,哪里还需要我学医?”

  沈长安似笑非笑地看过去。

  下一刻,就见沈长歌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姐姐,瞧我这张嘴,有时候没个把门,还望姐姐不要……”

  “妹妹这个时候找我来,所为何事?”

  沈长安没有听她把话说完。

  沈长歌有些尴尬:“呵呵…姐姐,我的意思是,都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思看书?”

  沈长安装作不解:“什么时候?”

  “姐姐都要嫁进宸王府了,身上自是要添几件像样的首饰不是?”

  话音还未落地,沈长安就被拉着站了起来:“我陪姐姐去集市上转转吧!”

  “等下我,我还没换衣裳。”

  “那我陪姐姐去换衣裳,我觉得姐姐穿橘色苏缎百花裙就很好看……”

  沈长歌说着,示意地看了眼外面候着的紫苑。

  紫苑点头,忙去准备。

  沈长安看着主仆二人之间的小动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午后,阳光明媚。

  街市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小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沈长安无聊地逛着,没一会儿,就被拉去了明月银铺。

  “姐姐,我听闻这家银铺的首饰,是全京城最出名的……”

  这时,宋之韵来找沈长歌,说有要紧事要找她。

  沈长歌装作为难的样子:“姐姐,我先失陪了,我让紫苑留下来陪你。”

  “妹妹太客气了,先去忙吧,我这不打紧的。”

  沈长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

  “小姐,奴婢陪您进去吧!”紫苑轻声提醒道。

  沈长安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就跟着紫苑往银铺走。

  不远处人群中,一个身着玉带长袍的男子正摇着扇子,凝视银铺的动静。

  片刻,深邃一笑:“姑娘着实有趣。”

  “顾阁领,您是说穿橘色裙子的姑娘,她也是您的眼线吗?”

  身旁侍卫的话没说完,就被不善地瞪了一眼。

  “卑职多嘴。”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一个身着橘色苏缎百花裙的姑娘被送出明月银铺后门,穿过一条小路。

  两刻钟后,就进了和悦客栈后门。

  沈家护院望河一路紧随。

  半个时辰以后,沈长安在茶楼里,收到了紫苑的消息。

  “长歌,你怎么了?”宋之韵见她发愣,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沈长歌像是忽然回过神:“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先回去了。”

  宋之韵拦之不及,眼看着她急匆匆地走了。

  “爹爹!”

  沈长歌急匆匆地回家了。

  沈白驿正在书房看公文,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不以为意:“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姐姐去了和悦客栈。”

  沈白驿头都没抬:“去就去吧!她现在可是宸王的准侧妃,她想去哪儿,我们还能拦得住?”

  沈长歌装作很着急的样子:“可是,姐姐是跟一个男人去的,据说还开天字一号客房……”

  话不用多说,沈白驿自是明白姑娘家和男人去客栈**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不喜沈长安这个女儿,但多年的相处,他还是了解的。

  即便她再没规矩,也断不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长歌,你可是看错了?她和男人去客栈……,是不要脸面了吗?”

  “爹爹,我怎么会拿姐姐的清誉开玩笑呢?紫苑亲眼瞧见并传来消息,护院望河也跟上了。”

  周氏开口:“我就说这丫头不安分,攀上宸王不说,还要勾搭其他男子。”

  沈白驿只是迟疑半晌,就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孽女!”

  “爹爹冷静,据紫苑来报,说是这个男子穿着富贵,怕是,也是有身份的。”

  听沈长歌这句话,沈白驿瞬间冷静下来:“若是她真与其他权贵有沾染,我就即刻写断绝书,只当我沈白驿没这个女儿!”

  “老爷,这毕竟是后宅之事,不如,便由妾身去将长安带回来,老爷好当面问话。”

  “我陪娘亲去。”

  沈长歌很积极,半个多时辰后,就带着周氏到了和悦客栈。

  望河正守在天子一号客房门口。

  沈长歌看了一圈:“紫苑呢?”

  “小的没注意紫苑。”

  “算了,先不管她。”周氏问望河,“人还在里面吗?”

  望河点头:“在里面,小的看得真真的……老爷?”

  望河回完话,转眼看见了沈白驿。

  “老爷,你怎么也过来了?”

  “我是想看看,这丫头能有多伤风败俗!”

  “既是伤风败俗,老爷更不好污了眼睛。”周氏劝着,看向望河,“先送老爷回府吧!”

  这时,里面传来男女做事的不雅声。

  沈白驿气红了脸:“今日谁都不要劝我。”

  “爹爹冷静,里面那位公子万一是哪权贵,我们怕是……”

  沈白驿拂开女儿的手:“放心,爹爹自有分寸。”

  说完,示意望河敲门。

  “滚!别打扰爷的好事!”

  里面传来呵斥声。

  沈白驿的脸气成了猪肝色。

  随即推开望河,自己上前用力敲门。

  “客官,您这是做什么?这里面是贵客,当心惹恼了……哎哟!”

  店伙计过来拦,但话未说完,就被沈白驿推开了。

  “我找人有要紧事,还望贵客行个方便!”

  沈白驿冷静地说着,手上一用力推开门,走了进去。

  周氏和沈长歌紧随其后。

  里侧软榻,幔帐之后,二人正沉浸式欢好,不知天地为何物。

  沈白驿皱着眉头,就要上前。

  “老爷,这种事,还是让妾身来吧!”

  周氏说着,紧步上前,掀开了幔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