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本就是拿钱办事的,不可能让自己丢命。

  锋利的刀尖割在他颈部。

  傅晔礼用力了。

  喉咙下方已经有血丝溢出来。

  大汉感觉到脖子的疼痛,咽了下唾沫,不敢乱动。

  赶紧巍巍战战地把手里已经哭的小脸蛋通红的婴儿还给他:“我——我没动他。”

  大汉还完婴儿,吓得大舌头了。

  还不忘连忙补充这一句。

  他们都不是帝都人,外省找来的绑架犯。

  不知道京圈傅晔礼名号。

  如果知道今日来劫持的婴儿是傅家的嫡长孙,借他们一百个胆子。

  他们都不敢啊!

  傅晔礼抱到儿子,看一眼哭的小脸红彤彤,眼睛都是泪水的儿子。

  虽然没什么伤。

  但是他被吓到了。

  他也不会过这些人。

  心里的怒火再次升起来。

  收起刀的时候,傅晔礼抓着刀柄,狠狠就**大汉的肩膀处。

  插的用力。

  噗嗤一声,血液溅得大汉身上的白T恤都是腥臭的血。

  大汉当场惨叫一声。

  砰地倒地痛苦叫唤起来。

  傅晔礼抱紧依旧在哭的儿子,不解气地又用力踢了大汉好几脚才将刀丢给身后的保镖去处理干净。

  他抱着怀里的儿子,快步下来。

  一下车,其他保镖一拥而上,对着车上其余的绑架犯,鞭打,狂揍起来。

  瞬间只听到车内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而车上吓坏的刘筱悠避开保镖的殴打,捂着脑袋,跪在椅子边哆哆嗦嗦嚎啕哭起来:“晔礼哥,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

  “晔礼哥哥。”刘筱悠哭着跌跌撞撞从车里跑下来,几乎是一个踉跄就跪在了傅晔礼的脚边。

  开始给他磕头,嘭嘭嘭。

  磕的额头都是血迹,傅晔礼也是冷冷看着她。

  “晔礼哥哥,原谅我。”

  “原谅我可以吗?”

  刘筱悠真的害怕了,顾不上额头的血,脸上眼泪鼻涕全涌出来。

  糊在她脸上。

  继续嘭嘭嘭磕头。

  她从小就在傅家长大。

  自然知道傅晔礼的手腕。

  旁人只觉得他冷冰冰,性格冷傲,是一个脾气生人勿近的霸总而已。

  可只有她很明白,他能掌控庞大的傅氏集团。

  光靠冷冰冰的性格怎么可能真的把傅氏集团做这么好?

  他狠起来是真的狠。

  傅晔礼依旧没说话,由着她磕头,磕的地上都是血,他也没有半分怜惜,只是低头先哄儿子。

  宝宝大概是趴到了傅晔礼的怀里。

  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香味。

  终于慢慢地止住了哭声。

  就**自己的小手指,抽泣着,眼泪汪汪看着自己的爸爸。

  看得傅晔礼心里心疼的不行。

  他真后悔没有在宝宝房间门口多安排两个保镖。

  他怕保镖太多,影响宝宝午睡。

  就让保镖守在二楼走廊尽头。

  他以为这样可以。

  没想到还是——

  但还好,宝宝没事。

  晚晚不会担心了。

  傅晔礼沉口气,腾出手温柔抚抚儿子哭的红肿的眼睛,低眸时看到依旧在磕头的刘筱悠,他眼神霎那就变得很冷很冷。

  像极寒之地的冰。

  抬脚,用力将她踢到面包车边。

  刘筱悠没想到他还会继续踢她,她捂着被踢疼的心口,歪歪扭扭倒在车轮边,眼眶通红,泛血,咬着唇说:“晔礼哥,你不疼我了吗?”

  “我只是犯了个小错误。”

  “小时候,我住傅家的时候,我被别墅区的其他纨绔公子欺负,你都会帮我的,你现在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一次?”

  “我都磕头到这样了——”

  “晔礼哥哥,就算没有他,我也能给你生——”

  后面的话,刘筱悠没说完,傅晔礼已经嫌恶地咬着牙冷声打断她了:“住嘴。”

  “你配给我生儿子吗?”

  “刘筱悠,我以前是照顾你,那是因为念在你是奶妈女儿的份上,对你照看一些。”

  “可惜你们母女在我们傅家,得到那么多好处。”

  “竟然还要得寸进尺?甚至想伤了晚晚和我儿子。”

  傅晔礼几乎是忍着极大的愤怒继续说:“我这辈子只认凛言是我儿子。”

  “至于你,这辈子就别想再出来。”

  “不—不,不要,我不要坐牢。”刘筱悠没想到傅晔礼这么绝情?她慌了,脸色惨白惨白。

  混着她额头滴落的血。

  整个人看起来狰狞又可怜。

  “晔礼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还年轻,不能坐牢。”

  刘筱悠扶着车边,慢慢站起来。

  她想要求傅晔礼放过她。

  刺啦一声,秦予晚的车到了。

  刘敏姐刹住车。

  秦予晚都等不及她熄火,直接推开门,有些过于着急地跑下来。

  “老公,宝宝没事吧?”

  “老公!”

  傅晔礼回头看向秦予晚,俊脸的怒气一下收敛说:“晚晚,没事了。”

  秦予晚跌跌撞撞跑到他身边,看到他怀里正在嘬手指的儿子。

  她没忍住哭了。

  赶紧抱过儿子,低头贴贴他的小脸,不停地轻轻蹭着他小脸。

  宝宝大概感受到妈咪的恐慌。

  他哼哼两声。

  举起软糯糯的小手,轻轻摸了下秦予晚的脸。

  结果他一摸。

  秦予晚哭的更厉害了:“宝宝,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那么粗心大意。”

  “我明明——明明我——梦到你被绑架。”

  “我还是没有太仔细安排。”

  “对不起,对不起。”

  “晚晚,别哭,这件事不怪你。”傅晔礼受不住她哭,抬手将她抱入怀里,不停地安抚她:“不是你的错。”

  “就算你梦到,那也是噩梦。”

  “谁也不能保证噩梦就是真的,现在宝宝没事。”

  “你别自责。”

  秦予晚还是哭,她太害怕了。

  上一世失去儿子的痛苦让她绝望到恨不得杀了自己。

  如今,她有能力护着儿子。

  却还是疏忽了。

  秦予晚恨自己不够仔细。

  傅晔礼抱紧她,问保镖要了纸巾给她擦眼泪。

  他们身后,段司南和岑砚看向站在面包车边的刘筱悠说:“傅哥,警察很快过来。”

  “宝宝现在没事,你先带嫂子和凛言回去。”

  “这里我们帮你善后。”

  傅晔礼点头,他也怕秦予晚太伤心对身体不好。

  准备带她和儿子先回别墅。

  秦予晚忽然像想到什么,慌忙擦擦眼泪,将儿子先给傅晔礼说:“老公,等一下。”

  “我还有话问刘筱悠。”

  傅晔礼看向靠在车边,满脸是血又哆哆嗦嗦的刘筱悠,有些不放心:“我让保镖先把她捆起来再说。”

  “她现在有点疯癫。”

  “我怕她对你行凶。”

  秦予晚点头,等保镖把刘筱悠绑住。

  秦予晚才走过去:“刘筱悠,这次绑架我儿子的事,是你一个人策划的吗?”

  刘筱悠抬起头看她,眼底是怨妇般的嫉妒:“是我一个人。”

  秦予晚不信的。

  就凭她一个傅氏集团市场部的小助理。

  能有什么本事策划这么一场绑架案?

  她不傻。

  她背后绝对有同伙。

  “我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你背后的人。”秦予晚步步紧逼:“你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刘筱悠摇头,下一秒她看向秦予晚身后的男人,他在看着她。

  眼神依旧冷寒。

  仿佛要把她撕碎。

  刘筱悠在这一刻,暗恋的心直接死了。

  这个男人,她也是喜欢了好多年啊。

  可惜,他真的只是把她当成佣人女儿。

  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刘筱悠想到他刚才那么冷厉踢她,她就感觉难受的想死。

  反正现在计划失败了。

  她知道自己肯定会坐牢。

  既然坐牢,她就不会让秦予晚好过。

  所以,她想知道背后的人。

  她偏偏不告诉她。

  刘筱悠深吸一口气,额头裂开的伤口让她疼的开始脑袋犯晕,她不在意了:“没有选择就没有选择,晔礼哥哥终究还是选择你。”

  “秦予晚,我想不明白,你明明对晔礼哥哥那么差。”

  “为什么,还是能轻而易举让他对你死心塌地。”

  秦予晚不想跟她废话,一把掐住她脖子:“告诉我。”

  “是不是秦叙?”

  她能想到,那么想让她和她儿子死的人。

  只有秦叙。

  可是每次她都没有抓到他把柄。

  包括上次岑小蝶的事。

  也是如此。

  只要抓到一次,她可以直接让他吐出秦氏所有股权。

  也能顺利把他赶出秦家。

  刘筱悠就不告诉她,等她掐的她快窒息的一瞬间。

  刘筱悠猛地撞开秦予晚。

  而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里,直接冲到马路中间。

  砰一声。

  她整个人就被迎面开来的大货车直接撞飞,狠狠坠落,死在了马路边的绿化带上。

  刘筱悠一死,警方的车刚好过来。

  傅晔礼拉起秦予晚的手:“晚晚,先回去。”

  “等警察调查结果。”

  秦予晚远远看一眼趴在草地里的刘筱悠,沉下眸点点头。

  她背后绝对有人。

  不然,她不会那么顺利安排面包车进入安保严密的别墅区。

  也不可能有本事找到外省的绑架犯。

  她要查明白,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抓出秦叙的把柄。

  让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