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柔软又温暖的晨光从白色的飘窗落进来。

  金色的微光在空气里飞舞。

  傅晔礼坐在床边地板,单手撑着额头,闭目小憩。

  这一晚,因为秦予晚说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他怕她再被惊醒,一夜没睡。

  强撑到五点才睡。

  但也没**吵醒秦予晚和儿子,就坐在床边,小憩守着。

  终于到八点左右。

  秦予晚抱着儿子一夜好眠,慢慢从生物钟里醒来。

  一睁开眼,就看到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

  也没吵,更没有闹。

  就安安静静靠在秦予晚怀里,小手手抓着脖子那个苗疆吊坠,自顾自玩着。

  秦予晚睡醒,起身,看一眼正在自己玩的儿子。

  第一时间伸手摸了下他额头。

  不烫。

  没有发烧了。

  秦予晚松口气,果然,那个佛童娃娃应该是有问题?

  不然崽崽也不会无缘无故在恒温环境里着凉?

  秦予晚回想了昨晚看到的恐怖画面。

  那黑漆漆的小人,阴森血腥的瞳孔。

  越看越让她心里打寒战。

  如果她儿子看到这个玩意,肯定会吓到再次高烧的。

  想到儿子,秦予晚准备抱他起来,刚弯腰,就看到坐在地板上闭目小憩的男人。

  秦予晚愣一下,顾不上抱儿子,赶紧下床,轻轻碰碰傅晔礼的手腕。

  “老公,你起来睡?”

  “地板凉。”

  “老公?”秦予晚蹲在他身边,轻声摇摇他身体:“老公,你别睡地上。”

  傅晔礼从瞌睡里睁开眼,眼尾有些熬夜的血丝。

  “晚晚。”

  “我在。”秦予晚看到他眼尾的血丝了。

  心疼死了。

  瞬间抱住他:“你怎么不**睡啊?”

  “地板很凉的。”

  傅晔礼无所谓,扶着她站起来说:“昨晚没做噩梦吧?”

  秦予晚摇头,眼底委屈又心疼:“没有。”

  “你守着我和崽崽,我一个噩梦都没有做。”

  “倒是你,干嘛坐地板上。”

  “你想心疼死我吗?”

  傅晔礼被训了,没有生气,反而心里软的不行,“怕吵醒你们。”

  “我没事。”

  “晚晚,昨晚——”傅晔礼揉揉她要哭出来的眼尾,说:“你看到的东西真的是从佛童里面爬出来的吗?”

  秦予晚嗯:“是。”

  “我看着它从佛童娃娃里面爬出来,浑身漆黑的小人。”

  “其实,我也不想怀疑佛祖,但是,我真的看到了。”

  秦予晚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佛门净地的宝物。

  怎么会那么邪恶。

  “或许这里有什么问题?”傅晔礼沉思一下,看一眼正在床上乖乖自己玩的儿子:“我让陈清查一下。”

  “慧蝉大师的人品,我倒是不会怀疑。”

  他和傅家十几年的交情。

  品性纯良。

  不可能做这样阴损的事。

  这里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或者有人冒充慧蝉大师把这个邪门玩意送到了老太太那边?

  想借着慧蝉大师的手来残害他儿子。

  如果真是这样。

  那这个人确实布局厉害。

  “我一会联系这边的一个大师过来看看这个佛童娃娃。”

  “如果查出点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背后算计崽崽的人。”

  傅晔礼说完,低头看一眼时间:“晚晚,你先洗漱。”

  秦予晚乖乖点头,搂着他的腰,踮起脚温柔蹭蹭男人的下巴,蹭满足了,她才先去浴室洗漱。

  傅晔礼则抱起儿子,哄哄他。

  等她洗完,傅晔礼才去浴室洗漱。

  *

  底楼客厅。

  傅晔礼抱着崽崽下楼,月嫂已经等在那边,一脸关切:“大少爷,少奶奶,崽崽昨晚还好吗?”

  “有没有发烧?”

  秦予晚知道月嫂很担心崽崽,马上温柔笑着说:“没有。”

  “没事了。”

  月嫂闻言,瞬间拍了下自己胸口,放下心说:“那就好,那就好。”

  如果崽崽半夜又发烧。

  她会自责的。

  哪怕这件事跟她无关。

  但,崽崽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她亲手照顾。

  崽崽有点什么事,她真的会担心。

  “大少爷,我来抱吧?小少爷的奶粉泡好了。”月嫂接过傅晔礼怀里的崽崽,先带他去喝奶粉。

  傅晔礼牵着秦予晚的手去餐厅吃早饭。

  吃饭的时候,傅晔礼让小翠上楼把那个佛童娃娃拿下来。

  别放在崽崽卧室了。

  小翠听命,麻溜地上楼去拿佛童娃娃。

  拿到娃娃下来,小翠也不知道这娃娃要放哪里?

  火速走到秦予晚身边说:“少奶奶,娃娃拿下来了。”

  “现在把它放在哪里?”

  秦予晚看一眼这个有些瘆人的佛童娃娃。

  大脑不自觉就冒出那个阴森寒气的血瞳黑娃娃。

  她后背忍不住一个哆嗦。

  抓起这个娃娃准备砸了,刚举起手。

  傅晔礼起身按住她的手腕:“晚晚,别砸。”

  秦予晚不解:“老公,这个东西,太邪门了。”

  “为什么不能砸了?”

  留着也是瘆人。

  傅晔礼从她手里拿走这个佛童娃娃放到桌上说:“不是不能砸。”

  “有些邪门的东西,砸了也没用。”

  “我们不是专业驱邪的人士,对付这种玩意,还是请大师过来。”

  傅晔礼解释完毕。

  秦予晚明白了,她刚才太冲动了。

  差点坏事。

  “那等大师过来处理吧。”

  秦予晚拿起牛奶杯,看向放在桌上的这尊佛童娃娃,喝一口牛奶,再看一眼。

  越看越觉得阴森。

  准备让小翠把这个东西拿到门外走廊。

  刚张嘴,视线不经意落在佛童娃娃的手臂的一块金粉上。

  这块金粉颜色怎么有点脱落了?

  秦予晚皱起眉定定看着它手臂。

  越看越不对劲。

  下一秒,她就让小翠去拿一杯滚烫的热水,拿到热水,对着佛童娃娃手臂淋下去。

  哗啦一声。

  滚烫的水淋在佛童身上。

  原本涂在娃娃身上的金粉瞬间融化。

  一瞬,金色的手臂。

  直接变成黑漆漆宛如枯木般的手臂。

  这一幕,让秦予晚和傅晔礼都惊住了。

  所以晚晚昨晚看到的黑漆漆小人是真的!

  “老公,你看,真的是我昨晚看到的那个黑漆漆的小人!”秦予晚有些激动地指着已经褪色的佛童娃娃,看向一旁的傅晔礼,语气很气愤:“看来真的有人伪造了佛童要害我们宝宝。”

  “就是不知道这个黑漆漆的东西是什么?”

  傅晔礼皱起眉一动不动眼前这尊黑漆漆的小人娃娃。

  他好像见过这种东西。

  “晚晚,我知道这是什么。”

  “是什么?”秦予晚没接触过古曼童。

  一时想不起来。

  傅晔礼眸色冷厉:“古曼童。”

  “泰国的邪物,可以换命。”

  “看来真的有人要对付我们的宝宝。”

  现在知道了这个邪物是什么。

  那就好办了。

  傅晔礼让陈清马上请专门应对古曼童的大师过来处理。

  秦予晚坐在椅子上,沉思几秒。

  有些不放心地给素雅打电话了。

  素雅精通蛊毒和邪物。

  秦予晚怕傅晔礼找的大师,不一定能彻底处理干净这个东西。

  请素雅过来。

  还能双重保障。

  联系好素雅,秦予晚放下心,起身去看宝宝。

  傅晔礼坐在餐桌边继续联络人调查古曼童的事,联络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秦予晚身上,眼神不自觉深了几分。

  如果不是晚晚昨夜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崽崽肯定会出事。

  傅晔礼出神看着她背影,心里某个隐秘的地方更加柔软起来。

  果然,他离不开晚晚。

  收回视线,傅晔礼挂断电话,起身朝秦予晚和儿子那边走去。

  刚走几步。

  老太太拎着包上门了。

  傅心蓝昨天给她的照片,她带来了。

  她不相信晚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