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什么秘密?”

  傅晔礼呼吸早就紊乱,像被剧烈搅匀的湖面。

  一圈圈泛着让他无法静下心的涟漪。

  他努力克制内心的激荡。

  嗓音浑浊,低哑问道。

  秦予晚垂下眼眸,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眼底是被床头柔和的橘色灯影照的一片深邃,柔软。

  粉嫩的指尖轻轻滑入他浓密的乌发间。

  温软开口:“我想告诉你的秘密是——”

  “傅晔礼,我想从今夜开始喜欢你。”

  其实,上一世在非洲那间飘着难闻消毒水的病房。

  她眼含泪水看着他不顾感染风险,一点点帮她擦拭身上的脓包,污血。

  那段时间。

  被尘封好久的爱意。

  就破土而出了。

  那天濒死前,她眼前晃过的不是父母。

  不是好闺蜜,不是任何人。

  只有15、6岁的傅晔礼。

  少年的他,玉树临风又冷傲克己。

  偏偏这样克己复礼不爱搭理任何人的英俊少年。

  总是每天心甘情愿在她家别墅门口,等着她一起上学。

  等着陪她走那一段只有20分钟的路。

  其实,让他接她上学。

  不过是当年长辈间的一句随意安排。

  他完全不用当真。

  但他就是记下了。

  每天早上,他都会小心翼翼帮她拎着书包。

  下雨,他会拿过保镖手里的伞,为她遮雨。

  她不高兴了。

  他默默当她的树洞,听她吐槽。

  他不爱说话,只会默默守护。

  那时候,她没有发觉自己对他的依赖。

  和爱意。

  只会嫌弃他一点情趣都没有。

  后来遇到了能说会道,又爱争宠的秦叙。

  那几年,秦叙把她哄的太没脑子了。

  她一时忘了这个曾经一路守护自己长大的青梅竹**男人。

  加上傅晔礼一如既往冷冰冰的性子。

  不爱说情话。

  也不会浓烈表达自己的爱意。

  她以为他对自己没有爱情,只有履行联姻的承诺。

  她也就自暴自弃了。

  再后来,听了秦叙对他种种恶毒的挑唆,让她对傅晔礼愈发深恶痛绝。

  以至上一世到死前,她才发现自己早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现在,她不管他冷冰冰,或者闷葫芦,不会说话。

  她都要好好爱他。

  上一世,他没说的情话。

  她来说。

  上一世,他没体会过的甜蜜恋爱。

  她来给。

  “我想说的秘密就是这个。”秦予晚说完了。

  心跳怦怦地看着他。

  傅晔礼却是愣了下,他大抵是没想过,有一天他能从秦予晚嘴里亲耳听到她说要喜欢他。

  这对暗恋她已久的男人来说。

  无疑是巨大的惊喜。

  傅晔礼抿着薄唇,俊美的脸红红温温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

  节骨分明的手指不受控地轻轻握紧,嗓音倦倦哑哑:“晚晚,你——别逗我。”

  秦予晚摇头:“没有逗你。”

  “我是认真的!老公。”

  她知道他不会信。

  毕竟上个月,她还没生崽崽的时候。

  他们已经闹到撕破脸要离婚。

  他也被自己气的不行。

  都打算去国外的分公司了。

  现在,她不仅不闹离婚,还告白了他,要喜欢他。

  换做谁都不会相信。

  更别提是被她伤了一年的傅晔礼。

  “我知道你不信我。”秦予晚弯下腰,贴到他脸上。

  娇俏的小鼻子,如猫一样。

  蹭蹭男人俊美的脸。

  漂亮的眸在灯影下像一片能吸附人灵魂的漩涡。

  幽深,浓烈。

  “但是我就想喜欢你。”

  “你不会拒绝我吧?”

  “嗯?”

  “老公,你别拒绝我。”

  “我真心的。”小姑娘真是懂怎么跟男人撒娇。

  软糯糯地继续蹭蹭。

  小手还摸摸他锁骨,喉结。

  傅晔礼这种表面冷傲,但内心纯情的大总裁,哪里扛得住?

  漂亮的喉结都滚了十几圈。

  差点想主动贴贴自己漂亮的老婆。

  可是一想到那张心头血的协议。

  他又冷静了。

  黑眸窥不见底地看着她漂亮的小脸,缓缓说:“给我点时间。”

  秦予晚开心笑了:“好。”

  只要不是直接拒绝。

  时间不是问题。

  “那我接下来,继续为你服务咯?”小姑娘调皮眨眨眼,傅晔礼还没反应过来。

  他身上的黑色睡衣扣子就被她一粒粒解开了。

  等他想伸手抓着她的作乱的手。

  已经来不及。

  秦予晚低头一口就轻轻咬在了他软软的喉结上:“老公,别动。”

  “我在老宅就说了,回来就要咬你几口的哦!”

  “你乖乖受着,别反抗。”

  傅晔礼脸色灼灼,烫的不行:……

  晚晚这台词。

  是不是拿错了呀?

  不过,他这种男人确实很好钓。

  别看表面冷冰冰又凶。

  但真上手随便亲亲摸摸。

  就眼尾泛红,双手颤抖,一句‘不要,不行’都说不出来。

  任由她为所欲为了。

  *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

  稀薄的淡金色晨光从厚厚的飘窗缝隙漏进来。

  秦予晚昨晚‘吃’的很好。

  老公太秀色可餐。

  她一点也不‘嘴’软,手软。

  该吃,该摸,全部尝过了。

  心满意足睡的很舒服。

  但是难为傅晔礼了。

  俊美的脸一整夜都是红温难退,等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先下床去冲温水澡了。

  冲完澡,抬手拨开额头湿漉漉的碎发。

  冷白色的俊脸依旧有些红晕

  手心抹开雾气的镜面。

  傅晔礼看一眼镜子中的自己,眸色当即一颤。

  脖颈处都是斑驳的暧昧草莓印。

  果然,不能纵容晚晚这么玩。

  不过,他也没想生气。

  抬手用力按了下太阳穴。

  让自己冷静点。

  按了几圈。

  太阳穴处薄薄的冷白色皮肤有些红,他才转身走出来去衣帽间换工作装。

  换好工作装下楼,助理陈清已经拎着公文包和一份城北土地合作意向书恭恭敬敬等在客厅。

  看到恢复清冷禁欲调调的傅晔礼。

  陈清马上屁颠颠拿着合同书走过来:“傅总,早上好。”

  “城北的那块土地的合作招标意向书我已经拟好了。”

  “您看一下,还需要哪里要修改?”

  陈清一口气说完。

  目光无意识落到了傅晔礼衬衫领口位置。

  咦???

  别墅里有这么多蚊子吗?

  他家傅总这脖子上怎么多蚊子包啊?

  陈清没往其他方向去琢磨。

  一心心疼他家傅总昨晚被蚊子叮惨了。

  连忙说:“傅总,家里有蚊子吗?”

  “我一会去买点花露水?”

  “可以消肿去痒。”

  傅晔礼拿着合作意向书,抬头,眼神一个凌厉杀过去:“不用了。”

  陈清哦:“好的,傅总。”

  他就是好心。

  他之前也被蚊子叮过呀!

  又肿又痒痒的。

  擦药了才好点。

  傅总这脖子密密麻麻的一大圈。

  昨晚,他的卧室是不是没关窗啊?

  他这明显是给蚊子当血包了。

  啧啧,果然是能当总裁的男人。

  这么多蚊子包,他都能忍下来。

  陈清一边心疼一边佩服。

  傅晔礼不搭理他这份‘眼拙’。

  毕竟连吻痕和蚊子包都分不清的助理。

  他能说什么呢?

  拿着合作意向书先去餐桌等秦予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