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医院。

  岑砚在医院复查结束,眼睛没什么问题。

  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不过他刚刚复明。

  不能长时间对着强光。

  老爷子让人拿了一副遮光的墨镜给岑砚戴上。

  戴着墨镜。

  确实会让眼睛更舒服一点。

  岑砚抬手抚了下自己的眼眸,薄薄的眼皮微微凉。

  和之前触感没区别。

  唯一区别的是——没了那股淡淡的能让他安神的草药香。

  这几天,他每天睡觉的时候。

  都能感觉眼皮上会有温柔的触感,和淡淡的草药味。

  这股草药会让他睡的很香。

  甚至,噩梦都不做了。

  现在他彻底恢复了。

  倒是不担心会做关于失明的噩梦。

  只是——奇怪。

  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起这个素雅呢?

  明明她都有孩子了。

  也有家室了吧?

  甚至,他都没有看过她的脸。

  或许,她可能是40岁的女人呢?

  他不该多想什么。

  压下心底这股子奇奇怪怪的莫名情绪,岑砚有些心思不明地沉默了下,这才起身下床,让保镖给他拿来衬衫和西裤。

  去浴室换上。

  换好了,老爷子看着他,目光有些怅然和失而复得的放松:“阿砚,你终于看见了。”

  岑砚大概是岑氏家族里最像老爷子的一代了。

  难怪老爷子总是偏爱他。

  无论是相貌气质,经商能力。

  都有老爷子当年横扫京圈的风采。

  尤其他眼尾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令他整张脸看起来有一种令人垂怜的美貌人夫禁欲感。

  “我也不用一直担心你。”他年纪大了。

  岑砚的父亲不爱经商。

  他女儿又狼子野心,不走正道。

  总想歪门邪道夺权。

  整个岑家就靠阿砚顶着了。

  他确实不敢让他有事。

  他有事。

  岑家就绝后了。

  想到这,老爷子忽然就下了个决心,等他身体休养好了,得赶紧安排他去相亲。

  无论如何。

  他都得跟人家阿晔那样,早点结婚生子才行。

  这样岑家有后。

  他也能有动力赚奶粉钱。

  岑砚扣上衬衫袖口,看向老爷子说:“爷爷,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

  “是我心里不够强大。”

  老爷子摆摆手,“不怪你。”

  “你从小就要强,突然让你失明,我理解你接受不了。”

  “希望以后你别再做傻事,爷爷我这心脏受不住。”

  岑砚愧疚地点头:“爷爷,我不会了。”

  差点死过一回。

  他内心比之前强大了很多。

  “嗯。”老爷子点头:“这次救你的恩人,我打算给她送一份大礼。”

  “你和我一起去见见她,也算还了人家恩情。”

  岑砚沉默一下,说:“好。”

  “我陪您一起。”

  “礼物您选好了吗?”

  老爷子选是选了,但是不知道人家素雅小姐喜不喜欢?

  她也不是帝都人。

  送她一套帝都的三千万的大平层,不知道她会不会收下?

  “我准备送她一套房子。”

  “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收下。”

  岑砚:“无论她要不要,我们送了也是我们的心意。”

  “我到时候再买些女士喜欢的礼物。”

  这样也不算失了礼节。

  老爷子点点头:“行,听你的。”

  顿了顿,老爷子忽然想到什么,他轻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瞬间笑了下:“差点忘了。”

  “素雅小姐是秦小姐请来的贵客。”

  “她应该知道素雅小姐的喜好。”

  “阿砚你跟傅晔礼联系一下,问问她喜好,这样你买礼物,也能让她喜欢。”

  岑砚知道了:“好。”

  爷孙两人在病房聊了会,时间不早了。

  准备带上行李回岑家别墅。

  刚要走。

  岑砚余光就瞥到病床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块绣着一个素字的手绢。

  他下意识拿起来看一眼。

  一看。

  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就飘入他的鼻腔。

  很好闻。

  岑砚拿着手绢看了看,身旁的护工见状,以为岑砚厌恶这块脏手绢没有及时清理干净,赶紧说:“岑少,这块手绢上次那个素雅医生过来帮您擦过您眼睛上的草药汁,有点脏了,她走的匆忙,忘在这边。”

  素雅那天给他擦眼皮草药汁水的时候。

  随手把手绢放在柜子上了。

  当时柜子上放着一排补品。

  那些补品把手绢挤在角落。

  素雅离开的时候,也没注意,就忘在这边了。

  “对不起,我忘了扔掉。”

  “不用扔。”岑砚收起手绢,无论素雅年龄多大。

  她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应该把手绢洗干净还给她。

  “爷爷,我们先回别墅。”

  老爷子朝他点点头,拄着拐杖和他一起离开病房。

  *

  月夜摇曳,傅家别墅。

  闹腾了好几个小时的两人终于在丝绒薄被内停歇了。

  为了不打扰他们。

  月嫂阿姨很识趣地抱着小少爷在楼下客厅遛弯。

  秦予晚捂着烫烫的小脸从被窝钻出来。

  整个人软绵绵趴在傅晔礼怀里,他也好不到哪里。

  耳朵红的烧起来。

  手指颤抖着缠着秦予晚凌乱的发丝,嗓音干哑亲在她软白的耳尖上:“晚晚,晚晚。”

  他好会跟她讨好。

  秦予晚最受不了,他用这种纯纯又情欲浸染的**模样喊她晚晚。

  但她最喜欢的还是他刚才抱起她,把她按在浴室墙壁上时,咬着她唇说:“宝宝,好喜欢你。”

  “老公,我想听你叫我一声宝宝?”秦予晚低头,咬一口他的薄唇。

  咬的傅晔礼一个激灵。

  呼吸乱了方寸。

  单手握着她细软的腰,红着脸,贴到她耳边,像情人低语那样热气吹拂,摩挲。

  嗓音温柔沙哑:“宝宝。”

  “喜欢吗?晚晚?”

  秦予晚很受用,笑盈盈,回亲他一下:“喜欢。”

  “但是我也喜欢——”

  秦予晚说到一半,不说了。

  眼睛亮晶晶看着他陷在情潮的动情模样。

  “喜欢什么?”他果然问了。

  问的时候,黏她的不行。

  就跟大狗狗一样窝在她柑橘甜香的颈窝。

  晚晚身上和发丝都很香。

  这种香味。

  甜而不腻。

  就像走在柑橘林,随手摘下枝头一颗甜柑橘,指尖掐入橘皮,瞬间,甜丝丝的气味溢出来。

  低头闻一下。

  就会发现手指头上都是这股子淡淡的酸甜香。

  她喜欢用澳大利亚的茂谷柑橘调制的定制款沐浴乳。

  这个地区的柑橘,橘肉糖度可达14 。

  所以香味比普通柑橘做的沐浴乳更沁润也更持久。

  难怪傅晔礼总能在她闻到除了母乳味道就是这种很特别的柑橘甜香。

  “你猜?”秦予晚笑。

  傅晔礼猜不到,他低低呼口滚烫的热气,目光灼灼看着她旖旎过后泛着红晕的小脸。

  好美,好乖的。

  他喜欢的不行。

  “晚晚,告诉我。”

  秦予晚还想让他继续猜,傅晔礼摆烂不猜。

  她只能笑一声,随即也贴到他耳边,一字一句,说:“我更喜欢——一直听你喘。”

  话落。

  傅晔礼只觉得大脑内一瞬像断了一根钢丝。

  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只有他胸腔内传来的快要跳出来的心跳声。

  哎,他还是再溺在晚晚的温柔乡‘死一死’吧!

  傅晔礼抬手搂着秦予晚的腰,一个翻身又把人欺在身下:“晚晚,那我让你得偿所愿吧?”

  “再听一次。”

  秦予晚震惊,羞红!

  呜呜呜,老公要不要这么没有节制啊???

  *

  相比秦予晚这边的浓情蜜意,张歆柔的小公寓就有些抑郁了。

  秦叙避开宋浅浅耳目,偷偷过来见她。

  按下公寓的密码锁。

  推门进来。

  就看到张歆柔捧着一个黑色的古曼童坐在沙发上一边哭一边怨恨地诅咒秦予晚。

  听到门口动静。

  张歆柔抱着古曼童瞬间回头看向门口的男人。

  见是秦叙。

  她马上站起来,几乎冲过去抱住他:“阿叙,你真的要嫁给宋浅浅了吗?”

  秦叙拍拍她后背:“放心,我会想办法退婚的。”

  “可是还剩几天,你们就要订婚了。”张歆柔难过:“你真的可以顺利退婚吗?”

  “现在,秦予晚已经不帮你了。”

  “我们该怎么办?”

  秦叙沉下眸:“她不帮就不帮。”

  “我手里已经有秦氏一半的股权,她不敢随便动我。”

  “柔柔,你别担心,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我也只娶你。”

  秦叙又给张歆柔画大饼了。

  虽然他确实发誓不会背叛他。

  可是秦予晚那边压着他。

  除非这几天,他凑出三个亿。

  否则,他根本没资格反抗联姻。

  张歆柔擦擦眼泪,把手里的古曼童递给秦叙看:“阿叙,我去泰国神庙请的古曼童到了。”

  “有了这个,秦予晚的儿子,一定会遭殃。”

  “她现在能得到傅晔礼暂时的偏宠,不就是因为她给他生了个儿子吗?”

  “只要她儿子死了。”

  “傅晔礼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张歆柔笃定像傅晔礼这样出身高贵的男人,娶秦予晚纯粹是利益交换。

  不可能真喜欢她。

  秦叙看一眼张歆柔手里的古曼童,眼底浮出一抹阴色,唇角勾起:“你说的对。”

  “只有那个孽种死了。”

  “秦予晚就会失宠,傅家不会再留她的。”

  张歆柔点点头:“阿叙,我们必须让她滚出傅家。”

  “让她孤立无援,这样她才会重新听你的话。”

  秦叙摸摸她小脸:“放心,很快的。”

  “这个古曼童你交给我,我来想办法送到秦予晚儿子那边。”

  “这个东西,离婴儿越近,就越容易吸食他的阳气。”秦叙说到这,唇角笑的更癫狂和狠辣。

  秦予晚,既然你要逼死我。

  那就别怪我,再次对你儿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