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叙订婚宴结束这一晚,张歆柔心态崩了。

  在自己公寓闹**。

  割腕——住进医院。

  不过她很惜命,**也没有舍得对自己下狠手。

  就用剃须刀的刀片轻轻划破了一层薄薄的皮。

  流了点血。

  但还是闹了很大动静去医院住院。

  一住院,秦叙闻着味就偷偷溜过来看她,结果刚进病房就被宋浅浅看到,拽着他手臂,强行把他带走了。

  张歆柔本来就是想借着自己**。

  让秦叙来看她。

  结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宋浅浅把他拽走。

  她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都不敢大声骂宋浅浅。

  因为宋浅浅比她更大声。

  等他们走了,张歆柔只能气得捂着脸坐在病床上哭了好久。

  经纪人米娅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言好语说了几句。

  只能叹着气低头给她削苹果。

  她和小秦总的事牵涉到豪门圈。

  她就是一个打工仔。

  哪里有资格帮她。

  苹果皮削了一圈。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这次来的人是秦予晚。

  她已经换掉了订婚宴的金色流苏长裙。

  就穿了一套很简约的黑色公主裙。

  手里捧着一束花瓣小巧玲珑,粉白紫相交的欧石楠。

  她当然不是好心来看望她,而是看她笑话。

  顺便带了一束象征着孤独与绝望中的凄美爱情的欧石楠。

  欧石楠在国内很小众。

  但它确是苏格兰的国花,秦予晚可是让人特意从苏格兰空运过来的。

  就是为了送给张歆柔。

  “张小姐,怎么回事?”秦予晚似笑非笑把手里的欧石楠放到她身侧桌边的一只空玻璃瓶内:“我弟弟订婚了,你怎么闹上**了?”

  张歆柔恶毒又幽怨地瞪着秦予晚这张美丽到张狂的明艳脸蛋。

  如果说秦予晚是毒蛇。

  那么她是毒蛇里最厉害的火炼蛇。

  能毒死人。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张歆柔也不想在她面前装什么好闺蜜了。

  现在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

  谁都知道,她在打压她和秦叙。

  张歆柔不蠢,她大概猜到,她突然发疯这样挤兑和报复她和秦叙。

  不过就是她生产的时候,秦叙让她签了那张挖她儿子心头血的协议书。

  呵呵,可是她是不是忘了?

  这份协议,当初是她自己签的。

  没人逼她。

  是她自己不珍惜自己的家庭,老公,也不爱自己的儿子。

  才会轻松签这种协议。

  “那你心里好受吗?”秦予晚眸色冷冷,轻笑一声,漂亮的手指捏了下玻璃瓶里的欧石楠花说:“这花你知道是什么寓意吗?”

  张歆柔都不认识欧石楠花,哪里知道什么寓意?

  “秦予晚,你别跟我装疯卖傻了,我知道你是因为阿叙要挖你儿子心头血,你才发疯打压我和秦叙。”

  “你不用费心,我这种级别的,根本斗不过你。”张歆柔自暴自弃般地说。

  可是她嘴上虽然这样说,那双狐狸眼却是恶毒满满。

  她真的会放过秦予晚吗?

  当然不会。

  她这辈子都不会。

  如果当年不是秦家在她家背后搞鬼,张家也不会破产,他们也不会从天堂坠落到地狱。

  像丧家之犬一样搬去肮脏的贫民区。

  她的爸爸也不会死了。

  这一切都是秦家害的,凭什么她还能坐拥秦氏集团的宝座,呼风唤雨,当京圈小公主。

  而她只能苟延残喘,在底层挣扎。

  凭什么?

  “哦?你也知道啊?”秦予晚指尖狠狠涅灭其中一朵花瓣,冷笑出声:“当初你们骗我的时候,怎么不说呢?”

  “是,协议是我签的。”

  “可是我当时是真心想救秦叙。”

  “结果——”他的病是假的。

  就连张歆柔当初佯装身体不舒服,也想要一勺她儿子的心头血。

  也是假的。

  “张小姐,真心才能换真心,扪心自问,我好像没有亏待过你和阿叙?”

  “你要资源,我也会尽量给你。”

  “阿叙要股权,我爸爸也给了。”

  “可惜啊——人心不足蛇吞象。”秦予晚没多说下去,毕竟多说无益,她点到为止。

  反正今天也算正式撕破脸了。

  以后碰上后没必要装什么朋友。

  张歆柔咬着牙怨恨盯着秦予晚,她从来不去相信自己家破产的真相不是秦予晚家搞鬼的。

  她就是认定了秦家是罪魁祸首。

  一门心思就是要报复。

  “秦小姐,你所谓给我资源,就是打压我吗?”张歆柔笑了:“果然,你们这种大小姐只会欺负我们平民百姓。”

  “连带秦叙,你也要折磨?”

  “看到他被宋浅浅这个肥猪折磨,你开心了对吗?”

  “你别忘了,他是你弟弟,你最爱的弟弟。”

  秦予晚不跟她掰扯:“你为什么被打压,心里没数吗?”

  “不过,你有个事,你说错了。”

  “他被宋浅浅折磨,我没什么开心,我开心的是——你得不到,发疯。”秦予晚从花瓣上抽回手。

  明媚一笑:“看你发疯,我才开心。”

  杀仇人,一刀毙命有什么意思啊?

  慢慢玩,折磨到他们心态崩溃才是报复的极致。

  “哦,对了,这个欧石楠花的含义。”

  “我告诉你:传说中,古老的苏格兰王朝有个女人一直深爱着她的白月光,但可惜啊——她的爱坚持很多年,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就跟这欧石楠一样,将会永生永世孤独而无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秦叙的关系。”秦予晚笑的灿烂,“你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他,可是,只要有我在的一天。”

  “你永远嫁不了他——”

  “记住,不是暂时,是永生永世。”

  秦予晚说完,拍拍一旁有些震惊的经纪人米娅,准备离开,结果她要走。

  张歆柔心态直接被她刺激的发狂。

  抓起桌上装有欧石楠的玻璃瓶,狠狠砸向秦予晚:“秦予晚,你**。”

  秦予晚闪的快,玻璃瓶没砸到她。

  落空了。

  直接连瓶带花跌落在地板上。

  砰一声。

  碎的七零八落。

  秦予晚低头扫一眼脚边的玻璃碎片,冷嗤一声,抬手,啪一声狠狠打向张歆柔。

  打的重,把她脸都打偏了。

  随即,俯身,一把掐着她脖子,冷着嗓说:“放心,这辈子,我会长命百岁。”

  “倒是你们,一个都逃不过。”

  “张歆柔,你欠我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一双腿,我早晚会收回来。”

  秦予晚狠狠说完,一把推开张歆柔。

  抬手拍拍手心,嫌弃地转身离开。

  张歆柔捂着被掐的刺痛的脖子,目眦欲裂般地狠狠盯着秦予晚的背影。

  什么一双腿。

  她什么时候欠她一双腿了?

  简直含血喷人。

  不过秦予晚这双腿确实是她嫉妒的。

  当年高中的时候,她仰望过她站在大礼堂里跳舞的时刻。

  那时候她就嫉妒的想把她的腿砸烂。

  她今天不提还好。

  提了。

  她会记下来。

  以后她和阿叙翻身了,她会砸烂她的双腿。

  让她当个残废,废物。

  *

  从医院下来,傅晔礼站在车门边等着她。

  夜色浓浓里,医院明亮的光晕浅浅落在他挺拔如青松的身上。

  光影混着周围的暗色调。

  融合在他优雅高贵的气质里

  眩晕的让人心动万分。

  秦予晚从台阶往下走,目光一簇簇落在他身上。

  心脏的悸动频率。

  像极了雨后破土的春笋。

  翠绿的嫩尖尖争先恐后全部冒出来。

  秦予晚走到最后一个台阶。

  不等她朝他走近。

  男人已经朝她这边大步走来。

  快走近时,秦予晚瞬间露出一笑,整个人像小兔兔一样跳到他身上,双手缠着他的腰:“老公抱!”

  “要抱抱。”

  傅晔礼低头,唇角宠溺带笑,将她抱紧:“泄愤了?”

  虽然他不知道晚晚跟那位张小姐有什么隔阂?

  但是知道她和秦叙暗地里的关系。

  他也能猜到她惹到晚晚了。

  秦予晚偷偷一笑:“嗯,泄愤了。”

  “还打了一巴掌。”

  “手都打疼了。”说着,小姑娘举起手,给傅晔礼看。

  嫩白的掌心。

  确实红彤彤。

  傅晔礼皱起眉,心疼地握紧她手指,低头给她吹吹:“你是因为秦叙的事,跟她有仇吗?”

  秦予晚点头:“差不多。”

  “他们是一丘之貉。”

  “当初宝宝那份协议,她也有份。”

  傅晔礼怔一下,而后眼底迅速有些沉:“是吗?”

  “需要我动手?”

  “不用,我喜欢慢慢玩。”秦予晚握紧男人的手:“所以这次联姻,把秦叙送给宋浅浅,就是送给她的开胃菜。”

  傅晔礼沉思一下,唇角轻轻扯扯:“需要用到我,随叫随到。”

  秦予晚嗯一声,不想聊晦气的人。

  “老公,回家,崽崽见不到我们要哭啦!”

  傅晔礼点点头,抬手搂紧秦予晚的肩膀,带她一起回家。

  不过,回去的路上。

  一贯冷静,克己复礼的男人。

  忽然趁着车内昏暗的光线,像邀宠的大狗狗一样贴到秦予晚颈间,哑哑低低说:“晚晚,中午说的三小时,还能作数?”

  秦予晚差点忘了这一茬。

  藏在阴影里的漂亮小脸倏地红彤彤。

  轻轻捏了下男人的喉结,笑了笑:“作数。”

  傅晔礼勾唇,唇息温柔贴到她软嫩的脖颈,上下游弋蹭蹭:“晚晚,好宠我。”

  唔,哎呀——老公这话说的好勾人。

  太勾引她了。

  秦予晚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咬着唇,转身就捧起傅晔礼的脸。

  在昏暗无比的车内。

  主动反扑,咬着他的薄唇和喉结,强吻下去——